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懊惱夠，松韻窈又說：「按說這事，我一個做小輩的不該多，可我聽聞世子妃不過是個從八品祭酒家的親眷，穿這麼貴的裳真的合適嗎？」

合適嗎？真的是為國公府掙臉面，還是為了讓自己出風頭，打著國公府的幌子炫耀呢？

松氏的臉頓時沉得不行。

松夫人聽兒如此說，喝了口茶也漫不經心的附和：「要我說，國公府也太抬舉世子妃了，還給辦笄禮，哪有人婚後還辦笄禮的，這不是套了？」

這話委實不好聽，寧氏並不想對這兩挑事的母說破，這是顧縉一個人的意思，並不關國公府的事，只好附和：「話雖如此，讓世子妃風了不也是國公府的臉面麼？今日來了這麼多貴客，連定安王妃和三皇子都來了，這笄禮的排面在上京可是頭一份的，誰能比得過？」

松夫人見寧氏竟然為謝雲禧說話，不嗤笑了聲，這大夫人，怕是自個兒心裏也不高興，卻要強撐著打腫臉充胖子吧。

寧氏見松夫人出如此嘲諷的神，便有些不高興，雖說松夫人是松氏的侄媳，可也沒有置喙別人家務的道理，國公府的事什麼時候到們這些外人也能指手畫腳了？

不等說話，松夫人刻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話可不能這麼說，您給兒媳婦辦的如此面，到兒又該如何？難道兒不如兒媳，國公府就很有面了？」

寧氏一噎，低聲辯解：「再怎麼，謝氏也是國公府的世子妃，在小一輩里是最尊貴的，就算面也是應得的，凡事都有先來後到，妹妹們笄禮不夠風倒也沒什麼，就是松夫人你的兒及笄，當初不也只請了三五桌好友慶賀嗎？」

寧氏將球的踢回去，松夫人立刻一陣不悅，正想反駁，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換了怪氣的語調。

「說的是，誰能比得上您國公府的世子妃面呢，其他人家的兒及笄只有三兩桌是正常的，畢竟誰都沒有國公府這樣的婆家和世子這樣的夫君啊，爹媽辦的哪有公婆給的榮耀呢。」

寧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這個松夫人，總拿謝雲禧沒及笄就嫁人說事，偏偏還反駁不得。

看向一旁討巧賣乖的松韻窈，又來了主意，稍稍放鬆了神態，回到：「那倒是，有好公婆持比爹娘持風多了，韻窈小姐也過了及笄了吧，聽聞還未定下親事，怎的，沒人上門提親？」

提起這個，寧氏又得意起來：「說起來，咱們也是表親，若是小姐實在找不到婆家，我這個做伯母的也不介意給牽個線，實在不行，我那犬子還沒有正室夫人呢，親上加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松夫人更惱，是在說自己兒沒人要嗎？呸，的兒要嫁的人是人中龍，豈是外頭那些腌臢潑才可比的，更別說顧淵那個癩蛤蟆了。

哪知還未說話，松氏竟然真的考慮起寧氏的提議來，喃喃：「這也是個好法子，韻窈這個孩子知書達理，與淵兒也算般配，若是能做國公府的孫媳，我便能日日見著，放在我膝下寵著，也沒人敢刁難。」

松夫人一急：「姑母，窈兒……」

若松氏真的向尚書府求親，依照老爺的子，未必不會同意，可顧淵那個德行，怎麼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兒！

松夫人一萬個不願意，偏偏方才為了討好松氏說盡國公府的好話，這會兒竟然說不出任何的反駁之詞。

寧氏冷哼一聲，松夫人看不上顧淵，還看不上松韻窈這副惺惺作態的噁心呢，讓進門當自己兒媳婦，可不捨得顧淵院子裏有這樣的人添堵。

看夠了松夫人想拒絕卻找不到說辭的窘態，寧氏才慢吞吞的說：「瞧我，提起這個做什麼，淵兒和韻窈都還小呢，想必韻窈姑娘的親事，夫人自有考量，我卻是了個閑心了。」

眼見松氏還在考慮，松夫人急忙介面：「說的是，窈兒還小，我還想多留兩年，所以近期還未考慮的婚事，這婚姻大事事關窈兒一輩子的幸福，咱們總得考量考量不是，若考量不清，讓什麼阿貓阿狗做了夫婿，豈不害了窈兒一輩子。」

說誰阿貓阿狗！

寧氏一狠心，本想推了這門親的，現下反而為爭一口氣犟上了：「母親好歹是窈兒的姑，又一向疼，嫁國公府咱們還能虧待了不？到時候怕是含著捧著捨不得一丁點苦吧，淵兒的子松夫人也知道，斷不會辜負窈兒的。」

不是互相看不上嗎？何苦說這樣的話來互相噁心。

松夫人也惱了，冷笑：「俗話說慈母多敗兒，就大夫人這樣護犢子，淵兒能是什麼好郎君，我們窈兒再恨嫁，也萬萬不會嫁你們這種地方，有你這樣刁蠻的婆母，誰家做娘的會捨得兒你這火坑！」

這話可是十分打臉了，別說寧氏，連松氏聽了都忍不住呵斥一聲：「住口！你這說得什麼話！」

松夫人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居然將心裏話給說了出來。本想道歉來著，但被松氏如此訓斥，又覺得下不來臺，乾脆破罐子破摔。

「我說的不是嗎？國公府若還是當初的清平郡主當家，我絕無二話，一定將窈兒送過來與世子結親，可惜世子已經有了婚配，讓窈兒退而求其次嫁給顧淵，做夢去吧你們！」

「窈兒，這國公府咱們可高攀不起，我們走！」

說完，松夫人拉著松韻窈，就這樣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侄媳婦，侄媳婦有話好說，窈兒，別走，哎呀！」

松氏捶頓足完，氣惱的指著寧氏：「都是你，都是你瞎說什麼，看吧，將們都給氣走了，這下你高興了？」

松夫人說自己比不上清平郡主，又看不起自己的兒子，寧氏本就火大著，這會兒見松氏如此無理取鬧，哪會相讓，冷冷的還口：「這不是母親說，窈兒與淵兒相配的麼，兒媳費盡心機全這段姻緣，是松夫人自己看不上咱們家，怎麼能怪我。」

「再說，我看松夫人是想將松韻窈配皇子的，母親想著與松家親上加親，怕是打錯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