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莫名其妙的朝代和皇宮，讓自己的醫有用武之地的地方才更讓喜歡。

擔心是肯定的，但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上前線打仗這種事。

夏語凝收攏心神，滿不在乎他話中的諷刺，反而慢慢悠悠地問道：“皇上今兒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吧？”

蕭昊乾冷笑一聲，突然站了起來，像是大紮了針，“告訴你這件事，是要警告你，丞相宮拜見之時，謹言慎行。”

他微微側頭，目在夏語凝淡漠儼然的臉上掃過，“你既然說不想手朝局，那不如，證明給朕看看。”

夏語凝對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完全無，就像看見裝大佬站在七十二層高的天大樓頂層對自己說“我知道你很勤勞，證明給我看看”一樣的覺。

怎麽著？還要打卡寫報表不？

蕭昊乾似乎也不想在這裏多待，或許是皖南的事真的很嚴重，他兩隻眼睛都忙得很，沒心思往別人上放的緣故。

半數朝臣邕聚，站的立場卻是在丞相之後，皇帝高高在上，手中能用的人未必就多，說來也是極心酸的一件事。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夏語凝還沒覺得惋惜，就先被自己惡心了一把。

居然去可憐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看來是睡得太久腦子有病了。

蕭昊乾來去匆匆，似乎沒有幾句話的功夫，而後便徑自前往正宮。被杖責的軍統領沉著臉跪在地上，徐德一不，正宮裏的氣氛抑又繃。

蕭昊乾看了他一眼，軍統領韓古，年僅三十，卻已是經百戰的將領，手握十萬軍將士，更是皇家直屬衛隊中最讓蕭昊乾信任的人。

他若沒有本事，也不可能在丞相的虎視眈眈之下還穩坐軍統領之位，丞相雖然在朝堂之上支持者眾多，但軍把控京城，急了大不了來一場腥清洗！

是以，就算西晉朝虎符被深藏皇宮，武將立場搖擺不定，但軍統領卻是蕭昊乾最看重，也最信任的底蘊。

但這遠遠不夠。

丞相做事滴水不，就算夏語凝在皇宮裏屢次犯錯，他暗地裏向皇帝施，明麵上卻好像漠不關心，深明“前朝後宮串聯私通”的危險。

他不將皇帝放在眼裏，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對他來說，皇帝既是傀儡，還是個不怎麽聽話的傀儡，他想方設法要讓他聽話，磨煉最久的工就是夏語凝。

夏家的確有諸多僭越，卻沒有留下一項明麵上的證據。

而韓古雖然一不茍，但這次的刺殺卻給了他們機會，彈劾的奏折都快堆積到了蕭昊乾腳邊！若不是蕭昊乾讓人給了他三十大板，暫時住了彈劾，隻怕這個時候就該又有權臣“死諫”了。

所以蕭昊乾看著韓古，心中頗有些不耐煩。

不是不耐煩此人除了這次紕，他向來辦事認真、忠心耿耿，蕭昊乾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就對他失去信心。但時間迫，十日之找不出刺客的消息，這軍統領的位置就要換了！

無論換誰，他都不放心，他無法將皇宮的生命和安危給一個不信任的人，那就意味著他會徹底失敗。

所以無法否認的，他有些著急。

“查到消息了？”蕭昊乾省了行禮那一套，徑自問道。

韓古眉寬額正，一張剛毅沉穩的臉，說話做事都像經過三思而後行，一雙肩護銀花鎧甲穿在上也不覺得沉重，雕像一般站著，沉聲說話。

“城南出行後，扣押了舞樂班子拷問，班頭被人追殺，垂死之際說那些人是臨時加班底之人，因手中有家夥，故此屈從。”

果然如此。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蕭昊乾卻沒急著問下一句，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良久才道：“除此之外，還有嗎？”

韓古會意，低了聲音，又道：“隻能肯定，不是京城之人，但出現在京城不遠，似曾有丞相府的人經過。”

這就是了。

好一出讓人自作多的苦計，他竟然險些中計！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蕭昊乾卻無端覺得心裏煩悶起來，再想起那日噴濺在上的鮮，還有那可笑的失控，手中茶杯砰的一聲，裂了碎片。

徐德諱莫如深地低頭，將所有的目都放在了自己的腳尖，仿佛那黑鞋子上的花紋十分好看，讓人移不開眼似的。

唯有韓古麵不改，隻是一不站在原地，淡淡道：“所幸因禍得福，軍中的細已經除去，皇上稍安。”

蕭昊乾甩幹手上的茶水，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留著一道淺淺的劃痕，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下去。”

韓古再看一眼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不聲地告退，抬腳走進寒風之中。

蕭昊乾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那魅又純俏的眼神從腦中抹去，換上了另一雙溫婉約的麵容，柳眉輕蹙而招人憐惜，角微揚便人歡喜，純潔幹淨得教他不忍產生一。

“蘭兒……”

一個心急叵測的人，又怎麽及得上蘭兒？

……

夏語凝將目放在水缸裏看了很久，鱸魚在荷花下躲得不風，偶爾吐出一兩個泡泡，膩的好像沒有人能夠握住。

玉竹不知要幹什麽，目茫然地站了半晌，手中還端著今日要服的藥，“娘娘，藥已經不燙了，要不您喝了藥在來練您的，呃，彈指神功？”

好像是這個名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錯。

夏語凝恍若未聞，隻是目一凝，手快如電，突然了水中，夾住了魚尾，又以玉竹驚訝的速度了出來。

那魚後知後覺地了一下，仿佛才覺到某種異樣，晃著尾藏到了更深。

夏語凝這才笑起來，拿起一邊的帕子了手上的水，解釋道：“這可不是什麽彈指神功，我就鍛煉一下反應速度，結果還，可以打個九分吧。”

這素質要上去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功的，但放暗的手速倒是可以臨時抱佛腳趕連連，隻不過需要集中注意力而已。

魚對水的知非常敏銳，所以夏語凝才拿它練習。

但才練完，好心就被一個人打斷了。

“啟稟皇後娘娘，紅玉宮玫嬪前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