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辰到眾人的注目，臉上卻沒有流出一多餘的表，仿佛那尼子說的事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於是底下眾人的竊竊私語自分了兩個派係。

“都說三殿下對王妃毫無，看來是真的啊！連聽說王妃與人私通都沒有一點反應！”

“不是吧？這跟我前段時間聽到的傳聞不一樣啊！我聽說三殿下和王妃特別好，那些不和的傳聞都是謠言呢！”

“我看王爺一定是相信王妃，所以才不理會那尼子造謠呢！”

“嗨呀，這尼姑應該不至於說謊吧？事還沒說清楚呢，怎麽就能說是造謠呢？就算再好，聽到這種事，作為一個男人，也不可能無於衷吧？肯定是本不在意啊！”

不斷耳的猜測和議論，連柳南梔心裏都不生出些疑。

難道北慕辰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無論如何，作為一個男人，聽別人說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哪怕他對另一方沒有毫，也不至於這麽平靜吧？

柳南梔不由得看向北慕辰，卻發現他也在看著，目中帶著一些饒有興味的彩，仿佛是在等著主辯解。

那眼神，簡直像是在看笑話！

柳南梔倏地咬了咬後槽牙。

好你個北慕辰，姑在這裏苦，你竟然置事外看熱鬧？！

眼見四下沸議，流言蜚語將柳南梔從一個謊言的深淵又推向了另一個謊言的風口浪尖，獨孤昊然哪能忍得住！

可方才太子說的那番話，讓他不得不忌憚，他再怎麽是個沒腦子的武夫，也要顧及柳南梔的名節。於是，他隻好看向北慕辰，咬了咬牙說道：“王爺，你倒是表個態啊！”

聽到獨孤昊然的聲音，北慕辰倒是挑了下眉梢，轉過頭來看向外圍。

他們已經多年沒有說過話了？

應該說，除了避無可避的公務以外，獨孤昊然有多年，沒有主跟他說過本職工作以外的話了！

見北慕辰仍不說話，獨孤昊然急道：“別人都肆無忌憚地把髒水往你妻子上潑了，你還要作壁上觀嗎？從小到大，小梔對你如何，別人當笑話看也就罷了，可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怎麽可能會做一丁點對不起你的事！難道你也相信這些鬼話不？”

北慕辰用冷淡的眼神看了看柳南梔：“落霞庵發生的事，本王毫不知，你要本王說什麽？信，或是不信，難道真相會因為本王的幾個字而有所改變嗎？”

“你！”獨孤昊然沒想到北慕辰會如此冷漠，雙手的拳頭攥得更了。

“這種事，不該讓自己來辯解嗎？”北慕辰反問道。

他這一番話，令場麵更加撲朔迷離了，不過他這平靜的模樣，倒是令太子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這三弟，怕是冷得有點不像是人類了吧？竟然連這種事都能如此鎮定？

這時，柳南雪按捺不住激，指著柳南梔罵了起來：“我就說，你這個賤人，當初能主爬上三殿下的床，又怎麽可能耐得住寂寞，在那南郊山上清修兩年？原來你修的竟是這門子齷齪事！”

這柳南梔主“爬床”一事，在宓都城可是傳得沸沸揚揚，不過都是大家茶餘飯後私下談論的笑料，這種上不得臺麵又得罪人的舌子，誰會放在明麵上去嚼？

可如今柳南雪當堂這麽破，不僅引起眾人議論，更是會讓柳南梔和北慕辰都陷尷尬之中。

眾人本以為柳南梔會慌神辯解，沒想到一直不作聲的卻突然“噗哧”笑了一聲。

這隨便來個人，隨便說幾句話，就能引起如此軒然大波，還真讓柳南梔覺得十分可笑。

不過也對，若不是這些人的八卦本，當初暗中/宣傳柳南雪不潔之事，又怎麽可能會那麽功？

柳南梔越是這麽氣定神閑，柳南雪自然就越是慌張，顧不得什麽禮儀禮節，當堂就指著柳南梔破口大罵起來。

“你笑什麽？你還笑得出來？你這個賤人，給三殿下戴了個那麽高的綠帽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麽好下場！”

沒想到柳南梔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一邊笑一邊說道：“我笑你們這個謊，可真是夠蹩腳的！你方才也說了，當初我為了三殿下，連自己清白的名聲都不要了，憑著這份癡，我又怎麽看得上那區區的山賊？好不容易嫁進了王府，還不得規規矩矩地燒香拜佛，祈求自己這王妃的位置坐得穩一點？”

“誰讓你天生是個賤骨頭呢！”柳南雪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嫁進王府這麽些年，三殿下連都不肯你一下，還把你送到那佛門之地去清修，你自然是耐不住寂寞了，正好那山上又時常有山匪出沒，一來二往，你便與他們勾搭上了，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萬萬沒想到，你做的這些醜事，都被靜悟師太給看在眼裏了！”

柳南梔收起笑容，冷聲說道：“妹妹你小小年紀怎麽對深閨寂寞和勾搭男人這種事，如此有研究呢？當初你可就是用這種手段，勾搭上太子殿下的？”

