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的人生,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敢不敢相信一個萍水相逢——他還綁架了人家兒子的神醫?
這相信的程度,是要把自己的命都給。
“好了,不嚇唬你了,我先取你的化驗吧。”秦語揮揮手,臉上的嚴肅被隨和取代。
鬼麵都被弄懵了。
卻見秦語提來一隻黑小皮箱,打開皮箱,拿出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比繡花針還長還尖的針頭。
噗的紮進他筋脈裏,他殷紅的,順著那明的管子汩汩流進的一隻隻明瓶子裏。
“取你的,是要做各種化驗,以便確定你現在的況。”
“初步檢之後,還要做進一步的全方位檢查。”
“不過你放心,這些檢查都不會傷害你的。等確定了治療方案之後,我會先和你商量,然後再開始治療。”
秦語一邊,一邊解釋。
鬼麵聽得非常懵。
原來大夫治病,還要跟病人商量的嗎?
他不懂,他能商量出什麽?
也許神醫,就是跟一般的大夫不同?
鬼麵還沒搞懂之時,秦語已經收起取出的,放回小皮箱裏。
其實已經被小醫收進醫療艙,第一時間開始各項化驗了。
秦語跟他說話的時候,小醫也對他進行了掃描檢查。
這一天,過得相當促。
但好在秦語需要休息,但小醫並不需要。
所以,秦語一夜好眠之後,小醫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
它也同時做好了治療方案。
“有兩套治療方案,我都告訴你,你自己考慮一下。”小醫的語氣頗有些嚴肅。
秦語心裏不安,機械音裏都能聽出嚴肅,可見事不容樂觀。
“因為他中毒時間長,這種慢毒長期在他,影響他的各項功能。人的肝髒,腎髒都擔負有一定的排毒,過濾功能。”
“他的肝髒已經不堪重負,肝功能退化,腎髒幾乎衰竭……”
“其他也影響,依照小醫現在的能量,及醫療艙的技水平……”
“第一套方案,給他做開腹手,用克隆肝髒、腎髒替換掉他現有的肝髒。”
“在太空時代,克隆髒醫療技已經相當。不用擔心排異問題,功率可達百分之八十以上。”
秦語聽到這兒,都了。
“雖然我是經曆過冷兵時代,橫飛的戰場的人,我也做過各種合手……但開腹手?你確定?這樣大的手,我一個人沒法兒做吧?”
“就是我和你,咱們人機配合默契,人手也不夠吧?”
秦語頭皮發麻,“方案二呢?”
“方案二,給他注藥劑,達到一種‘假死’狀態。讓他進到醫療艙部。”
“開啟醫療艙的‘膠囊艙’,所有的解毒、輸工作,都是膠囊艙自完。”
“膠囊艙的好是,無須做大型手,避免了外部細菌染的風險。提高病人後生活質量。雖然髒的衰竭是不可逆的,但將生命延長個二三十年,還是不問題的。”小醫語氣篤定不疑。
秦語緩緩吸了口氣,“進醫療艙?”
立刻想到了周若那次。
為了就周若,直接把小醫幹垮了!
小醫差點兒永久待機!
“不用擔心,”小醫立刻明白的想法,“如今醫療艙能量充足,而且這個膠囊艙是新晉開發鐵礦的時候,遇到特殊稀有元素,才剛剛激活的。”
“如果救周若的時候,就有膠囊艙,本不會導致小醫消耗太大,被迫待機保護。”
秦語立即又問道:“那對鬼麵來說呢?假死有風險嗎?”
小醫沉默了好一陣子。
就在秦語懷疑它是不是沒聽見時。
它才慢慢開口:“當然,任何事都是伴隨著風險的。而且假死藥劑的風險很大。有五的幾率,再也醒不過來。”
“五?!”秦語驚呼,“一半啊?這也太高了吧?”
小醫滴滴一聲,保持沉默。
秦語頓時陷兩難的境地。
作為一個“醫生”,肯定是希把人救活的。且不說“救死扶傷”是多高尚的,但從人的本上來說,做一件事,當然都希把事做對,做好。
而且鬼麵的生死,關係到小寶,關係到那麽多孩子,也關係到秦語自己的承諾。
開腹手的難度,克隆移植的難度,以及“假死”達到一半的死亡可能……
秦語不知道如何抉擇才是對的。
不過,也沒有為難太久。
把這個難題給鬼麵了。
“兩個方案。第一,我給你做手,把你的肚子割開,把壞掉的髒腑換掉,沒有意外的話,你能繼續活到壽終正寢。”
“第二,我給你服用一種非常烈的藥,這種藥服下去之後,非常霸道……你不會覺到痛苦,也不用被割開肚子,就像睡了一大覺……等你醒過來,的毒就已經解了。”
“但是這個藥的霸道就在於……你也有可能服下之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藥就是如此,我會盡力救你,但……這種藥非常危險。”
秦語說完,看著鬼麵,“你自己選……”
鬼麵疑地看著,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你把我的肚子割開?換掉我肚子裏的髒?我還能活?活到壽終正寢?”
鬼麵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秦神醫啊秦神醫,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你這樣逗我,尋開心?”
鬼麵說完,像看死人一樣看著秦語,似乎對的戲弄非常不滿。
秦語歎了口氣,“不是逗你,也不尋開心,你沒看出來我非常為難嗎?你自己的況,心裏應該有數,我一早就告訴你了,我的醫非同一般。我敢相信你,卻還不知道你敢不敢相信我。”
“這是相不相信的事兒嗎?你說的本就是無稽之談!”鬼麵怒道。
秦語嘖了一下,也不生氣,隻淡淡地說:“我修鐵路,鑄造好火車頭以前,他們也這麽說。說我所謂的火車,鐵路,都是無稽之談。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沒見過罷了。”
“人總是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其實,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不一定為虛。”
秦語說完,鬼麵呼哧呼哧著氣。
但他的心裏,卻漸漸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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