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副溫順的模樣,全然沒有方才的戒備和兇狠,好似剛才兇惡的大傢伙只是眾人眼中的一場幻覺。
就這麼,就這麼敗下陣了?
躲在外頭看的人,見事完全出乎的想像,不咋舌,懊惱的罵了句:「臭大黑,畜生就是畜生,這麼快就被幾塊點心收買,還有沒有點原則了!」
謝雲禧只當不知有人監視,著狼狗黑的發亮的皮,笑道:「養的這麼好,可見你主人也是個耐心有加的,怎麼會獨自放你到這兒來?」
這話說的,像是自己故意放了它出來嚇似的!
雖然的確是這樣,景平郡主卻不想承認。
沉不住氣,聽著這話立刻帶著隨從從外頭進來,介面:「方才馭師大意,不小心讓大黑從籠子裏逃,沒想到它卻到這兒來嚇人了。」
說著,丟給大黑一骨頭,見大黑啃骨頭去了,這才大喇喇的坐到一旁,出疑的表:「這位夫人好面生,你是?」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是真不認識自己還是裝不認識,謝雲禧自然看得出來。
不過渾然不在意,自然的行了個禮:「小子景國公府世子妃謝氏,想來您就是大長公主嫡孫,夫君的表妹景平郡主了,郡主有禮。」
若按輩分,理應是景平郡主跟自己這個嫂嫂先行禮,但如今這兩個下馬威足以讓自己明白自己有多麼不公主府承認。
謝雲禧不會傻到分不清自己的分量,所以這個禮行的一點兒也不委屈,反而行雲流水,挑不出錯。
見一眼就猜出了自己的份,景平郡主訝異的挑了挑眉。又見如此謙卑,心裏對謝雲禧的映象倒是好了不。
景平郡主虛還一禮:「你就是縉表哥新娶的夫人啊,原諒本郡主眼拙沒看出來,大黑又是個不懂事的畜生,方才怕是嚇著你了吧?景平替大黑給你陪個不是。」
謝雲禧可不敢接郡主的賠禮,連忙側避過,「郡主太客氣了,大黑很溫順,我們相得很愉快。」
沒想到謝雲禧會這麼回答,景平郡主一噎:「表嫂果真與眾不同,一點兒也不怕大黑。」
謝雲禧再次了大狼狗一把,微笑應道:「狗通人,知我並無惡意,自然不會傷我,郡主說是嗎?」
這句是嗎?到底是問話還是試探什麼,亦或是在替自己辯解什麼?
景平郡主收起頑劣,目也變得有些深沉,探究的看向謝雲禧。
謝雲禧平靜的與對視,面帶微笑,好像並不在意的窺探。
空氣中霎時流轉著某種莫名的鋒,雖不見刀劍影,卻是劍拔弩張的張。
半晌,景平郡主突然笑出聲:「表嫂似乎與傳聞中的不一樣。」
謝雲禧也笑道:「傳聞畢竟是傳聞,我若真如傳聞所言的那般一無是,今日可就不敢進公主府了。」
景平郡主立刻回過神來,也是,明知公主府不待見,若真是個懦弱愚蠢的,哪會送上門給人辱?只怕早就裝病撒潑,門都不了。
既然如此,方才的一切,必然心裏有數,可並沒有生氣,反而沉著應付,足見是個識大的。
如此看來,這個嫂嫂倒是難得通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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