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便不要再四漂泊,只要有三哥在,定然不會讓你無家可歸!”崇睿說著,終是發現不對,“你們怎麼到了一?”
趙由之臉十分難看,一句話也不說,芷水這纔將事來龍去脈說清楚,崇睿聽後,眸冰冷得猶如北狄凜冬的原野。
“果真是他,可有傷?”崇睿骨關切的問。
“三哥,我不礙事的,三嫂在麼,讓給崇義看看吧,爲了救我與聘婷,崇義傷頗重!”芷水擔憂的說。
哦?
崇睿眼神一亮,可有趙由之在,他也不便開口問,便對芷水說,“你三嫂在母親那裡,你們也過去,將聘婷送去給老人家想想,順便去將你三嫂回來給崇義看傷,對了,讓子歸來見六叔!”
“諾!”芷水與趙由之帶著聘婷往淑儀殿走去。
待他們走後,崇睿饒有興致的問,“手了?”
“手了!”崇義坦言。
“他功夫如何?”這纔是崇睿要問的重點。
“我遊歷誅國,從未見過趙文修這般詭異的功夫,他若認真與我手,不出五十招,我必死無疑!”
崇睿擰眉,“那我先試試你的功夫!”
說罷,兩人便打了起來。
片刻之後,崇睿才主停手,“看來,他功夫確實不弱!”
崇義以往不學無,功夫並不好,可這兩年倒是進了不,帶著傷都能在崇睿手下走三十招,可見趙文修功夫應該不在赤影之下。
“父皇,我也要打架!”聽到聲音,崇睿與崇義同時回頭,卻見一團白影急速而來。
不過眨眼間,他竟已然走到兩人中間,手便拽崇義錢袋。
呵呵!
“這小子,過來六叔看看,竟長得這般可,喊我!”崇義慨,當時他原本以爲子歸是活不了的,可如今看來,好得很。
“六叔!”子歸握著崇義的錢袋子,躬行禮,規規矩矩。
只是……
“你小子這招哪裡學的?”崇義指了指自己的錢袋子。
崇睿威嚴的輕咳一聲,“子歸……”
子歸不不願的將錢袋子送到崇義手裡,嘟囔道,“師公拿我纔拿的!”
這麼一看,卻是師公青山老人手筆,他扯崇睿的錢袋子,就跟館裡那些窯姐扯男人頭一樣順溜。
隨後,便聽到子衿低呼,“崇義!”
崇義回頭,躬行禮,“三嫂,經年不見,別來無恙?”
“真的是你,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子衿的眼眶都泛了紅,當年在大月皇宮,唯一一個敢勇敢站出來與崇景抗衡保護的人,就是崇義,這恩,記住一輩子,不敢或忘!
崇義能從子衿聲音裡聽出關切,這世間。除了三哥三嫂,也沒人待他這般真誠。
“我去尋佳人,佳人卻無芳蹤!”崇義說話,永遠都沒個正行。
哎!
時荏苒,能改變他的樣子,卻改變不了他跳的子。
如此,倒也是難得的財富!
“我聽芷水說你傷了,來我給你瞧瞧?”子衿手便給崇義探脈。
探過之後,子衿才鬆了一口氣,“不妨事,喝兩副藥調息一下便好!”
“三嫂貴爲皇后娘娘,卻還放不下這一生的醫本領。”崇義咧著牙,笑得春風拂面。
“我見芷水與表哥神有異,崇義又與他們一道,可是與今日早朝彈劾我的事有關?”子衿溫的看著崇睿問。
彈劾?
崇義擰眉,“三嫂這樣溫賢淑的好皇后,誰瞎了狗眼,敢彈劾你?”
