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眼眸一,著安子衿長發的手卻沒有停下,他輕聲道:“夫人問罪的可是楊從崢一事?”
安子衿抬起頭,扁著咬上了他的耳垂,“在我邊也安一個眼線?安國公你很了不得呢。”
知道為自己找了個臺階,可聽到這語氣顧璟心都要化了,他輕著安子衿的臉頰,正道:“楊從崢在益州時曾同我有過一面之緣,他來也是我的意思,只是本是要他接近三皇子。”
安子衿心里猛地一怔,楊從崢從一開始就是顧璟的人,那前世楊從崢便是顧璟安在白君佑的邊?顧璟一直在提防著白君佑?
可最后……
安子衿的表嚇到了顧璟,他蹙起了眉,“丫頭……”
安子衿勾了他的脖子,將臉深深埋在了他的肩上,若是前世沒有自己,顧璟一定不會被白君佑所謀害。
顧璟回應著,雙臂也收了,“丫頭,那時候你我的婚約沒有除去,我不瞞你,我對你有過忌憚和懷疑,將楊從崢推到你眼前也只是試探。”
安子衿輕推了他一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有你這樣哄人的麼?”
顧璟抱了,“可我也想不到自己就這麼無藥可救地陷進來了,哪怕你當真不簡單也沒有法子了。”
“若是我沒有察覺到,你打算瞞我一輩子?”安子衿被他抱著,聲音也低了許多,莫名地和下來。
“本打算回去就負荊請罪,奈何什麼事都逃不過夫人的法眼。”顧璟的這聲長嘆逗笑了安子衿。
“還有哪里疼麼?一會兒我送你去晉安,這里只有專長外傷的軍醫。”
安子衿抬眸道:“不必了,我真的沒事了。”
顧璟眉頭一皺。
安子衿撇了撇,“每次安國公要訓人的時候這眉就皺了這樣,難看得很。”手上了顧璟的眉間。
顧璟眼底映上了喜,“你看得見了?”
安子衿輕笑,“這樣好多了,不然只怕是戰場的風沙都吹不進你這眉心。”
顧璟角一勾,一個翻便將安子衿下,沒想到卻惹得安子衿白了臉,見這模樣顧璟立刻移開了子,急聲道:“弄疼你了?”
安子衿著小腹,驀地紅了臉,漸漸近了顧璟的耳畔,笑意也越來越深,拉著顧璟的大手移到了自己的小腹。
“這孩子命大,想必也想見見自己的爹了。”
這話讓顧璟放在安子衿小腹上的手都是一僵,隨后是偌大的狂喜,他眼底都是喜,“我要當爹了?”
安子衿還沒點頭就被他橫抱了起來,勾住了他的脖子,“顧璟!你放我下來!”
顧璟喜悅中卻著深深的擔憂,他臉上沒半點商量的余地,將放在了榻上后便用披風圍住了,“一會兒便回晉安,去看大夫。”
安子衿一怔,還沒反駁就被抱著出了營帳,見了來來往往的士卒將領得將臉都埋在了顧璟的口。
孤影也是一愣,爺就這樣要走了?
“牽馬來。”顧璟說完又改了口,“不用馬,還是趕了馬車來,軍營的事務暫且由軍師代理。”
孤影了額頭,“爺要去做什麼?”
顧璟抱著安子衿上了馬車,“去晉安。”
安子衿一臉窘迫,推了一把顧璟,“我真的沒事。”
顧璟一臉嚴肅,“你本就弱,這不是最適合有孕的時候,還一路奔波,你是想嚇死我?”
安子衿見他這個臉,扁著不說話了,“你現在還是一介謀逆的反賊呢。”
顧璟哭笑不得地著懷中這人,“謀逆是要誅九族的,反賊的夫人怎麼躲得過?”
安子衿咬上了他的手指,“早知道我昨晚便逃了。”
顧璟張的緒也被化解了,任由咬到手指上都有了齒痕,他低聲道:“這輩子你都逃不掉了。”
到了季家,季涵親自迎到了門口,著將安子衿一路抱進來的顧璟,季涵略有些失神,片刻后卻是衷心地笑了起來,或許是看到了心中那朵海棠有了最好的歸宿。
溫庭之聽聞安子衿回來了,立刻丟下了屋的溫銘,提著藥箱便趕去了安子衿暫住的客院。
而這時候,楊憶邁進了溫庭之的屋子,慌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盒,“溫公子……”
溫銘怎麼會看不懂的心思,他起點了點頭,“我聽庭之提到過,楊小姐不必多禮。”
楊憶莫名地有些懼意,后退了半步,“我只是來送一些點心。”
溫銘心中慨,這子的確很好,只是卻錯上了庭之。
溫銘聞到了食盒中的棗泥山藥糕的味道,他淡淡道:“楊小姐想必不知道,庭之他從不會吃山藥的。”
楊憶心里一跳,“那我拿走重做了便是。”
“楊小姐……”溫銘打斷了要拿食盒的楊憶。
“我等了庭之整整五年,甚至用整整一年的時間拼盡全力去忘他,最后才發現一切都是徒勞,這一次,我會帶他離開。”
溫銘轉過了頭向外頭綴著殘朵的桃樹,“楊小姐,庭之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緣由了。”
砰地一聲,食盒落在了地上,楊憶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大步。
所以這就是自己永遠走不進他心里的原因?
楊憶轉頭便要跑,可沒想到撞到了匆匆趕回來的溫庭之,楊憶大口地著氣,“是這樣麼?先生,你要離開了?”
溫庭之點點頭,“憶,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先生!”楊憶怔怔地站了良久,直到風聲拂過耳畔,將桃樹上簌簌而落的花瓣帶到的發間,“你也等了他很久,很久很久?”
溫庭之了眼屋子里清瘦的影,眼眸溫下來,“經歷過漫無邊際的等待,能分開我們的只有生死。”
楊憶平靜了下來,知道等待的滋味,也想明白了一直以來自己想不通的事,原來就是這樣……
淺淺一笑,楊憶低下了頭,掩去了眸中淚,“先生,保重……”
桃花簌簌而落,三人沉默間也多了花香暈染,全和守候之際都添了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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