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肅只是低著頭,知道此刻該先讓皇上發完了脾氣,他才有辯解的可能。
然而他是這麼想,旁人卻未必這麼想。
穆寒肅旁的宋妍,突然就了。
紅了眼眶,聲淚俱下地開始幫著穆寒肅求饒:“父皇明鑒啊!我們寧王府絕不敢有如此心思啊!這事兒到了這般地步,也尚且不敢說全部查清楚,父皇便要定了咱們寧王府的罪名。昌王是父皇的兒子,寧王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何以非要定了寧王府的罪呢?!”
不說就罷了,這麼一說,連穆寒肅都知道是大事不妙!
他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妍,低聲道:“別再說了!父皇要如何定奪,自有父皇的打算!”
“憑什麼?!”
宋妍卻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梗著脖子紅著眼,竟是連穆寒肅的話都不聽了:“咱們本就是為了父皇好,憑什麼父皇還要對咱們寧王府降罪呢?事都到了這般地步了,他們昌王府卻不認罪,咱們都是為了父皇不到旁人的蒙騙罷了,咱們有什麼錯?”
其實宋朝雨猜到了,宋妍這麼做,無非是想讓皇上覺得他們誠心,也覺得他們可憐又委屈。
然而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也實在是太過愚蠢。
皇上此刻正在氣頭上,又怎會聽得這話?
果然等穆寒肅抬起頭來看向了皇上的時候,就發覺皇上的眼神里越發多了幾分憤怒。
再想到剛才宋朝雨是如何護著穆昌溪的,穆寒肅就覺得心里頭的氣都不打一來。
“啪——”
穆寒肅回頭,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兒狠狠地將掌扇向了宋妍!
他低聲訓斥宋妍:“你而今可是在質疑父皇?!不管我們了什麼委屈,可啟就是昌王的孩子,這事兒斬釘截鐵地放在這里,你父皇怎麼相信我們說的話?你哪怕讓父皇冷凝一下,我們甘愿罰都好。站出來說這些做什麼?就你心里頭委屈不?!”
宋朝雨也看出來了,這恐怕是穆寒肅的另一場“做戲”。
做給皇上看,也做給他們所有人看。
讓皇上覺得他們寧王府也是到了蒙騙,可惜……他不該真的打宋妍的。
他下手不重,但宋妍早就失去了理智,又怎麼會仔細想想木安蘇為何這般作呢?
宋朝雨看到宋妍捂著臉的樣子,就猜到了恐怕要和穆寒肅“沒完”。
果然——
上頭皇上還未說什麼,宋妍就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憤怒地看向了穆寒肅:“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的結發之妻,是你明正娶迎王府的寧王妃!你憑什麼打我?”
是再也不住委屈了一般,上前著肚子就要往穆寒肅的上撞了過去:“在府中,你偏信妾室側妃,足與我就罷了。如今到了父皇的跟前兒,你還要如此欺負我,可真當我是個柿子了不?!”
還懷著孕,如此作實在是讓人膽戰心驚。
穆寒肅也連連后退,皺著眉頭給宋妍使眼:“都到了這般地步了,你就別再胡鬧了行不行!?你如今還懷著孕,當務之急就是要保著你腹中的孩子。父皇如此下令,自然有父皇的主意。要你瞎摻和什麼?你閉就是了!”
這樣無理取鬧又蠻橫的宋妍,也算是真的讓穆寒肅無奈至極了。
但當著皇上的面兒,穆寒肅也不敢再多說多做什麼。
誰知宋妍就沒看出來穆寒肅的意思。
越發冷笑一聲,干脆著肚子跪在了地上,對著皇上繼續哭嚎:“父皇,您也瞧見了!寧王殿下平日里在王府之中,便是這麼欺負妾的!虧得妾還為他生兒育,將一生都托付給了他!沒想,他竟是個禽不如的!”
“禽不如”這四個字說出口,穆寒肅額角的青筋都跳了一下。
皇上也了自己的阿膠,只覺得宋妍實在太過聒噪了些。
他對寧王府的厭煩,更多了幾分。
此刻也正是個機會。
宋朝雨輕咳一聲,稍稍上前,想將宋妍從地上拉起來:“好姐姐,這里可這麼多人瞧著呢!咱們不鬧了不?您就讓父皇好好休息一下吧。今日父皇也只是足你們,并沒有做旁的。想來若事真的有誤會,等我們家王爺醒了,咱們兩個府邸坐在一起好好說說也就是了。兄弟之間,哪里有什麼深仇大恨說不得的?”
這番話,可以說是極其地照顧了在場所有人的面,實在是一番“懂事”之言。
可在宋妍看來,宋朝雨就是一個“假好人”。
一把甩開了宋朝雨的手,對宋朝雨怒目而視:“要你來裝什麼好人?只怕你們是早就將我們寧王府恨之骨了,你假惺惺的說這些做什麼?!”
這作很大,摔得宋朝雨一個趔趄。
還好后頭有貴妃娘娘和挑紅服了一把宋朝雨,宋朝雨也本能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皇上的臉,越發難看了起來。
穆寒肅的臉,也越發難看了起來。大風小說
終究,趁著皇上發脾氣之前,穆寒肅上前,也不顧宋妍是否懷有孕,他一把將宋妍從地上拉了起來:“你可鬧夠了沒有?!若是鬧夠了,就趕快閉!跟著本王一同回到王府去足!”
他還盼著,宋妍能夠“懂事”一些。
穆寒肅順勢俯下,在宋妍的耳邊道:“別再鬧了!父皇甚至恨得生氣了!你若還想保住你的榮華富貴,就給本王閉!否則本王便是休了你,也不能讓你這毒婦拖了本王的后!”
其實穆寒肅也不過就是嚇唬一下宋妍。
可宋妍的耳朵里,卻只有“嗡嗡作響”的那一句話:休了你!
“你說什麼?!”
宋妍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提高了自己的音調,聲音之中都帶了幾分癲狂:“你說你要休了我?!你竟是要休了我?你早生出這樣的心思來了吧?”
再不顧旁的,甚至狠狠地拍了拍自己隆起的腹部:“如果不是我還懷著這個孩子,你怕是早就對我休書一封了吧?!好,好啊!你的心里只有后院里頭的那些小賤人,可還有我們母子的半分余地沒有?!”
的作,將穆寒肅的母妃都嚇了一跳,站起來道:“鬧什麼呢?!可小心些你的肚子!現在是如此胡鬧的時候嗎?!”
他們越是在意這個孩子,宋妍卻表現得愈發張狂。
著肚子,話說的越發難聽了起來:“怎麼?你們也會害怕?若早知如此,當初對我好點兒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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