“柳南梔！”柳南雪被中了肋，臉變得極其難看。

旁邊的北慕寒自然臉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不過他是恨，連同這對姐妹倆人一起恨！一個毒，一個天生命賤，反正就是不讓他過安生日子！

“不過，跟山賊搞在一起，給丈夫戴上綠帽子的，似乎也是你，不是我吧？”柳南梔還不忘補刀一句。

“你這個賤人！我讓你胡說！我撕爛你的！”柳南雪麵目猙獰地撲上去掐住柳南梔的脖子。

柳南梔還沒好利索，自然不起柳南雪的折騰，杜其章趕忙讓衙役上前把柳南雪拉開。混之中，有人扯掉了柳南雪臉上的麵紗。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天吶，的臉！”

柳南雪打了個激靈，反應迅速地捂住自己的臉，手掌心下那一道糙的疤痕的，讓柳南雪極度難為地一團，再不似平日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小雪！”梁氏趕忙上前將衙役推開，手忙腳地撿起地上的麵紗，將柳南雪的臉遮住。

剛才那一片混之中，隻有北慕辰看到了柳南梔下的黑手。

這個人真是好心機！

從一開始默不作聲，到柳南雪開口後突然嘲笑，其實本就是有意激怒柳南雪！很清楚柳南雪的肋，也知道現在的柳南雪緒極其不穩定，隻要中痛，那人就會不管不顧地發起瘋來！

明明剛才所有人都在議論私通/的事，如今將柳南雪這麵紗一扯，眾人的注意力卻全都轉移到那張醜陋的臉上去了。甚至因為有柳南雪那帶著長長的傷疤的臉在旁邊陪襯，好像連柳南梔臉頰上那塊胎記也不那麽刺眼了。

“好了好了！”杜其章拍了拍驚堂木，“公堂之上吵吵鬧鬧的何統！今天是審案，不是聽你們討論誰家的私事！”說著，他幹咳了兩聲，看向北慕辰，想知道自己這麽帶過話題，令北慕辰還滿意不。

北慕辰還是那般麵無表，隻是靜觀其變。

杜其章隻好往下審訊道：“靜……靜悟師太是吧？你方才說到，見王……北柳氏經常佩戴的那副耳環，可是這一副？”

師爺捧著那一隻鑽石耳環，走到靜悟跟前。

或許是有了那侯白氏認錯骨的前車之鑒，梁氏怕柳南梔等人又在證上做了什麽手腳，還不忘從旁提醒一句：“師太可要看仔細了。這可是本案最重要的一件證！”

靜悟捧著那耳環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三遍，才點頭，篤定地答道：“沒錯！就是這一副！這麽貴重的東西，貧尼見得不多，而且這材質十分特別，就是平日來進香的夫人小姐們夫人小姐們上都很見，加上那小丫鬟又說是王妃娘娘的珍貴之，所以貧尼印象十分深刻，絕對沒錯！”

四下又陷一片沉思之中。

雖然那骨的份未能確認，但若確實在被焚毀的焦旁邊發現了柳南梔的耳環，即便殺的不是那個侯勇，也可能是李勇、趙勇、錢勇等等，也就是說，殺人滅口的嫌疑仍在。

而且，有了靜悟的證言，柳南梔還是和山賊不了幹係。加上柳南雪的確是莫名其妙落在了山賊手裏，不得不說，柳南梔上的嫌疑還是很大。

“靜悟師太，你可知道，在公堂上作偽證，可是要罰的！汙蔑皇親國戚，更是罪加一等！”

眾人心頭微微一驚，紛紛看向說出此話之人——北慕辰！

方才他明明還對靜悟的證詞無於衷，這會兒怎麽突然又說這麽一句話？真是讓人捉不啊！

北慕寒冷哼了一聲：“三弟，咱們都是旁聽，這證人出來作證時，咱們還是別了吧？否則，要是傳出去，不知的人恐怕要說咱們仗著位高權重，欺證人了。”頓了頓，他看向靜悟說道：“那什麽，靜悟，你放心大膽地說，隻要你說的是事實，本太子必定會秉公主持，絕不會讓人威脅到你！”

吃了太子給的一顆定心丸，剛才被北慕辰說的那番話搞得有點驚慌的靜悟才勉強定下心神，對堂上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所言，確實句句屬實，還請大人和兩位殿下明鑒。”

杜其章點點頭，向柳南梔問道：“北柳氏，你可有什麽要為自己辯解的？”

“有。”柳南梔幹脆地答道，看向靜悟，“這老尼姑所言，句句都是假話！”

“阿彌陀佛！”靜悟豎掌放在前，“公道自在人心。你的所作所為，都被菩薩看在眼裏，還施主早日回頭是岸吶！”

“……”柳南梔正要回話，突然大門外竄進來一隊差，打斷了審訊。

來的那隊人，正是宓都衙門的一眾衙役，由梁鴻君手下的捕頭蔡晟領頭！

前麵一連串烏七八糟的事正讓北慕寒心頭鬧騰不已，這會兒見到宓都衙門的人直接衝進了公堂裏，料想是梁氏還有後招，不由提起了神頭。

看來，梁氏這邊是要開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