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的心里也清楚,事到如今,只有死死地將穆寒肅也拉扯進來,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所以只是拽著穆寒肅的袖,苦苦哀求:“王爺,我知道,這事兒也是我做錯了!可王爺不能這般待我啊!咱們一同對父皇認錯好不好?王爺不能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我一個人的上啊!”
看著此刻在自己面前如此丑陋的宋妍,穆寒肅的心里似乎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后悔的是,從一開始就不該娶宋妍為自己的王妃。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看向了宋朝雨。
那個念頭,又一次地在他的心里萌生:“如果當年他所娶之人是宋朝雨,該有多好?”
此刻,他低了頭,一把抓住了宋妍的手臂,生生地將宋妍從地上給拖了起來。
“啊——”
宋妍驚呼一聲,恐懼地看向穆寒肅,而后拼命搖頭:“不……王爺,我錯了,我真的值達到錯了!求求王爺饒恕我一次,看在我拼了命給你剩下了孩子的份兒上,饒我一命吧!”
他們夫婦二人到了這般地步,還是如此,也只人覺得心里嘆息。
“放肆!”
看著穆寒肅當著自己的面兒就要對宋妍手,皇上氣得是臉都通紅了起來:“寧王,你當著和離是什麼地方?在朕的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不?!”
是了,穆寒肅閉了閉眼,也總算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
他到底放開了抓著宋妍的手,然后跪在皇上的跟前兒,開始認錯:“父皇,兒臣知錯!只是這毒婦冤枉兒臣,兒臣對這件事是毫不知啊!求父皇明鑒,兒臣是冤枉的!”
如今他的解釋,在皇上看來,也只是越發蒼白無力罷了。
皇上大手一揮,對穆寒肅下了最后的“警告”:“別在朕的跟前兒再解釋了。如果這些事你全然不知,你覺得朕是傻子,真的會相信不?朕告訴你,你再多說一句,朕便下令殺了你,你信不信?!”
其實從皇上那一直在抖著的可以看得出,皇上的心里也很難。
可這不僅是欺君大罪,更是關乎著幾個人的命,還有兩個小孩子的一生。
這事兒是皇家的恥辱,連皇上都覺得面無存,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他們二人呢?
聽聞此言,穆寒肅的心頭一陣,整個人不知是恐懼還是不可置信,只抬頭怔怔地盯著皇上。
他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對他生了殺心。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話:父皇,我可是您的兒子啊!
他低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他是真的害怕,皇上會殺了他。
而鬧了這麼長時間之后,皇上似乎也變得稍稍哦冷靜留下下來。
他居然看向了一直坐在一旁一眼不發的穆昌溪:“昌兒,雖這事兒和你沒有關系,但你們到底也摻和到了其中。你覺得,朕該如何置?”
不知怎地,宋朝雨的第一覺,便是皇上似乎還是在試探穆昌溪!
只是穆昌溪眸不變,對著皇上搖了搖頭:“這是父皇圣心決斷之事,兒臣不好多說什麼。唯有一點,是讓兒臣覺得心寒的。”
“哦?”
皇上瞇了瞇眼,似乎有些不解:“你為何而心寒?”
穆昌溪雖然抬眸,冷笑一聲:“都到了這般地步了,竟是沒有一人問一問,我們撿來的那個丫頭如今況如何,病如何了?那小小的可憐的丫頭,不過七月就出生,出生之后便從娘胎里帶了弱癥。本該是養在閨閣之中的寧王府嫡長,如今卻連一個正經的名分都沒有!”
他嘆息一聲,然后不由地拉起了宋朝雨的手:“若不是阿雨給了一個家,還給起了名,只怕那可憐的孩子,今時今日早就死在了辺溪里頭。可哪怕事都鬧到了這個地步,卻還是沒有人問一問!”
他回頭,看著穆寒肅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寒心:“寧王兄,你難道不想知道,那丫頭什麼名字嗎?”
他的目,從穆寒肅的上,又挪到了宋妍的上:“小桃子。雖然不好,還有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但卻是個極其聽話懂事的孩子。雖然剛出生,可從不會無緣由的哭鬧,也很讓我們省心。這樣好的孩子,你們竟是不珍惜,甚至連現在都不想問一問的況嗎?!”
穆昌溪說的這一番話,足以讓包括皇上在的人,都覺得愧。
人人都在在意這穆寒肅欺騙了皇上的這件事的時候,唯有他們昌王府在意的是那個小小丫頭。
皇上低頭,了自己的額頭。
穆寒肅的手,在側了拳。
唯有宋妍,已經淚流滿面的,總算抬起頭來,看向了宋朝雨:“小桃子?這個名字很可。我……能見一見嗎?”
宋朝雨卻果斷搖頭:“剛剛出生沒有兩日,子又不好,還曾被投辺溪之中,實在是不能再抱出來到挪了。”
宋朝雨頓了頓,到底嘆息一聲:“你也是。如今還在坐月子,又鬧了這麼一場,只怕你的也不住了吧?所以等你出月子吧。到時候你若想見,就來我們昌王府。那個時候的或許也能再好些。”
眾人都聽出來了,宋朝雨是真的心疼孩子。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愿意將孩子還給寧王府,便是想好了要養這個孩子。
連皇上聽了這話,都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異議,只是對宋朝雨點頭:“若那孩子的子好些,也可將帶來宮中,讓朕也瞧瞧,朕的孫是個什麼模樣的。”
皇上固然希能得一個孫子,但他并非是只要孫子。
所以此刻,他也是發自心地心疼那小丫頭。
而跪在地上的穆寒肅和宋妍,除了心里的愧疚還有懊悔,還能有什麼呢?
皇上看著事都到了這地步,也知道自己該做出決定了。
他閉了閉眼,低聲道:“寧王穆寒肅,欺君罔上,縱容王府之人胡行事。從今日起,奪去寧王封號,貶為郡王。責令其即刻遷出京中寧王府,攜府中妻妾另居京郊皇莊別院,若無朕的旨意,不得外出行事。”
皇上眉頭皺:“寧王府中所有伺候的仆役,全部都打發到永巷刑。他們不能約束主子來,便不配再伺候了。”
此刻穆寒肅的眼中,已然只剩下了無盡的惶恐和絕。
皇上又看了一眼宋妍,意識到宋家人包括宋家老太太都在旁邊跪著,他才嘆息一聲:“至于寧王休妻之事……朕看就暫且作罷吧。你們先下去吧,朕今日很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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