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夏語凝醒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首先,有人得先製伏。
“幹什麽幹什麽?我會醉?笑死人了!”夏語凝抓起酒瓶就站了起來,在玉竹和徐德駭然的注視下,湊近了蕭昊乾麵前,“喲,男人,長得帥的,你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換個微信可還行?”
玉竹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徐德腦子有點發昏,這這這……皇帝是被調戲了?!
蕭昊乾先是怔了一下,臉上隨即漫上一層詭異的紅,神冷淡自製,還帶著幾分沉,“都還愣著幹什麽?把皇後帶回棲宮!”
說完,蕭昊乾便直接站了起來,雙手在龍椅上重重一拍就要走,夏語凝被玉竹用力抓住了手臂,竟然沒有阻攔,隻是笑地勾了勾。
徐德細細看去,有一瞬間都分不清到底是真醉還是在裝醉了。
夏語凝看起來很正常,雖然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胡話,但剛才摘星樓爭辯得最厲害的時候,卻很自覺地保持了鎮定從容,完全沒有要手的意思。
但怎麽這會人一走,就開始放肆起來了?
徐德頭上的冷汗,知道今日雖然計劃順利,但皇帝卻是了真怒,隻是一直抑著未曾發,因此也不敢多耽擱,悄然無聲地跟在後頭走著。
天漸暗,晚霞餘暉從眼底慢慢散去,出了摘星樓,沉悶的氣氛也稍待緩解。
蕭昊乾一聲不吭地走在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眼裏緒深沉幽暗,像是被冰凍的石像。
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玉竹耐心的哄,“娘娘,這酒不能再喝了,還是給奴婢吧?”
夏語凝低低地笑了聲,將酒瓶直接扔給了,還順手扯了頭頂上的冠,“這玩意重死了,我頭皮都有印了,扔了扔了。”
玉竹大驚失,“娘娘!這不可以啊,這是冠!”
夏語凝嗤笑,“什麽勞什子冠,我才不稀罕呢,拿開點兒,再往我眼前晃,我就把它砸爛!”
蕭昊乾停住腳,背影如山,料峭鋒寒,徐德臉大變,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旁邊的柱子上,或者把耳朵聾了也好啊!
皇後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啊,冠乃先皇所賜,您這話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但夏語凝才不管這些,推開手忙腳捧著冠的玉竹,一頭長發垂直及腰,頭頂如去大山,輕鬆愜意地歎息,腳下倒是不慌不,卻好像本沒有將擋在路中間的男人看在眼裏,慢慢悠悠地就走了過去。
肩而過之時,夏語凝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覺得哪裏不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知道借還魂,知道穿越時空,也知道這裏是皇宮,前麵的路可以回棲宮,今日看了一場大戲,明日肯定還有萬丈波瀾,甚至還知道明天要打起神應付一些麻煩……
但為什麽有人拽的手?
回過頭,還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見一隻手高高揚起,對著自己猛然揮下……
啪!
還帶著回音的響聲震撼眾人,玉竹呆愣啞然,死寂般的沉默吞噬一切。
臥槽?!
“你是皇後,”蕭昊乾抑著莫名怒氣,想起摘星樓中事不關己的態度,用力握住了的肩膀,“就要永遠戴著冠!一直到死!你也是西晉的皇後!”
夏語凝在劇痛中幡然醒悟,腦子一片清明,卻也是好半天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捂著臉了,目越來越冷。
徐德大喊著“息怒”,玉竹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在驚訝中,看見夏語凝忽然打直,狠辣暴怒地抬起了手……
“娘娘!”玉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力氣和速度,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瘋了似的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夏語凝,“娘娘您醉了!別發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扇皇帝耳,還是在夏家背負紛爭的時候手,跟找死有什麽兩眼?
醉意一掃而,夏語凝大怒,“放開!”
玉竹哭道:“皇後娘娘!您別鬧了!”
夏語凝一頓,憤怒的目轉瞬移到了玉竹上,怒漸漸偃旗息鼓,另一種刻骨仇恨卻逐漸爬上心頭。
抬頭死死瞪了眼蕭昊乾,什麽話都沒說,反手拉住玉竹,而後抓起懷中的冠,在驚聲中扔到了階梯之下!
蕭昊乾渾一,冰冷的目同夏語凝纏在一起,看見了那雙眼睛裏不加掩飾的憤和嫌惡。
玉竹倒吸口涼氣,都不敢回頭去看蕭昊乾的臉。
夏語凝怒火正盛,渾暴戾的因子幾乎無法掩蓋,那點醉意適時推波助瀾,讓幾乎失去了理智。沒有平白無故地被人一掌還要打落牙齒和吞的道理,尤其是被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打!
可不是什麽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小可憐,急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走!”夏語凝冷笑,“再待下去,我怕自己火燒摘星樓!”
玉竹被嚇傻了,本不知道該怎麽反應,等到害怕和驚恐之時,人已經被拉著遠遠離開了摘星樓,後沒有半個人敢跟上來。
壯著膽子回頭,卻看見了摘星樓上佇立不的皇帝,還有跪了一圈的太監宮,蕭昊乾像是被定格了,一不。
玉竹吞了口唾沫,隻能抱希於蕭昊乾的“大度”,但知道,明日,必有一番狂風暴雨。
夏語凝忿然發抖,角帶著腥甜味道,左臉必然已經腫得老高,左邊的視野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渣男!”夏語凝低聲罵道:“喜怒無常的混蛋,你給我等著,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玉竹訕訕打量兩旁,深怕有人聽見,知道勸解無用,隻能防範於未然,但也知道,自己勢單力薄,本幫不上什麽忙。
不過,蕭昊乾突然手打夏語凝,的確怕得要死,也氣得要死!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棲宮,夏語凝作又重又急地拿藥出來,口中仍舊念念有詞,總歸不是什麽好話。
玉竹連忙上前,“娘娘,讓我來,您坐著歇歇氣,不值當的。”
夏語凝也是憋著一火,幹幹脆脆地撂開手,用力吸了三口氣,才拍案怪道:“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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