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著。
寧晚清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熱鬧的街道,眸子的瞇著。
“夫人……”絳鸞張的了手心,聲音得極低,“奴婢心里慌,有點害怕……”
寧晚清放將車簾放下,淡淡的說道:“不用怕,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必須一條黑路走到底,等出了京城,一切按原計劃行事,你一定要牢記我代的話。”
絳鸞連忙點頭:“是,奴婢記得,都記得……”
的聲音還在發抖。
寧晚清不聲的握住了的手,給了一些安。
在這個時代,家奴出逃,是要判刑蹲監獄的,也不怪絳鸞這麼害怕。
馬車靜靜地朝前駛去,耳邊屬于街道的喧鬧聲一點一點的遠去,很快就臨近城門了。
寧晚清掀開車簾,正要看一下形勢,猛然就呆住了。
那高高的城樓之上,穿著一將軍服的男人,不是厲云深又是誰?
他怎麼會在城樓上?
寧晚清連忙將車窗擋的嚴嚴實實,死死地皺了自己的纖眉。
如果被厲云深發現,那長一百張都說不清了,此時,只能祈禱這個男人公務繁忙,并沒有注意到城樓下方的一輛小小的馬車。
然而——
“咦,這輛馬車上刻著一個厲字,是將軍大人家的馬車!”
城門口的侍衛驚喜的了一聲。
趕馬車的車夫與有榮焉的道:“是,馬車里的人正是將軍夫人,我們家夫人要出城,煩請放行。”
“……”
寧晚清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輛車低調無華,一路走來也沒有引起百姓的圍觀,還以為沒有人認得出這是厲家的馬車,沒想到,最后一關,功虧一簣……
如今,只能祈禱厲云深沒有聽到城樓下的對話。
然而——
“厲哥,是你們將軍府的馬車,車夫說是將軍夫人,是嫂子嗎?”蕭勛的聲音是那樣清晰的從城樓上方傳下來,帶著興,“我在京城這麼久,還從未見過這位將軍夫人呢,厲哥,快給我引薦一下,我想看看嫂子到底有多麼的若天仙,才能讓厲哥將娶回家……”
“……”
寧晚清咬牙切齒,蕭勛!
我拿你當朋友,你卻給我挖坑!
好你個蕭勛!
“夫人,怎麼辦?”絳鸞嚇得面如土,眼眶赤紅,那眼淚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寧晚清拍了拍的手:“沒事,不用擔心,我是帶著你出城去采集做飯用的香料,想必將軍也能理解。”
理了理自己的妝發,正要抬步走下馬車,就聽到厲云深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九殿下,末將的夫人不管多麼的若天仙,跟你,好像沒什麼關系吧?”
“呃……”蕭勛一噎,他怎麼約約覺到,厲云深看他的目里,帶了一殺氣?
他從小跟在厲哥屁后面長大,厲哥娶妻后,他還從未見過厲哥的夫人,出于好奇或是禮貌想見一面,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怎麼厲哥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蕭勛了自己的脖子:“呵呵,過陣子母后會舉辦賞宴,到那時就能看到嫂子了,是我太著急了……”
他不敢再去看厲云深如刀的眼神,轉,隨手指了指:“喂,你們還攔著將軍夫人的馬車作甚,還不快點放行,耽誤了將軍夫人的事,讓你們好看!”
城樓下的侍衛連忙推開城門,恭送著這輛刻著“厲”字的馬車遠去。
厲云深盯著那輛馬車越來越遠,眸底的沉也越來越甚。
他拂袖,抬步就朝城樓下走去。
蕭勛不明所以,連忙跟了上去:“厲哥,怎麼就走了,你不是說今天會跟我講一講京城城樓的護衛是如何形的嗎,還沒講完呢……”
他說著,卻見厲云深牽了一匹馬,翻坐在馬上,那馬兒長嘯一聲,奔出了城外。
蕭勛了腦袋:“宮里的太監還說厲將軍和將軍夫人不和,這哪里不和了,將軍夫人出個城,厲哥都要趕上去,我瞧著倒是比誰都癡。”
出了城,道路變得不平起來。
寧晚清第一次坐古代的馬車,顛的有些難,探出車窗外看了看,已經到了郊外,窄窄的道路邊,是矮山和森林……
抿了抿,從腰間取出了一個香囊,然后不神的扔在了車夫的腳邊。
那香味幽幽,很快就擴散開。
“吁——慢點,你今兒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開始發瘋?”
車夫怒罵起來,前面兩句還有竹,可是怒罵完一通,馬兒卻越跑越快,車夫不由急了,大力拉著韁繩,卻怎麼都拉扯不住。
“夫人,不好了,馬驚發狂了!”
寧晚清一把將車簾掀開:“快,快點讓馬停下!”
那車夫用盡了一切手段,馬卻越來越發瘋,已經偏離了道路,一頭扎進了樹林里。
車夫滿頭大汗:“不行,夫人,馬停不下來,快,奴才扶著您跳車!否則,會車毀人亡!”
寧晚清點點頭,扶著馬車,在搖搖晃晃中抓住了車夫的胳膊,那車夫正要將扔下去,卻猛然用力,將車夫直接撞了下去。
樹林的地上落滿了樹葉,車夫并沒有摔傷,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跑一邊:“夫人!快跳車!跳車!這匹馬發狂了,不知道要把你們帶到什麼地方去,快跳車啊!”
寧晚清死死地扶著車門,抓著絳鸞的手,一字一頓的叮囑著:“跳下去,往東走!一路往東!安頓下來了給我寫信!”
絳鸞拼命的搖頭:“夫人,奴婢……奴婢……”
“不要說廢話了,等人找過來,你就走不掉了,快走!”
用力一推,絳鸞翻滾落在地,顧不得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朝馬車追過來。
寧晚清卻怒聲喝道:“絳鸞,你想讓我的苦心都白費嗎,快往東走,快!”
絳鸞含著淚,咬著牙,終于,還是轉過,朝旁邊的一條小道離開。
寧晚清松了一口氣,抓著韁繩,深吸一口氣,縱朝旁邊的空地一躍。
沒指過完好無缺的回去,若是點傷,才更有說服力,那些人才不會懷疑是故意將絳鸞送走的……
然而,寧晚清卻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跌進了一個寬敞朗的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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