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渾是的威虎將軍被厲家人抬著扔在了太子府的門口。
威虎將軍被當今皇上一道圣旨從邊疆急召回,皇上當著文武百的面將代表著千軍萬馬的虎符賜給了他,那天后,他便了太子府的常客。
雖然威虎將軍回京不過短短數十天,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威虎將軍和太子殿下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等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威虎將軍的榮寵恐怕會更甚。
但誰都沒想到,厲家辦喪事這一天,威虎將軍居然被生生斬斷了一條手臂,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扔在了太子殿下的府上。
“太子殿下……是厲云深……他沒死……”威虎將軍憑借著最后一口氣,斷斷續續的說道,“請太子殿下為微臣做主,為微臣報仇……”
威虎將軍說了這麼一句話,由于失過多,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厲家的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寧玉華護著自己的腹部,站在殿,一臉的狠絕,“太子殿下,不管厲云深生或者死,他都只是一個將軍而已,他此舉,就是在太子殿下您的臉上打了一耳!您是父皇親自定下的未來儲君,他敢蔑視您,就是蔑視父皇,太子殿下趕進宮去皇上面前奏上一本。”
太子溫和的臉上浮現出一冰冷,他扶著椅子坐下來,聲音依然帶著不可置信:“怎麼會失手呢……失蹤一個月,還能活著回來,難道上蒼也庇佑著他?”
“太子殿下,他人已經回京了,再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寧玉華在旁邊勸道,“趁父皇還不知道此事,太子殿下一定要搶先一步,將厲家的惡行寫奏折遞上去。”
太子卻輕輕地搖頭:“父皇派重兵找了厲云深整整一個月,他是父皇的將,守護了父皇的江山,他死而復生回來,父皇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怪罪他,只怕是賞都來不及……”
說到這里,太子臉上惶然,“威虎將軍在厲家作惡,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厲云深又把威虎將軍扔在本宮的殿外,這件事若是傳到父皇耳中,本宮恐怕要備牽連!”
“玉華,給本宮更,本宮要去面見母后。”
寧玉華立刻道:“太子殿下,臣妾同您一同前去。”
太子的眼神一暗,他想到三日前宮時,父皇對他失去了往日的和悅,甚至差點將一個硯臺砸在他的頭上,聽母后說,是毓貴妃在背后挑唆……
如果他只進宮,怕是又會被父皇喝罵,但若是帶著懷有孕的玉華進宮,父皇看在孫輩的份上,應該不會對他手……
思及此,太子立刻道:“你換上宮服,雖本宮去見母后。”
比起太子府的風聲鶴唳,厲家將軍府一片歡騰。
厲云深完好無缺的歸來,又削掉了威虎將軍的一條手臂,簡直是大快人心,將軍府的下人走路都豪氣萬丈的許多。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顧氏也被從佛堂請了出來。
從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出事后,就把自己關在了佛堂里,老夫人怕想不開,一天十二個時辰派人盯著,如今厲云深回來,顧氏也看不出與之前有什麼不同,臉始終淡淡的。
厲家人席地而坐,兩人一桌,桌上擺滿了酒佳肴。
待坐好后,寧晚清才帶著俞家兩姐弟進來。
俞霜臉上盡是忐忑,俞放的兩只大眼睛左看右看,充滿了好奇。
“俞姑娘,俞爺,多謝你們救了老婦的孫兒和孫媳,請老婦一拜。”
厲老夫人走出主位,扶著張媽媽的手拜了下去。
俞霜一驚,連忙過去將老夫人扶起來:“晚輩哪敢此大禮,您快快起,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顧氏也站起來,捻著佛珠走近:“俞姑娘,救人雖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厲家意義非凡,這是謝禮,請笑納。”
顧氏后的海棠捧了一個托盤上來,里頭放著一塊白玉佩,還有一套筆墨紙硯。
很尋常的謝禮,但這兩樣東西是俞霜和俞放從未見過的,尋常中又著一不尋常。
俞霜連忙推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怎麼能要謝禮呢,夫人快快收回去。”
顧氏淡淡的道:“救命之恩大于天,俞姑娘還是收下吧。”
“好了,都坐吧。”
厲老夫人揮了揮手,俞霜連忙牽著俞放坐到了末尾的位置。
宴席正式開始。
厲家是將門之家,不比那些詩書世家,規矩并不算嚴,一家人吃飯時,氣氛更是活絡。
厲轍百集的舉起酒杯:“大哥,你在的時候不覺得,你走的這一個月,我才意識到我自己是多麼的渺小,日后,小弟一定好好念書,爭取早日閣,撐起厲家的門楣。大哥,大嫂,我們敬一杯。”
厲千鈺也站了起來:“大哥,大嫂,你們這一個月肯定吃了不苦,千鈺卻無法為你們分憂,千鈺自罰一杯。”
寧晚清不由笑道:“千鈺,你想喝酒就直說,還扯這個借口,姨娘是明事理之人,今天這種時候又怎麼會不讓你喝酒?”
周姨娘平日和寧晚清不對付,本就不會順著寧晚清的話說,但今日確實特殊,扯了扯角道:“夫人說的是,千鈺,喝三杯就差不多了。”
坐在末位的俞霜聽著這些人對寧晚清的稱呼,心口一陣陣的發涼。
被丫環領進將軍府時,就已經足夠震撼了,這個巨大的消息還沒消化,就好像又聽到了更加了不得的事實。
老夫人稱阿清姐姐是孫媳,厲家爺和小姐稱呼阿清姐姐是大嫂,而剛剛這位姨娘,稱呼阿清姐姐是夫人……
如果阿清姐姐是夫人,那和阿深哥哥豈不就是夫妻?
俞霜握著筷子的手都有些抖,頓時就沒有了任何食。
俞放從未吃過如此味佳肴,邊吃邊道:“阿姐,你快吃呀,再不吃都冷了。”
俞霜垂下頭,隨意的應和道:“嗯,你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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