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
他剛開口,云芷似乎就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了,紅噙起一抹輕笑,將他的聲音打斷:“方才即便王爺不出現,云芷一樣可以化險為夷。”
“……”他呼吸變得重,就連聲音都稍顯沉悶:“嗯,本王知道。”
話到此,兩人似乎都沒話說了,相繼陷沉默。
又駐足片刻,云芷抬步便要走。
“云芷。”
“……”背過去,沉默。
“你沒什麼想跟本王說的嗎?哪怕就一句話。”白翊袖中拳頭握著,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多麼的不可理喻,明明有些東西他可以一直擁有的,卻被他親手推開。
如今想要再拿回去,卻僅余萬丈深淵不可越。
“有。”再次徐徐轉,冰冷的小臉上浮現一層令人捉不的笑意:“今日的翊王爺,著實令云芷刮目相看。”
這話,冷冰冰的,不像是在夸獎他。
果不其然,接著云芷便繼續道:“翊王爺為了人大義滅親的模樣,著實讓云芷到震驚。”
他薄微啟,話還沒說出。
云芷又開口:“翊王爺想說一切都是為了我麼?真是可惜,我一點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本王怎了施舍?”
他明明……是在努力的朝靠近。
哪怕他前進一步,云芷后退十步,他也仍舊想朝靠近。
“翊王爺,就在一年前,我剛從閉中出來的時候,我其實心里還存在一希翼與亮,在你反復承諾答應我一些事,又反復出爾反爾的時候,我心里已經認定,我這輩子,如果有朝一日能離開你,那麼……我即便是不再嫁,也不會回到你的邊了。”
“你在別人的眼里,有一種不可靠近的神圣,甚至你答應別人的事都能夠輕易做到,但偏偏在我這里,你的許諾,像是被火焰燃盡的碳灰,風一吹就散了。”
“你覺得,如今的你,有什麼是值得我喜歡的嗎?是你翊王爺的份,還是你手握重權的能力?又或者是你這幅俊的皮囊?世間仰慕你的子,無非就是以上三種。但我……厭棄你的一切。”Μ.166xs.cc
“……”他忽然覺,自己想反駁半個字都困難。
“雖然今日你不出現,我也能應付,但還是謝謝你了,翊王爺。”這次說完,云芷不再做任何停留,邁著步子迅速離開。
曾經想通過算計留下的東西,到最后還是什麼也沒剩下。
出了宮門,云芷瞧見二人在等,收斂起臉上的沉重與冰冷,換上一抹輕笑,迎了上去:“爹,兄。”
“阿芷。”舒關切的目在上打量:“他找你,都說了些什麼?”
他打小跟云芷一同長大,在他眼里,云芷就是一個親妹妹。
所以這個“親妹妹”自然是被他格外關注。
“沒什麼,不過是閑聊幾句罷了,對了,表舅舅人呢?”被白翊耽誤了時間,也不知道會不會耽擱了給高泉“送行”。
“哼!算什麼舅舅?對我們云家簡直算計盡了,先是你哥哥,然后是你!咱們云家是欠他們高家的?”一提到高家,云林風就來氣。
他細數這些年,也從未的罪過高家,卻沒想到被坑的這麼慘。
不但差點失去了兒子,就連兒都差點被污蔑。
云芷輕笑了聲,沒接話。
舒卻給指了個方向:“那邊。”
順著舒所指看去,只見高泉已經被押進一輛囚車,由一群人護送著,瞧著是馬上就要帶走送往邊疆。
云芷心里覺好笑,直接抬步走上前去。
“你來干什麼?”不久前,這輛囚車押送的是云芷,如今卻了他,高泉心里是又又惱。
再回想起之前押送云芷時聽到說的那些話,高泉這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出,從一開始這小丫頭片子就已經跟舒兩人設計好的,本不打算給高家一個活路。
此事也怪他,沒有從一開始就察覺出端倪,葬送了整個高家的未來。
云芷與他那雙充滿憎恨眼睛對視上,盈盈一笑:“我來給表舅舅送送行。”
“你給我滾!云芷,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囚車緩緩而,被關在囚車的高泉還在歇斯底里的喊著。
云芷目視著逐漸離開的囚車,輕輕揮了揮手,對于高泉的各種謾罵,皆未聽耳中。
……
從宮門口離開后,云芷并未立即回相府,正好有段時間沒跟舒見面,便在就近的茶館敘敘舊。
落座后,舒了壺熱茶,還有兩盤吃的點心,隨后給和自己的茶盞中各自倒上熱茶。
云芷道了聲謝,然后端起茶杯輕抿了口,這是花茶,喝了一口后,渾都舒暢輕松了不。
便步正題,輕聲問道:“阿芷,是何人陷害你,如今可有頭緒?”
將杯中的花茶一飲而盡后,輕輕放在桌上,致小臉上帶著的是從未有過的肅然:“兄,我不希你會卷進這件事。”
“怎麼?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一些事,都不愿與我這個哥哥說了?”語氣責備,他臉上仍舊掛著淺笑,捻起一塊桂花糕遞過去。
云芷接過手,輕輕咬了一口,抿輕笑:“不是不愿說,而是不能將你卷進來,事很負責,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個所以然,萬一兄你知道了之后,想著幫我,卻不慎卷進這件事,我……”
“你要查的,是香木?”
云芷著糕點的手指輕輕一,“你怎知?”
記得自己應該不曾對舒提及過的,難道是記錯了?
“想查,最好的辦法是接近白燁。”
聽到這里,云芷心里有數了,舒知道的,其實不比。
將手中最后的半塊糕點吃下去,才道:“之前就想過,只是白燁表面紈绔,心卻警惕,貿然靠近,恐怕會適得其反。”
其實早就注意到白燁邊那個神青年腰間所佩戴的香木了。
舒微愣:“如今香木殺人,罪名都嫁禍到你上了,足以證明如今你是他們針鋒相對之人,或許他們已經知道你背后的另一層份。”
他有些不明白云芷為何要忍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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