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管羅氏什麼反應,示意連翹送人。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差距立顯。李媽媽不愧是公主府調教出來的,作為一個母都如此溫和大氣有禮有度。再看看羅媽媽,哪有半分為人奴婢的自覺?滿腹都是怎樣利己的算計。
連翹將人送出門后回來,還在不忿:「那羅媽媽回去的路上還在罵罵咧咧說世子妃不地道,又罵李媽媽奪人飯碗,也不知大夫人當初怎麼想的,為什麼會選這種人做小公子的娘。」
謝雲禧輕諷:「或許,正是看中是那樣的人呢。」
若非是,怎能將元瑯照顧得「這麼好」。
連翹還想埋汰兩句,見謝雲禧有些疲憊,到底沒再說什麼擾心神的話。
卻說羅氏回去之後,心裏卻想越不平。打從小公子出生,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娘,他邊的一切,哪樣不是自己說了算的?當初在大夫人的院裏的時候,羅氏算不得要風得風,可旁人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也得賣幾分薄面。
如今倒好,這凌水軒比清荷院的院子小了不不說,世子妃還不將自己看在眼中,甚至連房裏的丫頭都對自己橫鼻子豎眼,方才還說出「大可另謀高就」這種話。
這算什麼,將自己視作一條狗,可隨意打發嗎?
還有那個李氏,雖然也是個娘,卻是有公主府撐腰的,現下就已經與自己平分照顧小公子的事務,假以時日,若是得了勢,還不替代自己,獨攬凌水軒的一切?
若真到那一日,自己豈不是只剩下,被趕出府去這一條路?
羅氏越想越慌,景國公府小公子娘的份讓輕鬆又面,顧元瑯所有的東西也慣了,就不想被人分走這樣的榮華富貴,更別說自己有可能失去這一切,為從前地里刨食的農婦。
不要被打回原形,得給自己找一個靠山才行!
打定主意,羅氏本來打算回去找舊主大夫人寧氏,可想了想,只有老夫人才製得了世子妃的決定,於是又拐道去了松鶴堂。
松鶴堂門森嚴,因著是國公府最尊貴的老夫人所住的地方,任何人未經通傳是不能隨意的,羅氏並沒有什麼讓老夫人非見不可的理由,門房不讓進去,只得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頭。
這讓愈發著急,自己若是連老夫人的角都挨不著,談何讓老夫人做自己的靠山?不行,今日一定要想法子取得老夫人的支持!
於是乎,羅氏盯著松鶴堂的院門,將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不知裏頭發生了什麼,不一會兒,老夫人邊最得力的李嬤嬤便匆匆從裏邊走出來,羅氏見到眼前一亮,自己的機會來了!
忙上前攔了李嬤嬤一把:「李嬤嬤,您現在可方便?奴婢有要事要與您說!」
李嬤嬤看了半晌,才想起來:「你,你是照顧小公子的羅媽媽?」
羅氏一喜:「正是正是,難為您還記得奴婢,李嬤嬤這是要去哪兒?」
李嬤嬤上下看了一眼,卻是沒有鬆口自己的任務,只道:「沒什麼,去幫老夫人做點事,羅媽媽方才說與我有話說,是有事?」
羅氏連忙點頭,也沒防備,一腦兒就將小公子那邊多了個娘自己恐怕會被替換的擔憂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連連懇求:「煩請李嬤嬤向老夫人帶個話,奴婢今後一切聽從老夫人的,只求老夫人讓世子妃不要將奴婢趕出府去。」
這是來投誠來了。
李嬤嬤眼咕嚕一轉,將羅氏拉至旁邊的假山後頭,小聲道:「羅媽媽只管放心,老夫人不會讓世子妃這麼做的,您將小公子帶到這麼大,沒用功勞也有苦勞,說句不敬的話,您就是咱們國公府的恩人吶,這份勞苦功高又豈是世子妃一兩句話能抹殺的?」
這句話功安了羅氏,的眼中重新聚起了神采:「那您說,如今我該怎麼做?」
李嬤嬤道:「您啊,只管安心回到小公子邊去,穩住那個李媽媽。我會與老夫人轉達您的誠意,只要您日後聽從老夫人的安排,老夫人不會虧待了你。」
羅氏眼前一亮,可還是有些不放心。
李嬤嬤未等將話說出口,在手背上拍了拍,意味深長道:「放心,這事我一定幫您轉達老夫人,只要您在府里的一天,您還是小公子的娘,誰也取代不了您去,不是嗎?」
羅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連連道謝后匆匆回去了。
看著的背影,李嬤嬤滿臉褶子的臉上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扭將這事說與老夫人聽,怎樣的添油加醋說世子妃苛待小公子娘,暫且不提。
再說春山居這邊,打發了兩個娘,就剩長公主府帶回來的兩個丫鬟了。
謝雲禧看著面前向自己行禮的這兩個丫鬟,穿著一模一樣碧寶葫蘆紋對襟褙子,裏頭是下人規制的藕百迭,頭髮綰雙髻,面若桃花,一副垂眉順眼的模樣,微微一笑。
「起來吧。都說下人什麼面貌,從主子就能看出,兩位姑娘如此利落整齊,想來在公主府地位不低吧?」
沒想到新主子開口會是這樣一句話,兩丫鬟對視一眼,皆有些震驚。
好在二位都是聰明人,短暫的思考後一人說道:「奴婢蒼朮,之前公主府長生殿的大丫鬟,平日主管長生殿的一切雜。」
長生殿,長公主平日宴客的地方。
另一人道:「奴婢白芍,從前在公主府二門上職,平日主要幫忙打理府中庶務,人往來,中饋收支等。」
早料到兩人不一般,不想竟如此能幹。謝雲禧微微訝異,長公主送這樣的兩個人過來,真的是為了給做丫鬟的嗎?
就連連翹都有些吃驚,兩人來頭這麼大,隨便一個都有當家主母的才能,長公主安排這樣的人給們,是想讓世子妃將們安置在什麼地方啊!
再看看二人含帶怯,眉清目秀的模樣,謝雲禧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什麼。
呵,唐唐長公主也會做這種事,真是好一出算計!
反應過來的謝雲禧又惱又,長公主這事也做的太不地道了,好歹是外孫房裏的事,怎能管這麼寬?而且謝雲禧與顧縉才新婚多久?就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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