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風心頭驀的跳停一拍,腦海中嗡嗡作響。
不邀請了,還邀請了……北冥青風!
多疑的老狐貍,昨日試探,還不足以打消他的疑慮,今日竟然猝不及防又來一次。
怎麼辦?
神醫南風在這兒,北冥青風本不會出現。
到時候份不攻自破,北冥楠知道其實一直以來都在戲耍他,并不跟他一條心,那麼接下來等的是什麼,也不好說。
畢竟,北冥楠興許不能奈何背后有靠山的神醫,但若那神醫是自己妹妹,就簡單多了。
南青風心思千轉百回,面上仍舊氣定神閑。
“便是上回二公子說的,與我有幾分相像的北冥青風?”
“正是。”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面,正好。”
南青風手搭上鐲兒肩頭,“頭一回見面,怎能不備些薄禮?你去幫我買回來,待會兒我見了北冥小姐,才好不失面子。”
一個眼神,鐲兒立馬心領神會,應了聲“是”,轉就準備走。
“不必了,”北冥楠開口,便有下人將鐲兒攔下,“姑娘看好了三弟病灶,于我北冥府也算有恩,怎麼能讓恩人給我們準備禮?進去落座就好,風兒不會介意這些。”
這老狐貍。
南青風面上仍舊帶著淺笑,背負在后的手卻握。
“好。”
北冥楠側讓開一條道兒,“姑娘先請。”
南青風維持著面上微笑,舉步邁。
鐲兒被盯得很,沒法,只能跟在南青風后,心下跟著了把汗。
“二哥,為什麼還邀請姐姐來?”
南青風進門,北冥婧兒手拽住北冥楠袖。
北冥青風那種上不得臺面的人,二哥從來不會,如今是怎麼了?
一場飯局來了兩個最討厭的人,這飯要如何下咽?
“不想見那個人?”北冥楠抬手順著發。
“不是……”北冥婧兒垂下眼眸,掩蓋眼底慌,“只是覺二哥最近好像……對姐姐越來越上心了,對婧兒越來越嚴厲冷漠了,婧兒怕……”
“無需害怕,你住在北冥家,是北冥家的人,而已經被趕出北冥府了,我如何選擇你二人的,你還看不出來嗎?”
北冥婧兒倏地抬頭,眼底滿是驚喜的。
“二哥……”
“二哥這條命都是你救得,怎麼舍得讓你委屈?才回府來,因為鎮北王的事,有些心煩,所以才遷怒于你跟三弟,以后不會了。”
北冥婧兒繃的心終于放松,本就紅著的眼眶,此刻淚水似是斷了線的珠子般落臉頰。
“二哥……婧兒還以為搞砸了事,二哥就不疼我了。”
“無論發生什麼,二哥跟大哥三哥他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別怕,想做什麼,盡管去做。”
“好。”北冥婧兒一口應下。
這段時間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導致做事也束手束腳,這下終于可以放松了。
南青風了包廂坐下,原先與北冥楠同行前來的下人,幾個守在門口,幾個守在包廂。
看似只是照顧主子,但南青風一眼就看出他們站的方位,都是為了防止逃跑的。
眼角余瞥見鐲兒疊在前的手被掐的發白,南青風手握住雙手,給了。
“才下過雪,確實有些冷,你的手都凍的發白了,現在可有好點?”
說著,不聲出,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別擔心,被拆穿就拆穿,我如今還是鎮北王的未婚妻,他不敢拿我如何,靜觀其變。”
覺鐲兒雙手逐漸有了溫度,子也不再僵,南青風收回手,倒了杯茶水。
恰好北冥楠兄妹推門而,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沖著北冥楠舉杯。
“二公子進來的晚,我先自己手了。”
“無妨,姑娘是我府上貴客,隨意就好。”
北冥楠拉開座椅,讓北冥婧兒先坐下,而后自己在旁落座。
“我早先派人去了孤影院,算著時辰,風兒大抵不出半個時辰就到,姑娘先點菜吧,菜上齊了,風兒也差不多到了。”
這老狐貍,時間都掐的這麼準。
南青風暗自腹誹,面上燦爛笑容沒有毫變化。
“既然是二公子做東,那我就不客氣了。”
既來之則安之,份被破之前,先填飽肚子再說。
手問小二要來了菜譜,纖細的手指在上面劃拉。
“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也來點吧……”
小二在旁邊聽得都要錯,眼跟不上手,好不容易才將南青風要的菜記完。
南青風心滿意足的將菜譜給小二,“先上點小菜酒水讓我們墊墊肚子,其余慢慢來就好。”
“好嘞。”小二一甩肩頭帕子,把門帶上退了出去。
“姑娘看著纖弱,這飯量,倒是不小呢。”
南青風起眼皮朝北冥婧兒去。
見眉眼飛揚,滿是自信,與先前在馬車上時,覺好像不一樣了。
“我家中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人孤苦伶仃,肚子是常有的事。”
說著佯裝艷羨的嘆息一聲,“要是我也能被鐘鳴鼎食之家撿回去當親兒養就好了……”
一句話,正踩中北冥婧兒尾。
面上仍舊維持著大家閨秀的風范,目深卻閃過一寒。
“不是誰都有那般好福氣的,命薄的人遇不到的。”
南青風瞇起笑眼朝睨去,“哦?是嗎?我倒是見了個命薄的人遇上了這般好命。”
北冥婧兒正想問是誰,見笑口,兩眼凝著不放,心下恍然大悟,染了豆蔻的指甲掐了掐掌心。
“神醫好眼力,婧兒從前確實命有些薄,時不時便需用藥,但等完全康復,就會福澤深厚了。“
用藥之后完全康復?
是吸干了的之后完全康復吧?
奪走的份,奪走的運,還又要奪走的命。
這可不就是福澤深厚了嗎?
“福澤深厚,先天帶來,可不是后天吃點什麼就能改變的。”
南青風說完,門外傳來叩門聲。
小二進來,將飯菜一應上全。
一張紅木圓桌,竟然都放不下。
“時間過的真快,想必,風兒馬上到了,中元,你出去候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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