崇睿擰眉不言。
“不會是趙文修搗鬼吧?”崇義隨口一問,子衿卻臉大變。
“趙文修到北狄來了?”難怪芷水與趙由之神那麼難看。
崇睿點頭,沉聲說,“來了,今早之事與他有沒有關係,暫且還不知,但是他一來到北狄,就企圖殺芷水,這事確實趙由之與崇義親眼所見。”
不管他爲何而來,一來就要殺他們芷水,這事就值得深究。
“他說,要殺大月皇室所有人!”崇義不甚在意的說。
子衿與崇睿卻互看對方一眼,心裡更加納悶,殺芷水,或許是因爲他覺得芷水拐走了趙由之而心懷怨憤,可整個大月皇族,是爲何?
“他與明德太上皇有過節麼?”子衿問。
“怎麼沒有,趙姑姑不就是他們最大的過節?”崇義向來心直口快,說話也是全憑喜好。
崇睿冷冷的剜他一眼,淡聲說,“纔剛誇你在外歷練有了些樣子,你立刻便原形畢!”
崇義抓頭,“難道不是麼?”
“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如此,可他若真的心疼母親,當年爲何要害母親,即便他是被父皇所迫,後來他卻從不手下手害子衿,這又是爲何?”崇睿問崇義。
崇義搖頭,“這我怎麼知道,子歸。你想不想吃東西,不?”
“吃”和“”簡直就是子歸的肋,聽崇義這般一說,子歸便立刻覺得了,他拉著子衿的手搖晃,“母妃吃鍋包!”
當年子衿懷著他最吃的菜,沒想到竟會是子歸出生後最的菜。
“好,去給你和六叔做鍋包,等著!”子衿雖然疑,但是遠道而來的崇義不願說,也不能一直糾結這個話題。
子衿領著子歸去做鍋包去了,崇義這才收起適才的嬉笑,一本正經的說,“三哥,還打算打回去麼?當年崇景太子之位得來非常蹊蹺!”
“不用打回去,崇景應該很快也會來找我,幾日前我兵不刃佔領榕城,之後大月京都便有異,估著他已經在集結兵力!”
崇睿氣定神閒,一點都不擔憂!
“他若想死,便趕來,三哥到時候你給我個先鋒位置,我要與崇景決一死戰!”母妃的仇,他不能不報。
“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沒來得及靠近他,就得死在他手裡,你老實待著,三哥自有辦法對付他!”崇睿並不贊崇義去對陣崇景。
再者,崇景貴爲國君,他那般子的人,如何會駕親征?
“陛下,有事稟奏!”遠遠的,便聽到赤影的聲音響起。
來了!
崇睿看崇義一眼,淡聲說,“應當是趙文修的消息傳來了。”
赤影進門,拱手道,“陛下,查到了,胡天建去見的之人,是一個子,陛下能猜到是誰麼?”
“春風笑!”崇睿不假思索的回答。
赤影橫他一眼,“真沒勁!”
“竟不是趙文修,春風笑當年與崇景決裂,被魂歸救起之後,便再也沒了音訊,爲何此時出現在在北狄?”其實崇睿萬萬沒想到來人竟是春風笑,他能猜中,全是從赤影的言談之中所得。
“會不會其實已經回到崇景邊,繼續幫他做見不得的事?”崇義問。
赤影附和,“人都是這般,上一個人,便死心塌地,即便被一再利用,也在所不辭!”
“不,春風笑不一樣,被崇景傷心傷,養好傷後,絕對不會再回到崇景邊,的出現,只有一種可能,想報復崇景!”
而報復崇景最好的武,就是子衿!
聽了崇睿的分析,赤影不由得憂心,“春風笑在碎葉城已無容之地,出現在北狄,很有可能是與人結盟而來。”
而這位盟友,呼之出!
“只是,他們爲何要想從三嫂下手?”崇義覺得不可思議。
崇睿睨了崇義一眼,一言不發,只是眉心卻凝結一團,久久不散!
良久之後,崇睿淡聲說。“赤影,你繼續去跟著春風笑,功夫極高,你要小心些,不要被發現。”
“諾!”赤影離去。
赤影剛走,子衿便拉著子歸翩然而至,五個宮跟在後,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的食冒著騰騰熱氣。
崇義一見吃的,便將春風笑拋到腦後,快速的迎上去將子歸抱在懷裡問,“年,都有些什麼菜?”
