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寧氏震驚的看著說出這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顧非言，難以置信：「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容兒是我們的兒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們國公府是有多不堪，嫁兒還給人家買一送一？」

顧非言梗著脖子：「那你說怎麼辦，不讓雪兒做妾，難道一輩子做個老姑娘嗎？畢竟也是你疼了這麼多年的侄啊，你忍心看一朝遁空門？」

話是這麼說，可是憑什麼寧舒雪做了這樣的事，他們還得全！

寧氏忍不住惱火：「就算讓雪兒做姑子，那也是自找的！今日是容兒的大婚，卻做出這等事，是指著我不忍心責備嗎？怕是打錯了主意！」

「我疼十五年，可不是為了讓這麼回報我，你看看做的這事，對得起我，對得起國公府嗎？這麼做，讓容兒如何自？又讓在陸家如何立足？」

確實，如果寧氏妥協了讓寧舒雪跟著去陸家做妾，顧靜容的這場婚嫁只怕也會為上京一大笑話，竟然有人婚還把表姐帶著給夫君做妾，豈不天下笑柄？

而且，

「就算自甘為妾，這妾室還得講個先來後到呢，容兒這正妻還沒進門，就讓妾室先了門，這算哪門子的道理，即便這個妾室是雪兒，我也絕不同意！」

不然，顧靜容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

顧非言卻道：「你不同意，那你讓雪兒怎麼辦，難道真送去做姑子不？還是你的侄呢，以雪兒的子，你不同意這不是要了的命嗎！」

寧舒雪是寧氏的侄不錯，可做出這種事的時候有想過這個姑姑嗎，侵犯的可是自己兒的切利益！

這個時候了，顧非言還拿是侄說事，寧氏可沒這麼好心，去全寧舒雪來委屈顧靜容、

不過看顧非言的樣子，像是鐵了心想為寧舒雪爭取一席之地的，寧氏一時訝異的看向他：「你這麼維護那個賤人，你該不會跟雪兒……」

顧非言面上掠過一難堪，旋即梗著脖子道：「你想哪去了，雪兒是你的侄，不也是我的侄嗎，我從小看著長大，當然不忍心落得個不好的下場，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和你們寧家考慮？」

話是這麼說，但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寧氏豈會不知顧非言的德，瞧他這幅言辭閃爍的樣子，寧氏一下就回過味來，顧非言這個姑父，竟然恬不知恥的對寧舒雪這個侄起過心思！

寧氏又氣又怒：「好啊你，顧非言，你孟浪都孟浪到自己府里來了，竟然連侄都覬覦，你還有沒有人！」

被寧氏看穿心思，顧非言的下意識反應當然是急著否認：「你胡說什麼，我可是一直將當做晚輩看待，從未有過其他心，你可別多想。」

「我多想，當真是我多想嗎？你這一口一個雪兒，一口一聲為考慮，若沒點心思你會這麼好心？」

知曉了自己夫君的齷蹉，寧氏覺得自己簡直可笑之極：「顧非言啊顧非言，我寧彩嫁給你二十餘載，怎麼就沒看明白你這個冠禽，可笑我還一直對你心懷希，可你看看你還是人嗎？你起這種心思，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的兒？」

被寧氏這麼罵著，顧非言一時面上掛不住：「你說哪去了，多大點事至於這麼激嗎，我這不是什麼都沒做，誰讓你人老珠黃，不能看的，你將雪兒養在國公府，不也是有固寵的心思？我又不是柳下惠，我是個男人，見得多了，會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嘛。」

正常？顧非言竟然覺得這種倫的行徑正常？

「合著，這還是我的錯了？」

寧氏心頭一梗，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然呢，你養著遲遲不願讓出府，難道沒想過利用固寵？」

顧非言竟然覺得讓寧舒雪待在府里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

寧氏忍不住嘶吼：「我去你的固寵，你值得我這麼為你費盡心思嗎？我寧彩在你眼裏再不堪，還不至於像你一樣齷蹉！顧非言，這輩子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你這麼個玩意兒，你就是個拎不清的混蛋！」

「你罵我混蛋？你你你，你才是潑婦！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顧非言說完，摔門而出。

遇到事只會躲，這鴕鳥一樣的子，什麼時候才能男人一回！

寧氏見他走了，忍的眼淚這才掉下來，只覺悲從中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好心好意收養自己的侄，這麼多年待如親生兒一般，臨了了卻了這個結局，想搶我兒的姻緣就算了，竟然還想搶走姑姑的一切，這還是人嗎……」

都是寧舒雪，都是錯！這個狐貍，勾搭得顧非言的魂都沒了，顧非言本就糊塗，為了連兒的幸福都可以不在意，是辜負了自己，辜負了們母！

「寧舒雪，你這個天殺的！」

寧氏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這會兒想殺寧舒雪的心都有了。

殺？寧氏突然想到了什麼，寧舒雪不是想搶顧靜容的姻緣嗎，如果死了，豈不是什麼都完了？

陸家那邊的人還在等寧氏的回話，寧氏想到這些，立刻整理了表，做出一副滿是歉意的樣，出去跟他們代了。

「既然送錯了新娘，我們顧家也有一半的責任，這樣吧，你們把那新娘子送回來，今日的婚事不作數，容我們顧家自己詳談一番該怎麼理后，我再親自去陸家向太傅大人請罪。」

陸家那邊正在騎虎難下，聞言自是願意聽從寧氏的安排，既然這是寧氏的決定，也就不算得罪人了，他們當即就回太傅府去回話。

很快，寧舒雪就又被送回了顧家。

只怕連自己也沒想到，都和陸序山拜了天地了，還有被送回來的一日，並且這一日還來得這麼快，這才幾個時辰呢，和陸序山的房花燭還沒過，就被人重新抬回來了。

不過事鬧到如今這樣，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都跟顧家撕破臉皮了，寧舒雪也不介意徹底鬧僵，就不信了，寧氏還能拿如何。

寧舒雪心裏有數，此事最好的結果，是代替顧靜容嫁到陸家，為陸二夫人，而寧氏再給顧靜容尋一門其他的親事，各自婚嫁，如此也算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