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妃從來都是也一個通之人,看的如此豁然,宋朝雨也明白了許多。
在離開前,宋朝雨還是對著深深一福:“只要母妃能夠安寧,妾和王爺的心里也就能夠安寧了。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母妃想要什麼樣子的生活,妾和王爺,會一直在母妃的后。這一點,請母妃放心。”
李妃點頭,笑容仍舊平和又溫暖:“好了,回去吧。陪在昌兒的邊,他需要你。阿雨,母妃對你們也是如此。只要你們好,一切就都好。”
宋朝雨告別了李妃之后,忽而就覺得,這皇宮也沒什麼意思。
不知有多人的一生,就這麼凋零在了皇宮之中。其實他們本可擁有更加好的未來,如果不是被皇宮錮,大抵這一生會更加的快樂吧?
現在明白,總還是不算晚。
這麼想著,宋朝雨的腳步,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不是旁人,正是皇上跟前兒的太監總管樂公公。
他迎著宋朝雨而來,笑著對宋朝雨行禮:“老奴見過昌王妃娘娘。”
平日里樂公公對他們也不算是親昵,尤其是這一次知道了穆昌溪的腳無事之后,皇上對他們什麼態度,這樂公公也就不冷不熱的。
看他今日這臉都要在一起的笑容,宋朝雨也開門見山:“不知樂公公是有什麼事嗎?”
樂公公笑著指了指養心殿的方向:“王妃娘娘,隨老奴去見一見皇上吧?”
皇上若是要召見,大可直接下旨。
而且看樣子,皇上是只想見,并不想見穆昌溪。
宋朝雨怔了怔:“父皇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樂公公知道宋朝雨聰明,并不敢怠慢:“的確是有家事,皇上想與王妃娘娘單獨商議呢!”
家世?
是關于李妃娘娘的吧?
宋朝雨頷首,示意樂公公帶路,樂公公這才松了一口氣。
樂公公是伺候在皇上邊的人,也自然是明之人。
他抬眸看了一眼宋朝雨,才笑了笑:“王妃娘娘啊,不是老奴說。這一次皇上他老人家,是真的因為昌王殿下的欺瞞,而傷了心了。您也知道,這兩年,他對昌王殿下多好啊!回去您還是勸一勸殿下,好生給皇上他老人家認個錯。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您說是不是這道理?”
至宋朝雨覺得,穆昌溪已經夠委屈了。
所以不想開這個口,只轉移了話題:“穆寒肅現在被關在天牢,父皇打算如何置他?”
樂公公明白宋朝雨的意思,也嘆息一聲:“皇上只怕是還不曾想好。寧王殿下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天牢同樣不安分。這幾日鬧騰得很,惹的皇上日日厭煩。”
這倒是穆寒肅的風格,宋朝雨又問:“那父皇對小桃子怎麼看?”
雖養在昌王府,畢竟也是穆寒肅的兒。
旁的樂公公不能說,不過這件事,他還是對宋朝雨笑道:“王妃放心吧。小郡主早就與寧王無關了,皇上沒有提起小郡主的事,大抵是默認了日后小郡主就由您和王爺養著,算是昌王府的郡主。既是產王府的郡主,自然就和犯上作的寧王沒有瓜葛,您且安心。”
如此就好,看樣子皇上還不算是太無。
宋朝雨這才回答了之前樂公公的問題:“樂公公,不是我不勸王爺。你們好歹也為王爺想想啊!王爺自小就生活在小心翼翼之中,生怕那一天行差踏錯,便惹出是非來。在王爺的心里,皇上是早就放棄了他的。當年李妃娘娘做了那樣的事,也不過出自一個母親對兒子的疼。至于他們為什麼沒有告訴皇上,難道公公想不明白嗎?”
樂公公不傻,自然明白。
其實他知道,皇上的心里也明白。
只是皇上坐在那至尊之位上久了,也就容不得旁人這般了。
樂公公嘆息一聲,然后輕輕搖頭:“哎……奴才也會找時間勸一勸皇上的。王妃,請跟奴才來吧!”
——
李妃如今所住的宮殿,距離皇上的養心殿很遠。
宋朝雨跟著樂公公,幾乎穿越了大半個花園,才抵達養心殿的門口。
不知知否因為這一次穆寒肅的謀反,讓皇上心生害怕。養心殿門口的侍衛們,已經全部都換了皇上最心腹之人。
宋朝雨跟著樂公公進了養心殿,就問道了一格外明顯的安神香的味道。
皇上正皺眉坐在殿中批閱奏折,聽到了他們進來的腳步聲,皇上才放下手中朱筆,抬起頭來。
其實宋朝雨也知道,皇上這些日子,大抵過得并不好。
但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會是一張這麼蒼老的臉!
不過幾日的時間,皇上就像是老了十幾歲一般,兩鬢都生出了白發,雙眸之間也被歲月的壑“填滿”!
他抬眼看向宋朝雨的時候,眸底也帶著遮掩不去的疲憊。
雖這模樣也宋朝雨的心里說不出的難,但許多事都明白,是皇上自己所需要承的。
明明前兩日,華告訴你看到宋朝雨的時候,還是一副惱恨和穆昌溪一起欺騙自己的模樣。
但今日,他的眸之間,卻溫和了許多:“昌王妃來了?坐吧,今日朕有話要問你。”
他讓樂公公收掉自己眼前的奏折,又讓人給宋朝雨端來了一把椅子。
待宋朝雨坐定,他才開口:“你去見過李妃了吧?”
果然是為了母妃的事!
宋朝雨點頭:“妾見過了。”
“哎——”
皇上嘆息一聲,卻好似陷了回憶的沉思之中:“就是不算今年已經過去的時間,李妃陪在朕的邊,也有二十七年了。二十七年啊,好像除了李妃,還沒有人能陪著朕這麼久呢!”
二十七年,是一個子最好的年華啊!
可這二十七年的失,也足以讓李妃在放棄皇上的時候,不留半點兒憾。
宋朝雨低下頭來,不知該如何接皇上的話。
可皇上似乎也并不要宋朝雨回答什麼,反而自顧自道:“朕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舒兒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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