“我和之間的事，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呵，在你眼里，這是指手畫腳麼？罷了，不信我其實沒關系，你可以自己去求證。不過在這件事上騙你，我占不到任何的好，你應該明白的！”

頓了頓，青年又繼續道：“至于云芷不喜歡被算計，倘若你做得完一些，又怎麼會知道？一切都看你到底想不想去做，你若是只敢表明心意，不敢再進一步爭取的話，最終你若是輸了，也怪不得別人！”

馬車外的周亦冷冷站著，一言不發，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心里不認同這青年的話，還是說已經認同了，只是還想自己騙自己。

他這些年，之所以那麼努力，為的就是可以跟上的腳步。

傾盡心打造的京其堂，如今之所以可以經營得那麼好，他有很大的功勞。

卻從未有過邀功之心。

現在他在想的是，如果皇帝沒用姑姑作為威脅的話，是否……真會選擇云舒？而棄他于不顧？

如果真的會那麼選擇的話，那他這六年來的陪伴，與云芷而言，是否真的，一文也不值。

想起過去半年，云芷對他的各種躲避，他忽然覺得自己心里像是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得他一點也不過氣。

在馬車外停頓片刻，周亦最終還是抬步逐漸消失在街道上。

“呵。”青年開車簾，晦的眸子注視著周亦逐漸消失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冷冽笑意，“你會回來的。”

云相府。

云芷有些頭疼的扶額，是完全沒想到昨日進宮兄會摻和進來，更沒想到那麼快，便被周亦所知曉。

有些事，當真是不愿意牽扯進來太多人，尤其是像如今這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濫之人。

況且，雖然不再白翊的限制，卻又出來個管閑事的皇帝。

真想找個盟友，將當下的皇帝推下臺去，建立起新的國度。

當今皇帝若是倒臺，就沒有限制的資格了。

心里的想法才剛剛落下，云芷后便傳來一陣腳步落地的聲音，接著是凌夜的調侃聲：“想什麼呢？這麼神？”

“在想怎麼毀了當下的瓊國。”杏眸間沒泛起任何緒波瀾，現在的想法很簡單，誰敢跟作對，就讓誰付出相應的代價。

“噗嗤，你是在開玩笑嗎？縱然青鬼衛再厲害，也只有幾百人而已，這想法，是不是有些不切合實際了？”

慵懶地托腮，“不切合實際麼？我可不尋求螞蟻撼大樹，那樣只會適得其反。不過，我想在這皇都，總會遇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他有足夠的能力以及野心，聽說十年前先皇選取太子的時候，皇都差點掀起一陣腥風雨。”

見神是認真的，凌夜臉上調侃的笑意也逐漸收斂了起來，逐漸變得凝重：“你的意思是，你要連同當年想謀反的人，再度掀起謀反？云芷，你不會瘋了吧？一旦失敗，你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嗎？”

“一味忍，只會讓我陷絕境，像半年前一樣。誰都不希我重蹈覆轍，我自己也是！所以，就必須要生出一些變數。”

“這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路，你真的要走嗎？且不說私自招募兵馬是怎樣的罪名，即便功，到了謀反之日，你將面臨的是白翊！雖然他對待人的時候的確有些直來直往看著沒什麼智商，但你要明白，為什麼他可以在朝中走到今日的地位，或許你認識的他，一直都只是片面的！”

眸流轉至不遠的樹梢，兩只麻雀正在樹枝上熱鬧地嬉戲著。

看著這一幕，忽地勾起紅，莞爾一笑：“你說，將這麼自由的鳥兒關進籠子里，它們會不會為了重新回到寬闊的天地間，而不斷地撞擊牢籠，最終致死呢？”

聽到這意味頗深的言語，凌夜不由得想起半年前那場大火。

他將云芷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濃煙嗆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凡他晚來一步，或許真的就會死在那場大火里。

所以，他更應該清楚，云芷有多討厭回到那個曾差點要了命的地方。

曾經的，選擇忍讓，如今的，卻選擇與命運搏斗。

他不該，也不能勸！

“只要你做的事是對的，我就會助你。”

“凌夜，同樣的事，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了，這所謂的謀反，或許未來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規劃，到了最后的關頭，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我不會讓你卷進來了，你們本就不欠我什麼，凌柒已經因我而死了，你不能再出意外。”語落，云芷斂眸掩蓋眼底的水霧。

默了好一會，凌夜才一臉鄭重，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以前，我想不通，為什麼他為了你，會丟了命，又憑什麼是因為你而沒命。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你從未將我們的命視為草芥，凡事都給我們留了足夠的退路，或許是因為如此，才讓我們更愿意留在你的邊。”

朱微，輕輕側過去，沒吭聲，抬手在眼角輕輕抹了一下，深吸了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緒：“事還沒發展到那一步，沒必要那麼沉重。”

這句話，像是對凌夜說的，但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但雖然還沒開始，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嗯，你說得對。”應了一句后，凌夜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還是能明顯的覺到云芷上的抑。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云芷與普通的子不一樣。

在這個男權的時代，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

卻在努力地擺附屬品這個份，就像方才的比喻。

現在的，就是一只想沖破牢籠束縛的鳥兒。

雖然已經沖破了實質的牢籠，如今卻又多出了一層無形的枷鎖需要再次沖破。

“你來找我，是有事吧？”悶悶地問了句，試圖轉移當下這個并不是很好的話題。

“嗯。之前你想要的那批弩箭已經制造出來了，你真打算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