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庭眼睜睜的看著,劊子手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蘇固的頭顱,剎那間鮮像是糊住了他的眼睛,耳中仿佛都是夙心的聲音,一字一句,一直重復著告訴他,他的親生爹娘是誰……
全死了!
他跌跌撞撞,好似逃跑一般離開,明明滴酒未沾卻像是喝醉了一樣。
“多派幾個人盯著他,不要讓他跑了。”夙心看著他的背影,冷靜的說了一句。
不是想要前程嗎?那就讓他當當到死!
顧晉庭跌撞著回去之后,看著冷清的家,心凄涼到了極致……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這樣一層世,國公家的脈……他聽說過的,蘇家子弟個個才學不凡,雖仕途不順,然而在這京中也沒人會看不起!.
他本該與夏侯家那幾個公子一樣,世人的追捧和尊敬,本可以輕輕松松便要得前程,甚至面對夙心這個公主,也本可以抬起頭顱,不必如此卑賤……
但一切都如同大夢一場。
陛下直接下令賜死,連時節都不顧了,這得是多大的罪?!
他連驚喜的機會都沒有,不能承蘇家的榮,卻要蘇家的連累,一旦讓人知道他是蘇固和夏炙的兒子,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夙心有證據,是要控制他一輩子!
不行!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大曜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顧晉庭渾冰涼,連忙撲回了屋子里頭,用最快的時間收拾好了東西,又連忙出門去,將所有不方便帶走的東西全部兌換了銀票,做完這一切,趁著城門還沒關閉之時,直接騎馬狂奔而去!
他不敢多留,他知道一旦夙心知道他離開,定會立馬派人將他捉回去!
可深更半夜,路都看不清楚,速度也只能降下來,停留一宿。
才停下來沒多久,周邊便被人包圍了,四周人數眾多,都蒙著面,二話不說直接上手!
顧晉庭覺得自己倒霉,又覺得自己還沒出京城地界,不該會遇到土匪,這些沒準是夙心的人……
這群人并未給他機會多想,很快,眾多人手制之下,將他綁了起來,懷中所有銀錢全部搜羅而出,再將人打暈帶走。
一早,護衛便送來了近萬兩銀票。
“沒想到這顧大人還。”房鐵軍一臉樂呵,昨夜他親自手,將人一頓好揍,著實是泄恨,心頭無比舒適!
“眾護衛辛苦了,房護衛將這些銀錢論功安排了吧。”夙心沒收,“他人呢?”
“已經送回顧家,醒來的時候就瞧見咱們,他氣得厲害,張牙舞爪想要殺人似的!”房鐵軍越說越高興。
顧晉庭非說他們搶劫,可他們的說法可就不一樣了……
明明就是瞧見顧晉庭夜游出門發了癔癥,昏倒在野外,他們好心將人抬回來而已!
要不然,好好的員怎麼半夜跑路呢?
“做得好。”夙心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壞了。
“屬下已經將他的畫像給了守城司的人,往后顧大人絕不可能再從城門安然走出去,另外屬下也已經派人日夜盯守,確保顧大人安分守己,日日應卯。”房鐵軍又道。
夙心一聽,也心愉悅的點了點頭。
不是說好了要前程的麼,竟然還跑,一點誠信都不講!
“派人過去與他上峰聊一聊,每日給他安排足夠的任務,務必要他按時完。”夙心又道。
“屬下明白!”房鐵軍立即點頭。
大公主說過,顧晉庭最在乎的便是面,只要他上峰當著眾人的面迫一番,顧晉庭為了臉面也會拼命想辦法達到要求!
顧晉庭家底都沒了,而大公主并不吝嗇賞賜,他又出不了京城,但凡想活得像個人,便不能混混度日,否則一旦被罰了俸祿,那生活都要到影響。
夙心的要求一出,顧晉庭頭都要炸了。
上峰每日都要在他眼前晃悠幾遍,不停的催促他早些做好事,每天一睜眼便是公事,公務繁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的地步……
從前在軍司的時候他也很忙,但那時候是為了自己,并不覺得累,但現在……
夙心是會給他立功的機會,可握著他的把柄,那他永遠不可能有一天離的鉗制!
這樣的境,如何還想再努力做事?
每一天都很痛苦,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用來耕地的犁,連個活都算不上!
但不得不說,夙心如此制之下,時文監也一改從前的落魄,經常的推陳出新,好些匠人索出好用的工,而夙心對外一直夸獎著顧晉庭能干,以至于在外人眼里……顧晉庭是能在夙心面前說得上話的新貴,是頗得重用的能人!
只有顧晉庭,苦不堪言。
而這段時間,夙心依舊老實上朝,幾個月下來,朝臣們對于幾個皇子的能力已經有了更多的了解。
永瑞帝的頭疼病依舊沒好,但偶爾也有松快些的時候,便會親自上朝主持朝政,只是他不能過于勞累,所以當朝臣們也決定不了的時候,也不得不讓夙心這個有威的大公主出來做主。
“朕打算立小九為太子,肅德輔政,待司天監尋個良辰吉日,便讓肅德帶著太子前往圣山祭祀,代朕祈福,如何?”書房里,永瑞帝對著六個輔政大臣說道。
幾個大臣已經早有準備了。
他們的確是想要防大公主,但事實是,真的防不住!
公主能干,讓他們裝作看不見嗎?一次兩次還可行,可這幾個月下來,便是個瞎子也深有會了!
“陛下要讓公主前去祭天?自古以來,唯有天子和太子有資格,倘若公主去了,只怕世人會多想……”岑大人憂心忡忡的說道。
尤其是如今沙炭果都種下了,百姓得知此也都十分驚奇,更知曉夙心這個大公主是個能做實事的,對可是崇敬的很。
當然,夙心做的也不止是沙炭果而已。
便說一令之下抓的那貪惡霸,都能讓百姓對俯首了……還有些其他細小的政策,看似不起眼,但實則深民心。
考察皇子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的,便是想要瞞公主功勞,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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