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不過一個武平侯府,母妃為你做主便是,可別再哭了,哭壞了子母妃可是要心疼的。”
咯吱一聲木門被人推開,白君佑俊朗的面容也是沉著,他對回廊下的萬嬤嬤道:“將方世子帶到西南角的花廳候著。”
院子里惶惶立著的方近卓瑟瑟發抖,他連連躬稱是,萬嬤嬤則是下了心里的疑,對于這個三殿下是不敢造次的,早就在三皇子府就無意中見識過三殿下的手段,狠辣至極。
薛貴妃扶著哭得在自己懷里的永嘉公主,隨后蹙眉對白君佑嗔道:“你妹妹這到底是怎麼了?外頭跟來的是武平侯府的嫡長子?”
白君佑點點頭,剛要開口卻被永嘉公主再次打斷,“皇兄……別說了……”
白君佑見狀皺著眉對薛貴妃道:“兒臣請了郭太醫來為皇妹看腳傷,母妃還是隨兒臣走一趟吧。”
白君佑有如此正的模樣,倒讓薛貴妃愣了一瞬,這個兒子自小就是什麼都深藏于心的,今日也這般慌忙了,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永嘉公主拉住了薛貴妃的袖,可薛貴妃已經滿腹疑了,將永嘉公主地手握,“永嘉,母妃在,有什麼事過不去?你的腳怎麼傷了?先把腳傷醫好,母妃一會兒就來陪你。”
白君佑深深看了眼自己這個任妄為的皇妹,總覺得今日的事和不開干系,可結局至此出了以最快的速度掃尾外還能做什麼呢?
兩個宮婢戰戰兢兢地進了殿服侍永嘉公主躺在了貴妃榻上,門外的郭太醫這才敢進來。
“有勞郭太醫了。”薛貴妃匆匆同郭太醫打了招呼,這才跟著白君佑出了門。
在前往西南方的花廳路上,白君佑撿著自己能用的最委婉的措辭將今日的事敘述了一遍,“母妃,事已經……”
啪得一聲,薛貴妃的手掌已經揮了上去,滿目通紅,連還停在半空中的手都在抖,“你是如何護好你皇妹的,永嘉才十六歲!還沒議親!是母妃唯一的兒!你和我說什麼?事已至此?你還想怎麼做?把你金枝玉葉的皇妹嫁給方家?他方家配得上麼?”
薛貴妃的一席話尖利而著怒意,滔天的怒意。
白君佑向來外表孱弱,白皙的臉龐上很快扶起了五道紅痕,可他仍是臉不變,拱手道:“母妃三思!此事兒臣先前并無所知,不然絕不會容忍皇妹被這般辱,雖然事還未弄清楚,可已經有那麼多的高門子弟瞧見了,兒臣不能一一滅了口啊!”
薛貴妃這才緩過了一勁兒,指著花廳怒聲道:“那方近卓到底是為何有這個膽子!”
白君佑低聲道:“兒臣已經讓郭太醫切過脈了,方近卓的似乎有香的痕跡。”
“荒謬!一派胡言!本宮不信!敢有人算計堂堂大周公主?本宮絕不會饒了這背后的人!”薛貴妃目著兇狠。
白君佑點頭,“兒臣亦不會輕易放過,兒臣已經派人將湛山圍住了,到時候一點一寸地搜山,毫證據也逃不出手掌心,皇妹的仇兒臣一定會替報!”
說完,白君佑又放緩了語氣,“方家的話……”
“方家這樣的人家也想肖想本宮的掌上明珠?他妄想!本宮絕不會答應!”薛貴妃別過了臉。
白君佑緩緩道:“事如今這個地步了,兒臣還母妃三思而后行,方家雖然地位不如以往,可到底也是勛貴之家,皇妹嫁過去也不會了委屈,如今用婚事堵住重口悠悠才是最應該做的事。”
“不行,你皇妹本可以嫁到世家大族,為何要委嫁給一個沒落的侯府!”薛貴妃手一把拂掉了一旁石桌上的杯盤碗碟,“本宮絕饒不了方家,這方近卓就按照冒犯皇威的罪名抓起來!”
白君佑嘆了一口氣,“母妃是要在天下人的面前掉臉面?葉淑妃會怎麼想?四弟又會怎麼想?父皇又會怎麼想?”
這話擲地有聲,立刻將薛貴妃砸得閉了口,抖了大半晌才收回了手,兩手氣惱地按在了石桌上,保養得宜的臉上也是臉差到灰敗。
“你去辦吧,母妃累了……”薛貴妃跌跌撞撞地站起,不遠的萬嬤嬤連忙請安后上前扶住了薛貴妃。
白君佑這才告退走向了花廳。
長易閣,顧璟輕輕放下了懷中的安子衿,門外的顧白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孤影,兩眼對視了一眼后再次看向了屋。
砰地一聲,掌風侵襲下那木門差點砸到了顧白還未來得及回去的鼻子。
“哎喲……”顧白剛要開口就聽到了里頭著寒氣的聲音,“讓大夫在院子里候著。”
顧白捂著鼻子瞪了眼揚要笑的孤影,“等著吧……”主子這種時候最是是非分明了。
“孤影,即刻帶人去湛山尋到林,要做什麼林知曉。”而顧璟早已吩咐了林守在湛山尋找落的證據,必不能將線索指向安子衿。
“是!”孤影立刻轉出了長易閣。
“大哥……”顧琮也趕到了長易閣,“大哥……”
顧白對顧琮使了個眼,用口型道:“里頭……”
顧琮立刻會意,安子衿在里面呢。
“大哥,湛山的事……”顧琮哪里顧得上考慮到安子衿,湛山一事可是事關皇家面,要是置不好那可是要牽連到自己的。
“我已經派人去了,接下來你不得出府,稱病便是。”
顧璟的聲音仍是清冷而緩,可卻就是這樣的語氣又格外地讓人覺得不得不聽令于他。
顧白對顧琮使勁皺了皺眉,“二爺趕回府,爺已經安排好了,還有什麼事二爺在府里候著就是。”
顧琮蹙著眉盯了那扇門許久,最終拂袖而去,他真是不能明白,自己一向沉穩的大哥一上這安子衿怎麼就不對勁了。
此刻的顧璟則是蹲下了子,手拉過了安子衿傷的手,他眉目間盡是怒意,不知是怒什麼,“疼不疼?”他垂著眼眸,略有些意的手輕輕揭開了綁著的帕子。
安子衿咬住搖了搖頭,在他的面前自己哪有資格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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