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人跟著，薛宜拐進了一小巷的拐角，隨后右手到了腰間纏著的長鞭。

“什麼人？！”薛宜的長鞭還沒揮出就被人扯住了，隨即薛宜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顧琮！

“你來做什麼？跟蹤我？”薛宜看都沒有看他，抬手就要拔出他手中握著的鞭尾。

顧琮沒有松手，他見薛宜一丫鬟的服飾就心中不悅，他沉聲道：“你穿這樣滿大街地閑逛？你們薛家的門風還真教我刮目相看。”

薛宜心中的竹也像是被他這句話點著了，將鞭子砸在了顧琮的上，冷聲道：“是，我就是你覺得不齒的薛家人，那顧二爺又何必糾纏不清？看不慣我可以轉右拐，難道我連和你站在同一地方都是我的罪過麼？！顧琮，你不要太過分了！”

顧琮一怔，他眼中的慌一閃而過，看得出薛宜真的是氣惱了，連眼圈都紅了。

一單薄的棉，梳著丫髻，就算是發脾氣都俏麗生起來，只是那雙眼眸微紅，泛著微微的霧氣卻因為咬著而著幾分倔強。

趁著顧琮啞口無言的時候，薛宜轉就要走，連那鞭子都不要了。

“你別走啊！薛宜！”顧琮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眼中是他都沒有注意到的憐惜。

“你跟過來做什麼？還要接著取笑我？”薛宜頭也沒回。

“做什麼這麼大的火氣？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急這樣？”顧琮也是憋足了勁兒可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不痛不的話。

薛宜冷冷一哼，“我沒有記錯的話上回我們已經路歸路橋歸橋了，顧二爺何必還要來我面前，是又沒了玩鬧取樂的對象了？”

顧琮想到上回的事也很是無奈，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和薛宜吵起來了，他皺著眉嘆道：“行了，我同你道歉，上回是我不好。”

薛宜撇了撇，“我不起。”

“我上回真的是有急事，薛宜，你別鬧了好不好？”顧琮見腳步加快，干脆一把拉住了。

薛宜一個不穩差點撞在墻上，回敢要開口卻沒想到顧琮沉著臉將抵在了墻上。

“你做什麼！放開我！”薛宜在掙扎之際掙了風帽，紛紛落下的雪花下，對峙的二人上很快就落了一層雪片。

薛宜揪他的袖要他松手，而此時顧琮卻是下意識地手替拂去了額前碎發上的落雪，隨即兩人卻都是一愣，同時松開了手。

薛宜見他還不讓開，紅著臉一把戴上了風帽，“我怕了你了還不麼？”

顧琮卻是拉下的風帽，口中低聲道：“還是這麼笨。”他替將發間的雪都拂去了，這才替戴上風帽。

隨后是一陣沉默。

“我……”

“我……”

兩人目一撞又迅速移開了。

“你先說……”

“你先說……”

這下子兩人都窘迫起來，趁著顧琮一個不留神，薛宜推開了他，后退了好幾步才覺得臉上沒那麼滾燙。

“我還有事，我……我先走了。”薛宜捂著臉頰就要轉。

顧琮一陣悵然若失，“等等！”他見薛宜停步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薛宜跺了跺腳，“再不說我真的走了。”

“我道歉是真心的，那畫我賠你一副，還有……還有那件事，的確不是故意瞞你，事關重大，和我顧家也有不小的牽扯，等水落石出的時候我一一告訴你。”

顧琮見還不說話心里一急，“你真的生我的氣了？”

薛宜莫名地覺得心好轉了不，扁了扁，沒有回頭，但聲音卻帶著笑意，“你們顧家的事同我有什麼關系？我何必生氣？以后再說啊，我先走了。”

“什麼時候再說啊？”顧琮見腳步加快了，急聲問道：“元宵行不行？”

薛宜被他這話嚇得差點絆倒自己，有顧琮這樣的人麼？又不是約他！

“行不行啊？！”

薛宜捂著突然笑了出聲，沒有回頭只是朝后頭擺了擺手，“到時候順道還了我的鞭子！”

顧琮了眼手中還握著的鞭子，緩緩揚起了角，“那就是行咯？”

再抬頭那影已經消失在巷子盡頭，顧琮卻是含笑轉，邁著極飄逸地步子緩緩走回了那茶樓。

顧白都快急壞了，看到顧琮就小跑著過去，他見顧琮一頭一的雪片，還在那傻笑，驚呼道：“二爺，你莫不是撞了邪？”

顧琮瞪了他一眼，“有進展不曾啊？我哥讓你來是幫我的還是混我的茶錢？”

顧白呵呵一笑，“這不就正常多了？”

他一瞥就瞧見了顧琮手中握著的鞭子，“誒？這鞭子是哪里買的？不對啊，質地也太久了點吧？這里還斷了一點，二爺，您花了多銀子啊？”

顧琮低頭一看，果然這鞭子已經有些舊了，他垂眸沉思了片刻，這丫頭看來真的是不寵，在府里的日子應該也不好過，還得撐著大小姐的面子，這才脾氣這麼驕縱。

他挲著那一斷裂的地方，眉頭微微蹙起，“這里你繼續盯著吧，我去一趟兵行。”

顧白又是一怔，“別呀，二爺！這兒正事還沒做完呢，是不是要去換貨？小人替二爺去吧！”

顧琮卻是將鞭子往袖中一籠，他清咳了兩聲，“你暫且在這里候著，我去去就來。”

顧白了后腦勺，“什麼況啊？”

沒想到顧琮剛出茶樓就退了回來，顧白更是蒙了，今日二爺極不對勁！

顧琮卻是對他使了個眼，低了聲音道：“出來了，我過一會兒再走。”

“出來？什麼出來啊？”顧白一拍腦門，自己真是被二爺給嚇傻了，不就是盯了一路的武安侯世子方近卓麼？

此時對面的天香酒樓的門口，一位著紫華服的清俊公子帶著一個小廝緩緩出了酒樓。

說是帶著倒不如說是護著，連過來的人群他都要親自擋著，甚至他對那小廝卻是無微不至，還用袖替他了角。

顧白看到這一幕真是覺得全的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他捂著訝異道：“不會吧？武安侯世子還好這一口啊？看著不太像啊。”

顧琮的目緩緩落在了方近卓邊那個個子矮小材纖細的小廝上，他目銳利，恢復了神。

隨即顧琮冷笑道：“你倒是瞧瞧清楚，那小廝是男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