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那一刻兩人皆是稍怔,錢夏為那雙深不見底的淺棕眼瞳,對方目亮而有神,如同叢林中已鎖定獵悄無聲息前行的花豹。
錢夏眉目微,心道此人定是個意志堅定之輩。
對比起錢夏的淡然,景朔更多的是錯愕。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太過平靜清澈,彷彿是春日下的一灣清潭,能映出倒影,更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冷靜。
這座看起來隨時都要塌的古寺居然有人?而且還是個年紀不超過二十的孩兒!
有風拂過,帶來一掩不住的腥味。
錢夏眸稍頓,隨即轉到景朔上。
男人上穿著一迷彩裝,腳蹬迷彩軍靴,軍束在軍靴中,將他兩條結實的長愈發拉得長。
如果不是風中的腥味,錢夏本就看不出眼前人帶了傷。
「你是這裏的人?」景朔問道。
錢夏點頭,隨即認真道:「你看起來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景朔一怔,目有些怪異。
眼前孩兒留著一頭黑亮的長發,臉蛋白皙,一雙偏圓的大眼睛讓模樣分外乖巧,配上及眉的齊劉海則令看起來比實際還要小上一兩歲。
一服破破爛爛,景朔甚至能看到對方的下擺穿了個窟窿,出裏頭白潤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孩兒,卻神鎮定而認真的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忙。
但現在景朔沒有時間去解那些疑,他需要躲起來,「你這裏有什麼好藏人的地方?」
錢夏:「你跟我來。」
錢夏不是一個外向的人,甚至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景朔上那一迷彩軍裝領上的標誌卻是悉的。
這是華夏的士兵。
三清玄門有兩則門規:
其一:不得助紂為,行大惡之事。
其二:在國家需要的時候,必須傾盡全力相助。
......
錢夏帶著景朔來到了古寺一間儲間,這儲間在古寺的一角落中,而因為古寺年久失修,故而這儲間除了房門之外還有另一個開口。
只不過這個開口比較特別,它在牆邊,有半人高。
好吧,其實它還有一個通俗的名字——
狗。
錢夏將景朔領到這裏來,又挪開牆邊一個放著菜乾的大圓盤,大圓盤被挪開后,景朔竟看到面前孩兒將地上一塊木板掀了起來。
木板之下有五立方米空間,裏頭只剩下一個空的酒罈子。
「你可以躲到這裏頭去,這是...我養父藏酒的地方。」錢夏道。
失過多的景朔現在狀態已經不太好了,他甚至大腦不太靈,此刻滿心滿眼只剩下那份好不容易追回的資料絕不能再丟失。
聽到錢夏這麼說,他利落到木板下面去,不過進去之後景朔就發現不對了。
「你呢?」景朔問。
站在上頭的錢夏正將木板拉回原位,「你上有傷,進來古寺時可能會在地上留下跡,我去看看。」
「沒有留下跡,我有注意的。你也留在這裏,這裏能藏兩個人!」景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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