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又是一驚,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合理,良家子進了這種地方,哪個能想得開?
“把事的來龍去脈講講。”
老/鴇往後退了兩步,覺得稍微安全點,這才答道:“是這樣的,那丫頭被送來的第一天,還沒來得及接客呢,就突然來了一幫人,點名要見,我當時覺得怪怪的,因為人才剛來,怎麽可能就有人知道了?”
“他們的份清楚嗎?”皇後問道。
老/鴇搖搖頭:“不太清楚,不過我聽他們談話間,提到什麽小侯爺,想來是來自高門大戶。”
皇後驚愕萬分,小侯爺?莫非是段宇派來的人?喵喵尒説
“我看他們言行舉止穿著打扮,都不似普通人,知道他們肯定份不凡,也不敢得罪,就讓采蓮去見客,後來……”
“後來怎麽樣?”皇後擰眉頭,意識到事遠比想象中得要複雜。
老/鴇蠕,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侍衛當即又恐嚇道:“實話實說,不然我削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老/鴇不敢欺瞞,立刻往下說,“後來夥計來說,房間裏麵聲很大,可能是出事了,我便過去聽,果然那姑娘的慘聲得整座樓都能聽見了,那是一聲比一聲慘啊。”
皇後氣憤地罵了句“畜生”,問道:“那你怎麽不進去救人?”
老/鴇苦惱道:“我哪兒敢呀?他們五六個人呢,全是人高馬大的漢子,我這裏的打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呀,何況我還不清楚他們的來路呢,進去不是惹禍上/麽?”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采蓮被淩辱?”
“我也不想,可這裏是青/樓,姑娘們進了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事很平常,”老/鴇頓了頓,又說:“事後我進去看那姑娘,已經滿傷痕,去了半條命,我也心疼,所以請了大夫來給治療,可是誰曾想,白天還好好的,晚上就自己想不開,懸梁自盡了呢?”
聽到這裏,皇後已經氣得手抖,一個姑娘家這種侮辱,當時有多絕,可想而知,是來晚了。
“的呢,你怎麽理的?”
老/鴇耷拉著腦袋說:“我也不知道的家人在哪裏,隻好讓人運出城埋了。”
皇後長歎一聲,不好在此多做逗留,便讓人記好采蓮被埋的位置,離開了青/樓。
在街上走了一圈,來到夜王府找杏雨。
杏雨果然在謀劃著,設計以假死的方式,幫助采蓮,送離開皇都,計劃今天晚上就手。
見皇後過來,擔心不同意,也就沒跟說,當做什麽事也沒有,麵帶微笑出去招待。
“娘娘怎麽來了,看你臉不太好,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皇後坦言道:“我剛去過采蓮所在的那座青/樓,找過老/鴇了,本來是要將人接出來的,可惜去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此話何意?”杏雨心頭一,掠過一不祥的預。
“人已經死了,是被自盡的。”皇後也不好瞞,索一腦兒全部說出來,“據老/鴇的話推測,是段宇派去的人,他這是殺人滅口。”
杏雨得到這樣的噩耗,痛恨與憤怒一齊湧上心頭,一怒火直衝上腦門,徒手碎了一隻茶杯,起就往外走。
“雨兒!”皇後追出去將拉住,“你幹什麽去?”
“是段宇害死采蓮,我要殺了他報仇!”杏雨本就為沒能給采蓮討回公道而懊悔自責,勉強還能按住衝,現在人直接沒了,如何還能坐得住?
“不行!”
皇後拽著,說什麽也不讓走。
“你不能去,段宇固然是該死,但你要是殺了他,肯定會招來禍患,滇南侯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你若是把他得罪死了,非但是你自己,就是夜王也會到牽連!現在這個時候,你必須忍耐!”
杏雨眼下隻有滿腔的恨意,本聽不進去這些話,若是不殺了段宇,如何對得起采蓮多年的忠心?
“娘娘,您放心,我會小心行事,不留下任何痕跡。”
“就算不留痕跡,滇南侯還能猜不到是你下的手嗎?”皇後苦口婆心地說著,“雨兒,你是聰明人,應當能理清這其中的利害。”
“另外,皇上還下了令,沒他的準許,你不能離開王府呢。”
杏雨蹙眉道:“我悄悄去悄悄回,沒人會知道。”
“你……”皇後口水都快說幹了,但杏雨仍是沒有要聽勸的意思,急之下,作勢就要下跪,“難道你是要本宮跪下來求你嗎?”
杏雨嚇得連忙將拖住,“娘娘這是做什麽?”
“我不能眼看著你去犯傻,”皇後滿麵憂,“你娘在天上看著呢,這次我要是不阻止你,會怪我的。”
“這……”杏雨無奈,皇後連死去的母親都搬出來了,還能說什麽呢?
反正取段宇的狗命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先穩住了皇後再說。
“好吧,我聽您的。”
皇後還有些不放心,拽著的手道:“你當真願意聽我的?暫時不去找段宇?”
杏雨扶著回屋坐下,笑了笑,說:“你說得對,我這時候不該衝,應當忍下來,靜待時機。”
“你能想通就好了,本宮也不枉勸你一遭。”皇後總算是安下心來,接過杏雨遞來的茶水喝了兩口,說起別的話題。
兩人聊了一陣子,皇後便回宮去了。
杏雨考慮到白天不方便手,便決定晚間去,於是在府裏又等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夜深人靜,才悄然出了王府。
本以為沒人會知道,但沒想到的是,皇後走的時候,留了兩個人在王府外麵監視,前腳剛走,他們後腳便兵分兩路,一個跟著追去,另一個則進了宮稟報皇後。
夜裏外麵已經沒人了,一個人走在街上,空寂而滲人,而且今晚沒什麽月,到都黑漆漆的,杏雨要不是拿了夜明珠,本就看不清路。
快步趕著路,忽然聽見後似乎有靜,不由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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