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居靠近佛堂,為了方便顧煙夕陪伴顧氏,將軍府老夫人特地將安置在了此。
厲老夫人坐在顧煙夕的床邊,面威嚴道:“府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顧煙夕虛弱的躺在床上,暗自垂淚,仿佛委屈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旁邊的丫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您可要給我們小姐做主啊!今天夫人挨了將軍的罰,被打了板子,小姐好心好意去看夫人,卻被夫人推進了湖水里……小姐的子一向弱,這次了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小姐在將軍府一向有分寸識大,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惹人嫌的事,奴婢真不知道夫人為什麼這麼針對小姐……”
站在一邊的穿著綠褙子,頭戴金步搖的周姨娘低聲道:“老夫人,夫人是寧府的人,寧府是旗幟鮮明的太子黨,夫人分明是寧府為了拉攏將軍幫助太子登基,這才想方設法送來將軍府的,老夫人可不能容忍這個寧家大小姐在將軍府興風作浪……”
“閉!”厲老夫人冷冷的掃了周姨娘一眼,“朝堂大事,豈是你這等婦人可以妄議的?”
周姨娘脖子一,連忙閉上了。
在大宇朝,小妾姨娘之類的人是上不得臺面的,但在將軍府卻有些特殊。
厲云深的父親戰死沙場后,明正娶的妻子顧氏無數次想要殉葬,被安下來后,選擇了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老夫人年紀大了,顧氏又不管事,于是,將軍府管家的權利便落到了一個小小的姨娘手里。
好在周姨娘管家的本事有,且懂得進退,由所出的一子一也頗有出息,是以這麼多年倒也沒有人為難過。
只是自從將軍夫人進門后,就開始著急了。
若是等寧晚清坐穩了將軍夫人的位置,那還有這個姨娘什麼事?
這個姨娘好不容易有了正室娘子的風,決不能被一個臭未干的丫頭把管家權利奪走。
想到這里,周姨娘又道:“自夫君走后,夫人再無生念,唯一的藉就是表小姐這個侄,若是夫人知道表小姐在將軍府了委屈,恐怕會想不開呀……”
三言兩語,就把矛盾集中在了顧氏和寧晚清上。
厲老夫人的臉十分不好看,那寧氏進門初始,倒還恭順,想著寧氏的八字能煞氣,厲家從未虧待過。然,深兒一回來,就方寸大失,先是對自己的夫君下藥,接著惹事被杖責,如今,竟然還對一個寄居在將軍府孤苦無依的表小姐下手。
看來,這寧氏進門,確實是不安好心。
厲老夫人冷然起吩咐:“去找個厲害的婆子,教那寧氏學規矩。”
跟在老夫人后的嬤嬤連忙應是。
等老夫人離了玉笙居,顧煙夕立刻就撐著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冷然看向周姨娘:“姨娘在打什麼算盤,我清楚得很,但我還是想警告姨娘一句,只要我姑母還在,那你手中的這管家權便永遠只能算是我姑母施舍給你的。”
“是是是,表小姐說的是,我這不是為表小姐不甘心麼?”周姨娘笑如花,“表小姐和將軍青梅竹馬,本該是一對,誰料,竟被那寧晚清棒打了鴛鴦。不過,那寧晚清居心不良,遲早是會被休的。”
顧煙夕這才滿意的點頭。
等出了玉笙居,周姨娘卻狠狠地淬了一口:“我呸,一個家族破敗的表小姐居然還敢妄想當將軍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寧家大小姐好歹有寧太傅撐腰,一個家族門楣都沒落了的表小姐竟還敢在我面前擺譜,算什麼東西……”
周姨娘罵罵咧咧的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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