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贏了十一間商鋪,且把北冥家跟赫連家搞得飛狗跳,南青風心愉悅,走起路來骨頭都輕了幾兩。
原本北冥府距離圣街有些距離,但是這一路走來,竟沒覺毫疲倦乏累。
“北冥楠?”
眼看著到了北冥府門口,正上前,卻見北冥楠一襲白袍從府闊步走了出來。
察覺氣氛不大對,南青風迅速閃在墻后,遠遠著。
只見素來溫潤如玉的北冥楠此刻面寒,疾步匆匆,后還跟著個隨從,是上回來孤影院給北冥楠匯報蟠龍山別院的那個心腹。
“能把這狐貍氣的改了面,發生了什麼大事?”
南青風前思后想,最后斷定,只怕是從蟠龍山別院回來之后,東方楚燁終于行了。
看來是想多了,還以為大魔頭是生氣了,原來是去干大事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北冥家只怕也無甚熱鬧可看,南青風便走了。
另一頭,北冥楠坐上馬車,直奔據點。
馬車停下,面前是不起眼的巷子酒肆。
不管是乍一看還是仔細去看,都跟尋常路邊的蒼蠅館子沒什麼區別。
誰能想到,這兒竟然是北冥楠手下采星門最大的報據點?
北冥楠臉繃,從馬車上快步走下。
還未門中,就被里面傳出刺鼻的腥味熏得眉頭大皺。
他快步門。
店,恍若被風暴席卷,滿目瘡痍。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首堆積山。
北冥楠指節的噼啪作響,掃了一眼,便抬腳快步朝前走去。
此地是采星門報中樞,還有重要的東西存放在此。
人死了沒關系,他的報在就好。
他腳下生風,繞到柜臺后,飛快將一沓賬本出,從中找到了一本發黃泛舊的賬本,將之翻開,撥開夾層。
一片紅綢落出來,飄落在地。
北冥楠拾起那片紅綢。
手涼,是上等蠶制作而,邊緣,更是用黑線繡制的回形紋路,一看便不是凡品。
“東方……楚燁!”
他五指倏地收攏,恨不能將那碎布齏。
“爺,這是……”邊星從一旁快步走了過來,看到北冥楠手里攥著的紅布,吃了一驚,“這是賊人留下來的?”
只這片刻,北冥楠面恢復了些許,眼底黑沉沉一片,似是積濃云,扔掉賬本站起。
“與其說是留下的,不如說是,專程留給我的……”
“留給爺的?何意?”
“何意?”北冥楠從袖中出一把匕首,將自己的袍削掉一角,松開手,看著那片紅綢跟自己白袍一角同時翩然落地,眼神漠然,“割袍斷義……”
一紅一白的袍落在地上,被中央一條殷紅的流分隔兩側,格外刺目扎眼。
日后再見,一點表面功夫,也無需維持了。
“快馬傳書江南,事有變,武運輸……延后!”
“是!”
北冥楠深吸了口氣,神肅郁。
采星門被一鍋端,說明,那日夜里,去蟠龍山別院的,是東方楚燁。
還有個用毒的,只怕就是……那位神醫,南風了。
他眉心蹙起。
進蟠龍山別院,需要他的令牌,東方楚燁跟那個南風……是怎麼進去的?
他的玉佩從不離,除卻那天在孤影院住了一晚,玉佩也是在小廝手里。
忽而,北冥楠似是抓到了什麼關鍵信息,口中喃喃,“南風……青風……”
白闊袖下的手,逐漸收攏。
名字都有個“風”字,且都跟東方楚燁有來往……
莫不是,同一個人?
他立在原地,周盡是尸山海,他卻渾然不覺。
兩眼一眨,向門外虛空。
看來,是時候找個機會驗證一下他的猜測了。
“若真是如此,那風兒……你可著實是驚艷了二哥一把……”
天漸晚。
今日落日,竟染得天邊云彩微微泛紅,寒冬臘日,都引得行人忍不住駐足多看兩眼。
南青風卸去易容,回了孤影院。
一人在院落,正愁無聊,要不要去鎮北王府找東方楚燁,八卦一下他干的大事,外面就傳來了叩門聲。
“誰啊?”
南青風一邊應著,一邊往門口走。
手才放到門栓上,就聽到外面飄進來一道弱弱的子聲音。
“是我。”
這聲音,南青風已經聽出來是誰了。
不就是奪走了原一切,還為了喝原,致原死的罪魁禍首,北冥婧兒嗎?
當即收回手,立在原地,佯裝問道,“你是誰啊?”
外面人沉默了幾秒,又耐著子道,“姐姐,是我,婧兒。”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依舊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姐姐是打算讓我站在門外說嗎?我今日來,是有正經事找姐姐。”
正事?
能有什麼正事。
南青風看著自己修剪齊整的指甲,“我這院里就鐲兒一個丫鬟,實在收拾打掃不過來,臟的要命,妹妹進來,怕是會臟了你名貴的子,妹妹有什麼事,還是在門口說罷。”
外面,北冥婧兒想了想也是,便不再糾結這點。
“姐姐可知道,鎮北王最近跟別的人走的很近……”
話一出,南青風就知道來是做什麼了。
“什麼意思?”故意裝出很張的樣子。
聽語氣有些驚慌,北冥婧兒滿意的勾了勾。
“啊?看來姐姐還被王爺蒙在鼓里……雖然姐姐討厭我,這話由我說出口也不太好,但我還是想讓姐姐嫁給良人……鎮北王最近,跟圣街的神醫姑娘走的很近,甚至還為了那姑娘出頭,依我看,王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跟姐姐提出退親的事了,或者,就是要娶妻同時納妾了……”
一番話落地,全然不知,后不遠,東方楚燁恰好來了。
他一抬手,止住流云上前的步伐。
下一秒,就聽到南青風的聲音從院飄了出來。
“說完了嗎?”
“誒?”北冥婧兒愣住。
“你說這麼多,是覺得我會相信你?”
“此事圣街的人都可以作證,姐姐若是不信……”
“王爺相貌出眾、份顯赫,難免會引來不子傾慕倒,但我還是相信王爺,我沒有必要從別人里,了解我未來夫君,更何況我認識的王爺,為人正直、一言九鼎,是錚錚好男兒,不會做那種背叛人的腌臜之事。”
字字句句,清晰傳東方楚燁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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