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看著柳兒越走越近，便將眼底的冷意給掩住了。

站起，又招了招手:“來，柳兒，再過來兩步，讓我隔近點看看，我怎麼覺你比小時候更加水靈了？”

柳兒聽著周姨娘溫和的問話，覺得更加莫名其妙:“見過周姨娘，請問周姨娘有什麼吩咐？”

“沒有吩咐就不能喊你來說說話麼？”周姨娘忽然嘆了一口氣，“還是說，我現在失去了管家之權，你就不把我這個姨娘放在眼底了？”

“奴婢不敢！”

柳兒連忙惶恐的說道，雖然周姨娘現在沒有掌家之權，但管家的變了大小姐，這與周姨娘是否管家也并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可不敢膽大包天的得罪這位實際掌權者……

“哎，自從老夫人將我的管家之權拿走之后，來我院子里的人就越來越了，以前承諾給你娘的事也沒了著落。”周姨娘又嘆氣說著，“柳兒，是我對不住你，如果我沒有犯錯，就不會被剝奪管家權，也就不會沒有能力將你調來我的院子，讓你如今在靜心院苦……”

柳兒的眉頭地皺著，怎麼覺自己聽不明白周姨娘的意思？

站在周姨娘后的李婆子向前一步道:“柳兒，還記得我嗎？”

柳兒看了李婆子一眼，立刻笑道:“李媽媽說笑了，奴婢記雖然不好，但也不會忘了您，您跟我娘是最好的朋友，小時候還經常給我買糕餅吃。”

“我跟你娘是手帕，小時候一起將軍府，匪淺。之前你是雜役丫環，每天灑掃，累的手上都起了一層繭子，你娘就找到我這里來了，求姨娘把你升有等級的丫環，也讓你的日子好過一些，姨娘寬厚，當場就答應了你娘。誰知，這麼快就出了這樣的事……”李婆子拍了拍柳兒的手，“你苦了。”

柳兒很想說自己一點都不苦，活累活不用干，還沒有人管著，覺比在別的院子里干活好多了，正想謝絕周姨娘的好意，就又聽到周姨娘說話了。

“前陣子，我是打算將你調來我邊做一等丫環的，每日給我泡個茶梳個頭，也不算辱沒了你娘和李婆子的一番。不過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有十四歲了，又出落得亭亭玉立，所以我就想……不如我求了老夫人，將你賜給二爺做妾？”

柳兒驚得眼睛瞪得老大:“做……做妾？給……給二爺做妾？”

周姨娘很滿意的反應，輕輕地點頭:“對，就是給我那不的兒子做妾。”

說的雖是不，但言語里全是自豪和自傲。

“轍兒十六歲，尚未娶親，屋子里也沒有丫環伺候，京城里求親的人快踏破了門檻，但老夫人說我轍兒以后是要做狀元的，自然不能這麼早親。”周姨娘與有榮焉的道，“不過他年歲漸長，必須得有個人伺候日常起居，柳兒，不知你可愿意？”

柳兒驚愕的張大，拒絕的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二爺雖然沒有親，但喜歡人的事在將軍府里早就不是，上回還親眼看到二爺糾纏絳鸞……據說將軍也跟夫人說好了，過幾天就會把絳鸞送去二爺的屋子里。

雖然看不上絳鸞，但不得不說，絳鸞比了不止一個檔次，若是跟絳鸞同時去伺候二爺，都能預想到自己以后會過什麼苦日子……

再說，當二爺的妾，哪比得上當將軍的妾好……

柳兒里發苦，屈膝道:“回周姨娘，這件事奴婢不敢擅自應下，得回去問問夫人。”

“自古婚姻父母之約，妁之言，可沒聽說過還要問主子的。”李婆子撇了撇說道，“等會姨娘將這件事匯報給老夫人，老夫人做主就是了。”

“奴婢……奴婢……”柳兒急的滿頭大汗，“奴婢謝過周姨娘的意，可是……可是奴婢配不上二爺，真的配不上……”

周姨娘冷冷的笑了一聲。

這柳兒雖然上不得臺面，但好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就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哪配得上的轍兒……

“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周姨娘手將的手握住，“我就喜歡你這水靈的樣子，想來轍兒也會喜歡，你若是怕自己配不上轍兒，我可以先帶你去清風苑……”

“別，姨娘！”柳兒恨不得自己此時暈過去了才好，可的一向不錯，到了再大的刺激也不會暈厥，的眼珠轉來轉去，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咬著，彎下膝蓋道，“姨娘，奴婢自知不夠格做二爺的妾，但奴婢知道周姨娘心疼奴婢，才對奴婢許下如此重諾，奴婢無以為報，只能在此發誓，只要周姨娘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定萬死不辭。但當二爺妾的事，還請姨娘以后不要再提了。”

周姨娘欣的看著:“柳兒，你娘果然沒白疼你一場。”

柳兒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緒。

還真以為周姨娘大發善心呢，沒想到兜了這麼大的圈子，竟是為了這個……

李婆子上前道:“柳兒，既然你說了這般話，那姨娘不重用你都顯得姨娘有些小瞧人了，這樣吧，姨娘也不用你做什麼別的臟活累活，只需要每日跟姨娘匯報一下夫人的行蹤即可，怎麼樣？”

柳兒的指甲掐了掐掌心，不聲的道:“夫人邊只有三個丫環，若是奴婢每日都出門這麼久，夫人肯定會起疑心。如果奴婢有時間，一定會來看周姨娘。”

“行，那你先退下。”

周姨娘淡淡的揮了揮手。

等柳兒走了，周姨娘卻輕哼一聲:“不過是個低等的丫環，居然敢跟我玩心眼。若是對我衷心，我定會讓過上好日子，但要是敢敷衍我，我會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婆子在旁邊勸道:“姨娘，柳兒也是個膽子小的，可不敢忤逆您的意思。有柳兒在，夫人的行蹤您就全掌握了，把廚房的管事權拿回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周姨娘笑了笑，抬步幽幽的走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