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都聽說了嗎?昨天晚上發生大事了!”
“當然聽說了,土匪頭子封一刀被鎮國大將軍抓起來了!”
“鎮國大將軍果然厲害!以后啊,咱們再也不用擔心被土匪搶了錢財,傷了命!”
“昨兒個抓土匪還發生了一件趣事呢,聽說當時封一刀從怡紅院飛出來,正好寧寡婦從門口經過,就被封一刀抓住了當人質!”
“唉呦,這個寧寡婦也太倒霉了吧,這都能被封一刀給抓住,不過沒關系,有鎮國大將軍在,應該傷不了半分!”
“哪能呢,聽說寧寡婦的脖子被封一刀砍了一刀,流了好多,鎮國大將軍是厲害,可他主要目的還是要抓住土匪頭子,怎麼可能會顧忌一個寡婦的死活!”
“說的也是……”
寧瞻剛抓好藥,就聽到了這麼一番對話。
一無名火從他的口盤旋而上。
他抓著藥包飛快的跑回了飯館,將藥包遞給老林,轉就朝知府衙門沖去。
衙門門口守著兩個侍衛。
自從鎮國大將軍來到青城之后,衙門就安靜了許多。
兩個侍衛閑著無事,都有點打瞌睡,正當他們昏昏睡時,忽然有好幾顆小石頭從遠被扔過來。
“誰?誰在那邊?”
一個侍衛握了腰間的佩劍,警惕地四查看。
“哐!”
又是一個石頭扔過來,正中這個侍衛的腦門心。
他氣得怒吼,左看右看:“明人不說暗話,誰躲在暗襲,趕給我出來!”
他話音落下,天空中四面八方忽然又落下來了十幾顆小石頭,打的他滿頭是包。
另一個侍衛警惕的查看,忽然一個黑影從他右邊飛過去,他連忙道:“快點,襲你的人往那邊跑了,快去追!”
兩個侍衛抓了腰間的佩劍,朝那個黑影飛快地跑去。
衙門門口頓時一空。
下一刻,衙門門口的香樟樹上,跳下來一個小小的影。
寧瞻拍了拍手,握了手里的十幾個彈弓,角勾起了一抹輕笑:“哼,跟小爺斗,你們還太了!”
他將彈弓別在腰間,大搖大擺地推開了衙門的門。
衙門是三進院,前面是一個空的院子,院子后頭是審案的大堂,再往后便是住人的廂房。
寧瞻躲在樹后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厲云深所在的書房。
他正準備貓著腰走進去,就看到書房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一個穿著侍衛鎧甲服的男人。
這個男人他認識,上回他們去飯館里面吃飯時,這個人和厲云深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吃菜。
應該算是厲云深的親信。
給厲云深當親信,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寧瞻從腰間取下一個彈弓,又在地上撿了一個又大又圓又堅的石頭。
他瞇起一只眼睛,拉開彈弓,將大石頭狠狠的了出去。
金戈坐在臺階下昏昏睡,忽然,一道勁風襲來,他本能地抬起手一擋,一顆大石頭便被他夾在了兩指之間。
他猛地站直了,看向石頭過來的方向。
原本以為是封一刀的屬下跑過來復仇的,結果卻看到一個小小的團子飛快的躲到了樹叢里。
這個小家伙的影有些眼啊。
金戈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我看到你了,出來。”
寧瞻渾一僵。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他還要怎麼幫娘親出一口惡氣?
小家伙的薄抿了抿,他的抓了一把石頭揣在懷里,轉過頭一臉笑盈盈:“叔叔,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削薄的,漆黑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五,這張臉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而且和將軍長得極為相似,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小家伙,你不是寧寡婦的兒子嗎,怎麼會在這里?”
“我迷路了……”
寧瞻從樹叢里走出來,可憐兮兮的說道,他漆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白皙的臉帶著一委屈,小兒抿著,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著這樣的他,金戈渾有些不適。
這孩子就像是小版的將軍,將軍在他面前做一副委屈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有點無法接……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寧瞻忽然將腰間的彈弓出來,五把彈弓被他握在小小的手上,每個彈弓上頭都包了一個大石頭,齊齊發出去,對準了金戈的腦袋。
金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五顆石頭就先后砸在了他的臉上,因為距離隔得近,而且寧瞻用的力氣又大,痛得金戈捂著臉嗷嗷直。
“你這個小混蛋,你打我干什麼?”
“打的就是你,就是要打你!”
寧瞻趁此機會,迅速地將另外的彈弓都拿了出來,一顆石頭接一個石頭,拼命的砸在了金戈的上。
金戈被弄得毫無招架之力,不停的跳腳,只能堪堪擋住自己的臉不傷。
看到他這副樣子,寧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那盤旋在口已久的郁氣,終于在這一刻消散的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后領子忽然被人拎起。
“金戈,別怪我這麼多年都瞧不起你,居然被一個孩子耍得團團轉,你真是白活這麼多年了!”
風將寧瞻拎在手上,一臉嫌棄地看相向滿頭是包的金戈。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個大壞蛋放開我!”
寧瞻拼命的掙扎,然而風的力氣很大,他掙扎了半天都沒能掙出來。
金戈抹了一把臉,扯著角說道:“什麼做我被一個孩子耍的團團轉,我一個大人怎麼可能會跟一個孩子計較?風啊風,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欺負小孩子呢?趕的把人給我放開!”
金戈才不是想幫寧瞻開,他只是不想在風面前丟臉而已。
風冷著一張臉開口說道:“這里是知府衙門,未經傳召,不得,你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是怎麼進來的?有什麼目的?”
眼看著馬上就要找到厲云深了,卻被風給抓住,寧瞻氣的直跳腳。
“你管我怎麼進來的,你趕放我下來,一個大人欺負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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