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是夜襲之人。

“唉，這翊王府的暗衛現在真是難搞，進來沒之前那麼方便了，弄得我廢了不的功夫！”那人自言自語道。

聽到悉的聲音，云芷那顆繃的心這才落了下去，手中握的簪子也放松了些，對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大半夜的，你來翊王府干什麼？”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凌夜。

“噠噠。”他從窗口進來，緩緩落到房間的地面上，這才用有些抱怨的語氣說道：“我好歹冒著危險給你進宮辦事，現在事完了，你就這態度？”

“那夜閣主想如何?不如我卑躬屈膝，行禮致謝？”云芷揚眉輕聲道。

“誒~大可不必啊！你什麼份，我又什麼份？讓你在我面前卑躬屈膝，估計一群人要揍我。”說完，他湊看了眼床榻，“我這個干爹來了，這三個小東西睡得這麼死？也不迎接下？”

云芷沖著他翻了個白眼：“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好不容易剛把他們哄睡著，你可別來。”

“行行行。”凌夜攤了攤手，轉而便換了話題：“我找你來是有別的事，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去樓下吧。”

云芷從看到他的時候，就在猜測這麼大半夜的過來，肯定不是過來隨便逛逛的。

隨后，兩人便到了樓下云芷的臥房。

坐在桌前，云芷給他倒了杯茶：“說吧，什麼事？”

拿起瓷杯一飲而盡后，凌夜暢快的呼了口氣，看著的目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今天的事，恐怕沒辦法如你的愿了！”

“嗯？此話怎講？皇上不是已經派人來王府了麼？”Μ.166xs.cc

云芷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為了給你報這個仇，我還特意花了銀錢去收買了整個皇都所有的書法先生，這些人也都見錢眼開的配合，但是半個時辰前，翊王府的人，拿著白翊的親令一個個的尋了過去。”

那些人若是見了王府的丫鬟自然不會懼怕什麼，可白翊的親令卻意義非凡，比起要錢，他們還是更想要命。

一共二十三個擅長模仿字跡的書法先生，都被喚來王府了。

這麼看來，三日的時間，勉勉強強或許也夠寫出一千張，只是那些書法先生會不眠不休罷了。

“……”

聞言，云芷陷沉默。

“你，沒事吧？要不我再給你想想辦法？”看云芷神不對，凌夜便又道。

好一會兒，云芷才緩過來，輕輕搖頭：“不必了。”

“你怎麼了？好像很失？”

深吸了口涼意，云芷緩步走到床邊，眺窗外的無盡黑夜，紅勾起一抹自嘲：“我早該想到的。”

“……”凌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愣在原地，沒說話。

接著，便聽到云芷繼續說著：“對于母妃，他不會讓其一點為難，對于一個所謂的救命恩人，他毅然能做到如此！可我這個所謂的王妃，在他眼里仿佛什麼都不是，答應我的事，他可以轉眼就往，我也曾救助過他，為他合傷口，在他眼中卻如云煙，瞬間消散。”

真的很不喜歡提這些舊事，顯得很喜歡翻舊賬小肚腸。

可若這些事，真的得到過妥善的解決，又何至于如此？

“云芷。”好一會兒，凌夜才喚了一聲，“要不，離開這里吧，不論是我，還是周亦，又或是舒，都能護你周全，讓你全而退。”

“是啊，所有人都清楚，我并非無退路，只要我想，翊王府完全對我構不威脅，可我不想逃避，到越多的傷害，只會讓我越加清醒。”

“是不是我當初的話，給你太多的力，你不必這樣……”

“不是。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完，還有哥哥，他很有可能還活著。”

“你是說，云墨寒？他失蹤了十五年，一直了無音訊，你為何會忽然認為他還活著？可是有什麼線索，需要我調查？”

“那幾日在祠堂，每日深夜，都有人給我送飯菜，味道和小時候哥哥做的飯菜一模一樣，每個人做菜的味道都是有差別的，即便是有意模仿，也不可能完全重合，我覺，他可能在翊王府，而他是誰，白翊或許知道。”

只是，云芷卻本不可能問白翊這件事。

寧愿不知道，也不會去求白翊告訴自己真相。

“我幫你調查，你心里有沒有人選？我著重注意下。”

“暫時沒有，此事估計也不好查，而且十幾年沒有音訊的人，忽然出現，我也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到底會意味著什麼，總覺……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現在還是著重調查玉霜兒的事吧，我想盡快解決，最近有沒有新的調查結果？”

“那玉霜兒底細估計是被刻意抹除過，除了之前你已知的事外，就沒有其余線索，但我倒是注意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你也認識，或許從他的上，會尋找到新的突破口！”

“是誰？”聽到這話，云芷瞬間神了不。

要的就是盡快尋到突破口，將當年的事調查清楚。

“燁王！”

聞言，云芷眼瞳一。

接著，杏眸微閉，腦海間掠過凌柒的臉，子微抖：“如果，凌柒的死，與白燁有關，那他就必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從當初第一眼見到白燁的時候，就覺很不舒服，如今看來，這種覺，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你果然，比我還執著當年的事。”回想起自己當初回到皇都后對云芷的那番質問，凌夜心生愧疚。

似乎忽然就明白了為何云芷寧愿待在翊王府。

當年的他，離開皇都，其實是想逃避哥哥死亡的事實，但這麼多年過去，大仇未報，逃避卻沒實現，反而讓他心愈加痛苦。

如果從一開始他若是選擇直面現實，或許如今已經將事調查的水落石出了。

又聊了幾句后，凌夜離去。

躺在床榻上，心底五味雜陳，杏眸盯著天花板，心事重重，不知過來多久，才沉沉的睡去。

翌日。

一覺睡到日上竹竿，間，聽到了樓下傳來一陣囂。

“你們這幾個賤婢，還敢攔我？我是來給云姐姐道歉的，統統給我閃開！”

紅兒冷臉看著氣勢洶洶的來人，仍舊死死擋在門前，這高小姐，哪有一點像是來道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