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方寧從秦語府上離開以後，楚延年再看秦語的眼神就有點兒不一樣了。

雖然方寧並沒有當場答複，但就是閉著眼睛，都能到他的心和迫切。

“我以為，你討厭他。”楚延年看著秦語。

秦語一頁頁翻著賬冊，但這並不影響聊天。

反正有小醫掃描呢。

“我是不喜歡他，但討厭也談不上。人各有，一部分是胎裏帶的，一部分是後天形的。”

“我又不知道他的長過程，經曆過什麽，憑什麽評判他的人品？”

秦語語調自然。

楚延年卻深深看，良久，緩緩點頭，這種不帶評判看待他人的品格，本就難能可貴了。

人有七六，很容易對遇到的人產生喜歡或是嫌惡之。

坦然的承認自己不喜歡這個人，卻也平和的接那人的對抗。

而且能夠利用那人自己的，做原本要做的事。

化阻力為助力，不但需要智謀，更需要襟和氣量。

楚延年琢磨著，忽而心頭一震……他突然覺得，他的玉兒不一樣了！

已經遠不是當初秦家那個機靈，卻有些膽怯。有異於常人的才能，卻謹小慎微的弱子了。

早已長，蛻變，被世事打磨一顆璀璨，熠熠生輝的寶石。

“提前認輸？”秦語斜睨他一眼，狡黠一笑，“還是再等等？”

那壞壞的，小狐貍一般的笑，頓時讓楚延年的慨被敲碎……唔，的某些“壞”也與日俱增。

楚延年顧左右而言他，“就算你不討厭他。也不用給他這麽大的利吧？還真心實意地替他出主意謀劃？”

“你給他的條件，可是比給其他族長的條件優厚多了。他那麽於算計的人，若不是大利當前，他能那麽激？”

秦語點點頭，“你也看出來了，他明好算計，且心不大。如果不給他大利，他能像其他族長那麽踏踏實實的幫著修鐵路？”

“以後在他族域上修路的時間還長著呢，他稍微使個絆子，我們就得費神費力去應付。”

“不如幹脆把這活兒給他。至於大利嗎？舍不得眼前之利益，焉能做更大的事？”

秦語衝楚延年笑起來。

旁人不知道所謂“更大的事”是什麽，但楚延年一下子就想到了先前看到的那張鐵路規劃圖。

方寧要修的那段鐵路，正是將來要連通大夏的主要路線。

把這段路線讓出去，倒是正好避了風頭，簡直一舉多得。

楚延年忍不住手刮的鼻子，他的玉兒，怎麽這麽聰穎，這麽讓人喜歡呢？

“不僅方寧這段路，我要轉出去。”秦語說道，“是以他打個頭陣，接下來的路我都要用類似的方法接出去。隻要煉鐵廠那邊的產量跟得上。原本五年、十年的工程，遍地開花，可能三年就能達了。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楚延年也連連點頭。

“不錯，既讓工程更快，也是‘激流勇退’，省得那武王疑神疑鬼。我家玉兒，稀罕他這一畝三分地兒？”楚延年輕聲玩笑道。

秦語點點頭，得去催著武王，趕組建好並啟用“鐵路司”，好激流勇退。

以後就當個“高級工程師”，有償提供一些技指導就可以了。

秦語倒不是要躲清閑，也不是為了躲避武王的忌憚。

有人要忌憚，怎麽能擋得住呢？

秦語是因為和小醫有了別的計劃，總是對投新事業，充滿興趣。

秦語和楚延年的“賭約”也很快有了結果。

因為方寧又來了。

他這次是滿臉堆笑，大搖大擺而來。

“我遇到了貴人啊！您說這是不是天助我也？”

“我正愁沒有這般雄厚的經濟實力。神明就送來這麽一位財大氣的老爺？”

“那老爺說，他願意投錢，我出人出力，將來鐵路建了四六分賬。”

秦語聞言一愣，“四六分啊？”

以為出錢的能拿到七以上呢，畢竟以前和小郡王沈容合作的時候，沈容就是拿到七八。

“對！他四，我六！”方寧說。

秦語：……

那位財神爺，是不是腦子不好？

“這人靠譜嗎？”秦語問。

方寧得意一笑，秦語的震驚，似乎讓他心非常好。

“是這樣，他不是若羌人，是個外邦富商，看到若羌的變化，想在若羌發展。他的生意可大了，財力雄厚！但是他在若羌人生地不，若是沒有我，他有錢，沒人脈，也是難以打開局麵。所以，我們才一拍即合呀！”

“要不我說這是神靈助我呢？”

秦語還是覺得恍惚，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財力雄厚，難以打開局麵？

錢財難道不是敲門磚嗎？

他舍得花錢，什麽樣的人脈結不來？

“秦神醫是不是不相信我？”方寧見他說了半天，秦語臉上還是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

他有點兒不忿了，暗暗覺得，秦神醫肯定是看不起他！小瞧他！以為他不可能有這運道！

“不不不，”秦語趕端正臉，“隻是這好事來的太突然，我從大夏到邊關，再到若羌，也經曆了許多事。從沒遇見過這麽好的事兒，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方寧得意地哼了一聲。

小醫卻不滿道：“你怎麽沒遇見過這麽好的事兒？你綁定了高級人工智能，難道不是最好的事嗎？”

秦語連忙意識流哄這位越來越緒化，商卻像個小孩子一樣的“高級人工智能”。

“我這話不是敷衍方寧呢？他信你也信啊？”

“我是擔心這事兒是個全套，或者陷阱，琢磨天上會不會掉餡兒餅呢！”

小醫滴滴一響，嘿嘿笑了笑。也不知道它是滿意了，還是不好意思了。

反正不管是餡餅兒還是陷阱，方寧都把工程給拿下了。

秦語這邊提供“技支持”，還給方寧介紹了好幾位已經在鐵路線上曆練出來的工程師，技人員。

方寧多疑，且防備心重，所以秦語都是引薦之後，他自己跟家人談條件。

這邊已經及時把這事兒上報給武王知曉。

並且簡單的說了要“激流勇退”的意思。

“還請武王盡快組建出鐵路司，以後這些事就可以全權給鐵路司，不用再過我這道手了。”

秦語笑笑，“技上的問題，可以來找我，不過那時候……要知識付費的哦。”

武王聞言，目複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