“鍋塌茄子鍋包,紫薯小點醉甜蝦,蒸排骨蓮子湯,清蒸鰣魚醋溜藕,龍門花甲甜掉牙!”子歸背了一連串菜名,聽得崇義一愣一愣的。
“三哥,你抱錯孩子了吧?子歸纔多大?怎麼這麼溜?”崇義表示不信。
崇睿勾脣,“那你看看,菜對不對,再看他像不像我,像不像你三嫂!”
崇義擰著子歸嘟嘟的小臉,左右拉扯。“這眉眼確實跟三哥如出一轍,這小酒窩也確實像嫂嫂,你小子是天仙下凡吧你?”
子歸還有一個格格外像崇睿,那就是睚眥必報!
崇義扯他臉,他就扯崇義的鬍子,反正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子衿無奈搖頭,“子歸,不得無禮,快請六叔過來用膳!”
子歸不不願,癟看崇睿,崇睿一把將子歸從崇義懷裡拉出來,抱著他坐在桌案前,聲說,“要鍋包和醉甜蝦是不是?”
“嗯!”子歸用力的點頭,勾著崇睿的脖子,由著他一口一口餵飯,只有吃飯的時候,他像個不足兩歲的孩子。
崇義見子歸吃得歡暢,連忙走過去坐下,一看桌上的菜,果真是子歸報過的那些菜名,“乖乖,子歸,六叔真是稀罕死你了,不枉當年六叔疼一場,給你獵殺水貂做貂絨。”
子歸瞇瞇眼笑,“六叔乖,吃!”說著,便從碗裡抓起一塊放在崇義碗裡,崇義也不嫌棄,一口便將吃下去。
兩叔侄你一口我一口吃的異常開心,子歸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認真吃飯的樣子十分可。
見他這般模樣,崇義的心,也變了一團的棉花。
“崇義,你也二十好幾了,該定下來了!”崇睿給崇義斟了一杯薄酒,遞到他手上,而後給自己斟酒一杯,隔空與他敬了一下。
“未見有緣人,何談家業?”崇義的目有些許閃爍,還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崇睿與子衿互看一眼,卻都沒有開口。
酒過三巡,崇睿再次問,“那子是什麼人?”
“差扎爾部公主!”
說完,崇義立刻便後悔了,“什麼跟什麼?我想我是醉了,竟說胡話!”
差扎爾便是碎葉城以西的一個遊牧民族,民風彪悍,族人兇猛好戰,這些年碎葉城的不太平,全是拜差扎爾所賜。
“崇義,不管你上誰,三哥三嫂永遠支持你,無需介懷!”子衿以爲,他介懷的是差扎爾與北狄的敵對關係。
崇義苦笑,“三嫂,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與,終究不過是過眼雲煙,不會留,我一定會走,誰也不可能挽流誰!”
“是因爲你的份才排斥你的麼?”崇睿問。
崇義自斟自飲,連喝了三杯,大有自己灌醉自己是意思,烈酒穿腸而過,灼熱了五臟,苦了脣齒。
“三哥,你出兵吧。差扎爾近期一定會對碎葉城發起大規模的進攻,他們想趕在冬天來之前,找到一個安立命之所!”
“所以,你放棄了你的,不惜遠道而來,就是想告訴三哥這事,對麼?”崇睿的眼眶也有些熱,不管過了多年,他經歷過什麼,他永遠是那個跟著崇睿邊的年。
他永遠站在崇睿邊,堅定不移!
“崇景去找他們結盟,無意間被使臣發現你的行蹤,所以那位差扎爾公主便放棄你們之間的,而你,爲了我也放棄了對的。”崇睿就是這麼聰明,即便崇義隻字不提,可他卻能分毫不差的猜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