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真的轉離開。
寧舒雪也看出來了,崔令蔓本沒有跟自己一道的心思,便也不追了,見顧縉夫婦已經走遠,一跺腳,回了自己的雪梨園。
才看到謝雲禧與顧縉如此恩,再想到自己父親的慘死和嶺南崔家發生的一切,崔令蔓的臉便有些不好。
走到湘妃閣門外,還來不及歇口氣,一道尖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什麼?我不過是要一個琉璃盞罷了,大嫂也說不給?什麼意思,真拿自己當國公府府主子不,竟然還敢跟我作對,看我明日不到母親面前告一狀去!」
崔令蔓皺了皺眉,避開地上鷓鴣紋青花瓷茶盞的碎片往裏走去,果然見母親顧青緹正坐在四方椅子上生氣,旁邊的地上跪了一眾丫頭。
「母親怎又因這點小事怒,用琉璃盞喝茶,與這青花瓷盞有什麼區別?難道換個茶盞,茶就不是茶了嗎?」
「話怎麼能這麼說,我好歹是國公府的姑,從前用的一應茶皆是琉璃盞,如今我嫁了一遭回來,難道就只配用青花瓷的嗎?定是大嫂看我不順眼,故意拿這青花瓷來敷衍我。」
「娘,大舅媽並沒有那個意思,您多心了。」
「呵,到底是我多心還是有意為之,我會不清楚嗎?咱們一回來,就問我要嫁妝的去向,還不是不想咱們回國公府,可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四周都是我的親人,憑什麼不讓我回來!」
「要說起來,才是外人呢,一個姓寧的也該孤一人跟我姓顧的囂張!」
崔令蔓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就是在寧氏的位置上,也能理解寧氏的想法,顧青緹這個嫁出去的兒不止要回來長住,還帶個拖油瓶。平日又與自己一向與不對付,加之老夫人的偏心,種種都是對的不利,寧氏會歡迎們才怪了。
即便如此,寧氏倒也沒虧待們,吃穿用度都按小姐門的規格定時送來,倒是顧青緹時不時的找茬,以自己當姑娘時候的要求來要求寧氏,可只是的長嫂而已,還是個不喜歡的長嫂,有如今這樣不錯了。
偏偏顧青緹還不滿足,總是沒事挑事,今天哪個丫鬟不合心意了,明天吃穿不夠好了,後天想要什麼沒及時送到了,都為發作的借口。
這不,就因為一個琉璃盞與青花瓷盞的區別,顧青緹就如此無理取鬧,莫說寧氏不過是長嫂,就是自己這個親生兒,也不了啊。
崔令蔓嘆了口氣,素手朝那青花瓷盞碎片去,打算自己收拾這些東西。
顧青緹見狀,立刻大:「放下,你給我放下,一個茶碗,憑什麼讓你來收拾,一會兒我還要請母親過來瞧瞧呢,看看寧氏平日如何怠慢我們!」
「娘,咱們能不能消停點,別找事了,您昨日已經請了三次外祖母了,都是因為這些小事,您這樣,咱們還有臉在國公府待下去麼?」
「憑什麼不讓我待啊,我是國公府正經的姑,我娘是國公府的老夫人,就算寧氏是大夫人又如何,顧非言都得聽娘的話,敢趕我們走嗎?敢嗎?」
如此胡攪蠻纏的模樣,跟松氏一個模子刻出來,怪不得娘兩能夠同仇敵愾,就這秉,一般人都不了。
崔令蔓滿是無奈,老夫人跟前用的也是青花瓷,怎麼到母親這兒就變有人故意欺凌了?
顧青緹見兒一副苦著臉的模樣愈發來氣:「你這丫頭方才死哪去了,若是你親自去二門領東西,大嫂敢這樣敷衍我嗎?都怪你。」
對令蔓有苦說不出:「娘這話也太沒道理,怎麼說我們都是崔家人,不是顧家的了,娘可以將這兒當做自己家,舅母和各位表哥表妹卻沒有義務讓著我們,若非國公府收留,咱們就得回嶺南看別人臉過活,娘怎麼就不能惜福些?」
「惜福?」這話及了顧青緹的神經,立刻大起來:「我惜什麼福,若非你爹這個短命鬼,我能從一個國公府千金小姐到嶺南那個窮鄉僻壤去苦麼?若非因為你,我又何必回來國公府罪,就因為我守寡,他們就能欺凌我不?」
「可是爹是因為你才……」
崔令蔓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青緹打了一掌。
「別再跟我提你那短命的爹,他死了,變一堆黃土死了,我知道你一直對他的死耿耿於懷,但是人都要往前看的,你要是想活著,活的好好的,就永遠把你那個短命爹忘掉!」
那是的爹啊,怎麼可能忘記,不,不可能忘記的,永遠不會忘記就是自己的娘親聯合叔叔死了親爹!
心臟猛地一,崔令蔓口而出:「娘真的能心安理得過以後的日子嗎?娘為什麼來的國公府,您真的能全忘了嗎?兩條人命,兩條人命在啊,娘,您在夜裏可曾夢見過爹和弟弟的哭訴?」
「啪」的一聲,又是一掌,崔令蔓的臉頰立刻腫得老高。
顧青緹指著惡狠狠的警告:「不要再讓我從你裏聽到這樣的話,你若是不能忘記嶺南的一切,娘親不介意幫你一把,左右你也快及笄了,若讓我知道你將那件事說出去,我就是下地獄,也會拉著你償命的!」
崔令蔓怔怔看著這個了十幾年娘的人,眼眶不覺蓄滿了淚水。
這真的是的娘嗎?為何如此絕自私,別人的娘都不得為孩子貢獻一切,為什麼的娘,卻恨不得奪走的所有,讓生不如死!
崔令蔓抖的捂著被顧青緹打痛的半邊臉,倔強的看向顧青緹,咬牙道:「好,這件事我不會再說,但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就當為了兒,咱們知足些吧,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別再找大舅媽的麻煩,也別再做糊塗事了。」
「我的事何時到你來指教?乖乖做好你的表小姐就行了,別著我將你送回嶺南。」
「娘!」崔令蔓不願意回嶺南,也不想顧青緹走上絕路。
顧青緹卻不懂兒的掙扎,反而不耐煩的推了一把,像對待什麼令嫌惡的東西一樣。
若非顧及自己孤兒寡母的假象,想讓別人同,不會將崔令蔓從嶺南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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