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大爺“是皇帝的”！夏語凝活了這麽多年就沒今天這麽憋屈過。

狗皇帝，咱們梁子結大了！

“唔……”

驚痛聲挽回了跑遠的神識，夏語凝手一抖，才發現自己將玉竹上的繃帶綁錯了，遂立刻將這番過錯推到了蕭昊乾上，並在心裏狠狠將狗皇帝從頭到腳噴了個徹底。

大雨瓢潑，寒風淒切。

棲宮外守衛的軍已經換了一批，暗衛自然也不在話下，除了全德小總管之外，幾乎再沒有人，不過夏語凝本不怵，那些人換不換跟沒有一錢關係。

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渾是傷的玉竹上，沒有那些致係統的手工，夏語凝隻能憑著手給正骨、去爛、傷口、止、淨……

一套作下來，夏語凝才發現，玉竹後背上除了大塊淤青，部以下隻怕也留了疤痕，要耗費許多藥材才能康複。但這並不是最令人難過的，最人難過的是，接下來半個月怕是都要趴在床上度過了。

想到這裏，夏語凝這位臨床醫師的暴脾氣頓時控製不住，將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砸，“我讓你們去找的東西呢，東西呢！都過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送過來！”

全德公公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玉竹，心驚膽戰地捧了一盆熱水送到麵前，“娘娘息怒，這外麵還下著大雨呢，皇上還說了，今後進出棲宮的東西都要仔細檢查，這……得要些時間呢。”

“fuck！”夏語凝深吸口氣，坐在床邊看著一不的玉竹，手替順了順頭發，傷神地閉上了眼。

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伊蘭姍的事蕭昊乾不是已經想通幾分了麽，為什麽又會突然發怒？他今日上朝應該是要見夏明的事做個結尾才對……

夏語凝猛地哼開眼，目冷地看向全德，“那狗皇……蕭昊乾今天怎麽突然跑到我這兒來發病，他是不是在正宮聽到了什麽？”

全德公公汗，深覺自己將來怕是要死在聽到太多不該聽的事之上，一麵心酸一麵恭謹道：“前朝的事，後宮不該管。”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簾，低了聲音，“尤其是皇後娘娘，您現在可最後不要多問，興許過兩日一切就都明朗了也未可知，畢竟皇上可還在氣頭上呢。”

不過皇上這氣也很奇怪。

明明最開始是為伊蘭姍而來，而後竟然破天荒地跟皇後打起架來。打架也沒什麽，怎的打著打著玉竹姑娘又遭了殃？皇後娘娘怕是占了上風，否則皇帝為什麽要拿玉竹姑娘威脅皇後呢？

全德心複雜，端看夏語凝那細胳膊細，說是個繡花小姑娘差不多，可白天看搬那一百多斤的石頭輕而易舉，雖說看不出來……但沒準還真是個高人？

這就奇了，想必自己猜得不錯，怪道先前皇帝要關門，沒想到皇帝五大三龍威虎猛的，竟然連豔人的皇後娘娘都打不過。

而且啊，全德公公想起皇帝離開棲宮之前發生的事，角一，越發難以理解了。

先前兒明明鬧得你死我活，怎麽後麵還親上了？親了也罷，怎麽皇帝還順帶表了個白？

這……也太喜怒無常了吧？

不過，全德公公最後得出一個毋庸置疑的鐵板結論——跟皇帝打得你死我活，形同弒君，竟然也能平安無事，可見是真了。

所以跟著皇後幹，有前途！

蕭昊乾決計沒有想到自己為了顧及皇室麵的舉，在全德小總管發散的思維下，竟然變了自己太弱的證明。更想不到，最後那警告夏語凝立場的話，竟然會為“表白”。

夏語凝也是絕沒有想到的，心裏滿腔憤恨怒火中燒，若不是為了玉竹，當時隻恨不得拿刀死那趁機占便宜的家夥。

輕手輕腳地給玉竹蓋上被子，夏語凝慢慢走出殿外，就讓無飄下的秋雨打臉頰，將那沸反盈天的怒火給澆下去。

全德有心勸進去休息，但轉念一想這位皇後非同尋常，這會上去沒準勸不住人還得被揍，便又悻悻站在一旁，卻也不敢避雨，索一起淋著了。

淋了不一會兒，一道淩厲的目突然落在了他的上，“你幹什麽？”

全德嚇了一跳，“奴奴奴才陪著皇後娘娘淋雨！”

夏語凝好像吃了黃連的心突然有些泄氣，流過眼淚的雙眼還有些紅腫，沙啞道：“秋雨寒骨，又是深夜，不怕風寒嗎？”

“不怕的，”全德小總管大咧咧地笑出來，不小心咽了口雨水，咳了咳才道，“奴才知道皇後娘娘心不好，玉竹姑娘這會陪不了娘娘，奴才陪也是一樣的。”

“你這個小太監……”夏語凝一眼就看了他的心思，轉長歎，“跟著我沒好果子吃，你別太上心，小心玉竹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說完夏語凝就走進了屋子裏，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自顧自拿了披風當帕子。

全德在門口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第一次覺得這位跟皇帝也不假辭的瘋癲皇後……倒是個極好心的。

夜已深了，但棲宮鬧出的靜太大，整個皇宮都不見得能夠安靜。

尤其是韶華宮。

青妃已經等了大半夜，就等著棲宮那裏麵傳來死訊，或是廢後詔書。沒有夏家當後盾的夏語凝，再不需要什麽打冷宮了，隻要直接廢了，就必定是下一任皇後！

站在殿中的觀音像前拜了拜，祈求佛祖能夠全一腔苦心，但等來的消息卻很是可笑。

翠翹淋著雨衝了進來，臉上表卻並不怎麽好看，“娘娘，棲宮那邊好大的靜，說是那玉竹幾乎沒被打死，裏麵的人都被換了一批，現如今進出都不能了呢。”

“那夏語凝呢？”青妃急不可耐地拉住的手，“夏語凝死了嗎？”

翠翹抿了下，沒有作答。

青妃登時大怒，“沒死？竟然沒死！皇上為什麽不殺了？那了什麽刑？讓人去太醫院打招呼，別讓那賤人的藥——”

“娘娘！”翠翹急著打斷，越發尷尬，“夏語凝……也沒刑，聽說皇上還、還當眾對告白了。”

青妃腦子轟的一聲，氣得一個倒仰，臉都猙獰了，甩開膀子一掌了過去。

“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