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寧一聽皇帝充滿正義凜然的話,不由抬眸看著他,“本王有王妃,此生唯足矣。本王不納妾,也不休妻。”
他說這話時幽深晦暗的眼神似藏著令人看不懂的緒,又似不見底的深淵冰冷凍人。
皇帝直面這樣冷凝如霜的眼神,心跳如擂鼓。
可話已經出口,他為帝王是絕不會將話收回來的。
更何況這本就是他和長公主的打算之一,他哪能讓褚長寧拒絕。
眼神冷冷地瞪著褚長寧,皇帝再次強調道:“阿提拉公主千里迢迢而來實屬不易,長寧王,你就算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也得有……”
褚長寧眉宇間的耐心徹底消失,語氣不快地打斷道:“所謂的阿提拉公主就算是草原明珠又如何?也不能用所謂兩國之間的事迫本王休妻。”
皇帝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你這是不愿意為了大夏迎娶阿提拉公主了?”
褚長寧很干脆的承認,“本王不愿意,陛下另外選一位青年才俊吧。”
皇帝心氣上涌,怒不可遏地道:“褚長寧,你是想挑起兩國之間的紛爭嗎?”
“臣不敢。”褚長寧目瞬間轉冷,“可臣若是沒有記錯,戎狄只是一個戰敗國。”
云知雪一聽這話反應過來,立刻譏諷,“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個戰敗國送來的和親公主,竟然有臉面要求戰勝國的帝王按照的意思為挑選夫婿。”
“這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把大夏放在眼里,還是和親一事從頭到尾就不是真心的。”
一聽云知雪充滿懷疑的話,皇帝雙手握拳頭,眼眸中似有怒火燃燒。
但他沒有將火氣發出來,只是看著云知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冰冷刺骨,令人不敢直視。
云知雪到皇帝宛若殺人的視線,一點都不怕,繼續說:“陛下,戰勝國和戰敗國的關系還是不要顛倒了,免得有些國家的人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使臣首領聽后眼底盛滿憤怒,“我們戎狄是抱著十足的誠意前來和親,你在這里紅口白牙,是想徹底破壞我們兩國簽訂的和平條約嗎?”
“使臣大人請息怒。”
云弘盛嚇得心驚跳。
他連忙懇求使臣首領不要生氣,就目如刀地瞪著云知雪,仿佛在看一個不孝,恨不得沖上去一掌打死。
“陛下是為了大夏,為了天下百姓,你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在這里胡言語,其心可誅。”
被他扣上一頂大帽子,云知雪心中前所未有的怒火瘋狂生長。
一臉憤怒地道:“他們是送人來和親的,可態度卻不是這麼一回事,我發出質疑,也是在提醒大家不要本末倒置。”
“爹,你在這時急不可耐地跳出來,難道是認可戰勝國就算贏得了戰爭,也得聽戰敗國的話嗎?”
云弘盛氣急敗壞地道:“我沒有這麼想,你別給我扯開話題。”
“我在向你闡述事實。”云知雪斥責道,“你若是連我的話也聽不懂,還當什麼呀?干脆告老回鄉種地去。”
云弘盛聽完此話,只覺一氣逆流,然后產生了快要吐的幻覺。
他出手抖地指著云知雪,張開半天,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他是你爹,字字句句都在為你著想,你別太過分了。”
云知不想讓兩個公主進皇帝的后宮,自然是不得褚長寧被兩個公主看上,一腳踢開云知雪。
哪里想到云知雪竟連皇帝的面子都敢反駁,現在更是連云弘盛也敢嗆。
氣得肚子疼,卻顧及不了肚子泛疼的況,而是滿臉怒火地看著云知雪,如同在看一個大逆不道的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阿提拉公主看上長寧王,那確實是因為長寧王是我們大夏朝最杰出的人。”
“陛下為了繼續維持兩國之間的和平,建議讓長寧王考慮阿提拉公主,也是出于為天下百姓著想之心。”
“長寧王拒絕就罷了,你在這里上跳下竄做什麼?難道是舍不得長寧王府的榮華富貴?不希阿提拉公主出現在長寧王的面前嗎?”
“云知雪,我要是你,就應該識趣一些,早點退位讓賢,而不是在這里像猴子般唱一出戲,擾眾人的興致。”
“什麼顛倒黑白,什麼唱作俱佳,我以前不知道,但今日聽了你的一番話,我卻明白了。”云知雪氣極反笑,“云知,你這麼利索的皮子要是不放在戰場上,那可真是可惜了。”
云知臉漲紅,聲音尖銳,“我是在好心提醒你。”
“我和王爺是夫妻。”云知雪冷下臉,“王爺說了他這一生只要我,不要其他人。”
冷嗤一聲,云知雪的臉越發冰冷,“王爺都把話說明白了,阿提拉公主如果要臉,就不會覬覦我的丈夫。”
云知氣得火氣直冒,“阿提拉公主只是對長寧王有所仰慕,又沒說非要嫁給他。”
“陛下剛才所言,可不是這個意思。”云知雪角微彎,似諷刺云知為了維護皇帝,連最基本的邏輯都不去想。
云知被這句話一堵,本就沒有辦法反駁云知雪。
急得額頭冒汗,腹部傳來一陣陣疼痛。
很快一熱流從上流下,瞬間讓著自己的大肚子,發出痛苦的哀嚎,“好痛啊!爹,我快要生了。”
云弘盛第一反應就是罵云知雪,“你竟然把自己的妹妹氣得早產,云知雪,你好狠毒的心。”
“已經是九個月的孕,如今生產是很正常的事,你別怪在我上。”云知雪眼神極冷,“你真的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明知道快要生了,還要帶著參加洗塵宴。”
云弘盛怒得跳腳,“是你的妹妹……”
云知雪冷冷地打斷他,“還是你的兒呢,要生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我以后再跟你算賬。”云弘盛終究是擔心自己的寶貝外孫的,撂下一句狠話,就跑到云知的面前,發狂地大吼,“太醫呢,還不趕過來。”
“快來人。”皇帝一見云知真的要生了,眼中流著異樣的芒,“趕把云二小姐帶回帳篷,好好的為接生。”
云弘盛忽然撕心裂肺地:“陛下,不好了,兒大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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