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邱氏命水仙送來一些珠寶首飾。
水仙一臉假笑地,「小姐,夫人對您真好,夫人還說,你是太子的未婚妻,這穿打扮可不能太隨意了,免得被人小瞧了去。」
水仙一直在夏墨的耳邊嘮叨著邱氏的好。
夏墨清淺一笑,抬眸看了看水仙,「代我謝謝大夫人。」
說著,抓起一個紅寶石項鏈,便遞給了水仙,「這玩意,我從來不喜歡戴,水仙姑娘拿去戴吧。」
無疑那紅寶石項鏈是裏面最珍貴也是最顯眼的。
聞言,水仙嚇得後退一步,臉上的驚駭一閃而過,片刻又穩了心神,強出一笑容道:「這,這可萬萬使不得,聽說這可是大夫人的傳家寶,若不是三小姐與太子有婚約,怕是還不到三小姐來繼承呢,大小姐和二小姐可都是大夫人親生的。」
「而且太太特意吩咐了,這滴石流幻彩項鏈與那紫砂觀音熏爐是萬萬不能給別的,這可是相府兩大瑰寶。」水仙眉眼飛揚口燦蓮花,將邱氏對夏墨的吹捧到了極至。
「好,代我謝謝母親,我記下了。」夏墨命人賞了水仙幾兩碎銀子,這才將水仙打發走。
夏墨盯著水仙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院門。
夏墨黛眉輕蹙,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邱氏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怎麼就捨得下這麼大的本?一邊想著,一邊便踱出了自己的院子。
只見遠繁花錦簇中,一襲白的婦矗立在花前,眸盯著那片奼紫嫣紅的薔薇,人比花大抵如此,六月的柳絮落了的眼眸,那眸底有淡淡的落寂和哀怨。
夏墨的腳步頓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婦不是別人,正是夏青雲的四姨娘譚氏,這府邸唯一將原主當人看的人。
原主的記憶里對這譚氏的印象很好,譚氏嫁夏家並非自己願的。
不爭寵,也不寵,也沒有子嗣,在這相府里的存在十分低。
夏墨走了過去,與並肩而立。
兩人靜靜地看著繁花似錦,品味著相似的人生。
「三小姐,小心大夫人。」譚氏低聲道。
那聲音細如蚊吶,片刻便消散在微風中。
夏墨扭頭看向譚氏,譚氏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凄涼的笑意,「大夫人的恩惠不是誰都能得了的……」
夏墨自然明白譚氏話里話外的意思。
邱氏面善心狠,人前三分笑,背後捅刀子,是見識過的。
「謝謝四姨娘提醒,今兒派水仙給我送來了不寶貝,我這正愁沒地放呢。」夏墨莞爾一笑,如實地說道。
「寶貝?寶貝不都應該送給自己的子嗎?己所不勿施於人,這道理向來不懂……」譚氏眸徒然冷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令神傷的往事。
「謝謝四姨娘提點!」夏墨朝著點了點頭,便轉離去了。
直到夏墨的影完全消失,譚氏仍舊凝眸看向離去的方向,臉帶著一期許。
本來以為會在這裏抑鬱而終,沒想到新的夏墨的出現,燃起了心底的希之火。
的眸底閃過一道怨毒且瘋狂的芒,這道芒在無人窺見的角落裏悄然滋生。
彼時,夏墨回了風雅閣,擺弄著邱氏送來的件,確實屬那項鏈和熏爐最為貴重。
「小姐,你要如何置這些東西?」墨香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小姐盯著這些件已經瞅了半晌了。
「走,拿好那兩件寶貝給大哥哥送去。」夏墨帶著一凡,特意避開所有人,翻牆來到了夏風巖的院子裏。
主僕二人避開兩個小廝,一凡守在門口,夏墨直接進了屋。
夏風巖正躺在上百無聊賴,一見到夏墨,臉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你來幹什麼?想道歉?沒門!」夏風巖故意端著架子,心裏盤算著如何將夏墨弄到手。
「大哥哥,那本就是誤會,昨晚你說話的聲音,我委實沒有聽出來,不然也不會出這烏龍。」夏墨抬起俏愧疚的小臉,溫聲細語地解釋。
「哼!多說無益,你就等著我收拾你吧!」夏風巖心裏甚是得意,他看上的人還沒有逃得出他的手心的呢,夏墨自然也不例外。
「大哥哥,我是你的三妹妹啊,你不是一向最疼三妹妹的嗎,瞧,我合計著大哥哥剛回來,怕你手頭,這些東西你先拿著。」
夏墨將那滴石流幻彩項鏈和紫砂觀音熏爐外加三百兩銀票遞給了夏風巖。
夏風巖一看頓時眼裏閃著金,一臉貪婪地笑道:「還是三妹妹最了解我,知道我現在最缺什麼。」
「那是自然,你且收好了,切莫被母親瞧見了,不然又要訓斥你敗霍銀子了,待你手頭特別的時候,你再將它當掉。」夏墨一臉關切地叮囑。
「你放心,這三百兩銀子夠我揮霍兩日的,待銀子沒了,再做打算。」夏風巖手裏把玩著那寶貝項鏈,不釋手,瞬間對夏墨的怨氣都煙消雲散了。
「大哥哥,我得回了,若是被人瞧見了,不太好。」事辦完了,夏墨片刻也不想留在這裏,隨意尋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此時的溢香閣,水仙一邊為邱氏肩,一邊笑著逢迎道:「大夫人還真是神機妙算,剛剛賢王果真帶著他的『青妃』來赴宴了。」
聞言,邱氏眸底閃過一抹惡毒,幽幽地道,「呵呵!來的正好!本夫人不僅給賢王準備了味佳肴,也給他的『青妃』準備了食!」
京城裏的人背後都將「賢王」稱為「魔王」,為人放勒不羈,狂妄專橫,文武百皆是敬而遠之,他唯一畏懼的就是他的三弟衡王。
他口中的「青妃」也不是妙齡子,而是一條兩米來長,嬰兒手臂細的青蛇。
呵呵!今兒送給夏墨的兩件寶貝該發揮它們獨特的作用了,夏墨斗不鬥得過那「青妃」都活不了,不是被那「青妃」咬死,就是被賢王宰了。
而且,無論如何,誰都想不到會是那兩件寶貝的問題,更聯想不到的上,哈哈!殺人於無形便是如此。
夏墨想與斗,還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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