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想說什麼，說霍家確實叛國了？」

看到顧縉冷冽的眼神，王大人到底忌憚顧縉的影響，了脖子沒有再說，卻依舊撇表示默認了這話。

定遠王妃被這話徹底寒了心，眼神一冷，突然高聲道：「你們還要如何證明霍家的忠心，用我這把老骨頭的命如何？」

「我霍南氏為定遠王府養育過五子一，在戰場上折損了三子一，我自問對得起大楚對得起民族，如今只剩兩個孩兒，你們還要咄咄人的死他們，你們就這樣容不下我們霍家，想趕盡殺絕嗎？」

「王爺，你在天有靈，看看啊，睜開眼睛看看清楚，你們霍家為大楚江山付出了一切，可他們呢？只用幾句話就定了我們霍家的冤屈，妾冤枉啊，妾沒能守住簫兒和毓兒，妾對不起你！」

此話一出，顧縉心頭湧起一不好的預，喃喃了聲：「王妃……」

就見定遠王妃定定的看著王大人，咬牙道：「王大人想用什麼證明我們霍家的忠誠，不如就用我霍南氏這一條命，為他們力證清白如何？」

顧縉面一變，了聲：「不要！」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卻見剛烈如定遠王妃，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時候，突然頭也不回的衝到一側，就這樣義無反顧撞到了前面的柱子上。

的額上當即如涌柱。

顧縉飛快的接下下墜的子，為親家的齊大人也趕奔過來，捂著的傷不知所措。

顧縉痛心道：「王妃，你這，這又是何苦！」

定遠王妃半闔著眼皮，飄忽道：「我霍家一門忠烈，便是死也絕不出叛徒，我相信我的孩子們也是這樣的心思，雖然我不知他們正在經歷什麼，但為母親，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王妃！」齊大人萬分心痛，怎麼也想不到，方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眨眼間就變了這般結局。

定遠王妃看向齊大人：「抱歉，親家公，本妃不能再照拂殊言了，替我轉告，我對很滿意，如果毓兒還活著，請他們好好過日子……」

「王妃！」顧縉有些惶恐的喊了聲，額間的鮮流的太多，已經沒有什麼生還的希了，定遠王妃，竟然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在做這件事。

定遠王妃笑了笑：「王爺來接我了，我要走了，顧縉，你是個好孩子，他日若是有幸，毓兒能夠獨撐王府，還請你好好幫扶他……」

顧縉心痛得無以復加，此刻也只能認真應下：「我會的，王妃放心，從今往後，霍南毓就是我的親弟弟！」

有顧縉這句話，定遠王妃就安心了，輕輕合上眼眸，終於沒了呼吸。

好好的一個臣婦，就這樣自盡在金鑾殿前，皇上震怒：「大膽王放，你口無遮攔，死定遠王妃，你可知罪！」

那個犯了口舌的王大人也沒想到，自己不過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刺激得定遠王妃自盡了，立刻嚇得跪地發抖：「臣不是故意的，臣，臣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臣也沒想到王妃這麼貞烈啊，說死就死了，臣沒有害，沒有！」

顧縉將定遠王妃的輕輕放在地上，收起眼中最後的一悲憫，他是暗示了定遠王妃可以在此流言下做點事喚起皇上的良知，著換上派人徹查定遠王府戰事失利一事，沒想到定遠王妃竟然為他做到這樣。

既然豁出命為他爭取這個機會，他當然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顧縉站起來，目如寒冰般的盯著王放，沉聲道：「王大人總以為，跟別人唱幾句反調就能現自己的能力，殊不知言語是世間最可怕的利，您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害得定遠王妃丟了命，我有理由懷疑，你有殺人之心。」

王放即使心裏對顧縉發憷，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跳起來：「顧縉，你發什麼瘋，是定遠王妃自己要死的，全部人都看到了，是自己撞死在柱子上，與我何干，你憑什麼說我殺人！」

「是嗎？」顧縉冷冷道：「可方才，所有人也都瞧見了，就是你用言語殺的，你可知方才你的那些話，對一個武將來說是多大的凌辱，將士們為誰在征戰，又為誰拼死拼活，各位別忘了，你們如今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朝堂之上侃侃而談是因為什麼！」

「這世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難道霍家人就不想安然度日，就不想平平安安的在上京指責別人嗎？戰場的兇險和殘酷，你們未經歷萬分之一，有什麼資格對他們的功勛進行評判！」

「王大人方才那番話，傷的不止是定遠王妃的心，也是千千萬萬武將的心，鑒於他在這件事上造的惡劣影響，臣懇請皇上，嚴懲這種行為，將他派上戰場，親自看看以他之能，能否扭轉乾坤。」

什麼，顧縉想讓他上戰場？

上戰場是鬧著玩的嗎？那是一不小心就會死人的，他可一點兒也不想去。

王大人一下就被嚇得都了，趕跪地求饒：「不要啊，皇上，顧縉他，他狼子野心，隨意污衊我，還請皇上為我主持公道！」

顧縉也單膝跪地，鄭重道：「皇上，王大人為大學士，一無言之權，二五學士之自覺，以自己狹隘的心腸隨意揣度別人，造定遠王妃濺當場，本就犯了殺人之罪，還請皇上發落。」

皇上幽幽看了顧縉一眼，抬了抬手：「言語殺人也是殺，王放理應到懲，朕準了顧縉的請求，著令王放明日奔赴北境，上陣殺敵將功折罪，鑒於你大學士的職，也不能埋沒了你，就從一個百戶做起吧。」、

王放差點沒氣吐，這文的大學士，和武將的一個小小百戶能比嗎？

他趕跪地求饒：「皇上，臣知錯了，臣以後再也不敢胡言語了！求您不要讓臣上戰場啊。」

皇上一拍桌子：「大膽，你是在質疑朕的決策不？」

王放子一抖，心知惹怒皇上可比惹怒顧縉下場凄慘得多，到底不敢再多說什麼。

解決了這麼一個刺頭，顧縉的心裏稍稍平衡了些，可是還沒完。

顧縉又道：「另外，定遠王府一門忠烈，方才定遠王妃已經用自己的命證明了朝中霍家叛國的流言，臣覺得，定遠王妃已死，皇上理應還定遠王府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