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點頭,聽從了宋朝雨的。
他們都知道,這就是最后一次了。
等過了今日這道坎,千山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去,永遠不會再和京中的這些斗爭有什麼關系了。
但也是今日的這道坎,才是最難過的啊!
皇上這些日子,本就因為寧王的教唆,對太子和穆昌溪都不似從前了。
有些事開了個頭的端倪,皇上心里的疑心就會生發芽。
在路上,宋朝雨對千山的叮囑只有一條:不管發生什麼事,聽到什麼話,都絕對不可以睜開眼睛!
哪怕皇上要即刻死穆昌溪和宋朝雨,他都絕不能睜開眼。
只要記住這一點,一切的危難都會過去。
——
不知道皇上是否刻意讓旁人離開,等宋朝雨他們宮的時候,竟是覺得這宮中有些“空空”的。
連路上往來的宮太監都很,只有那傳旨的公公,一路拎著他們往皇上的養安殿去。
宋朝雨平日里宮,對待這些宮人都不錯。
所以這公公雖是皇上邊的人,也小聲叮囑宋朝雨:“奴才也不知道,今兒為何皇上了王爺和王妃宮。不過奴才可以和王妃說說,昨兒夜里到今兒一早發生的事,也好覺王妃的心里有個數!”
宋朝雨垂眸,自然是激這位公公的。
他說,事是昨兒半夜里頭鬧出來的。
原本寧王殿下的母妃李嬪娘娘不寵,不過這兩年寧王得了皇上的賞識,后宮之中自然也是“母憑子貴”了。
李嬪娘娘出不高,皇上斟酌再三,便定了昨日將李嬪娘娘封為貴嬪,還賜了個封號,稱為“瑞貴嬪”。
按照祖宗規矩,既然是晉封了,皇上夜里就要留在瑞貴嬪的宮中歇息的。
結果也不知半夜里瑞貴嬪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四更天的時候,皇上便憤怒地起,然后砸了貴嬪殿中的許多東西。
當時大家都以為,皇上是和瑞貴嬪生氣。
沒想到瑞貴嬪安了皇上之后,皇上就了寧王宮。
寧王宮一直在瑞貴嬪的宮中待到了天亮之際,皇上帶著寧王一同早朝,早朝十分皇上的臉都難看至極。
早朝之后,皇上就了皇后和瑞貴嬪養安殿,然后又喊了昌王的母妃也就是貴妃娘娘來。
最后便讓他來船只,讓昌王夫妻二人宮。
說到此,那太監公公也嘆息一聲:“奴才伺候在皇上邊多年,也不常見到皇上這般發脾氣的樣子。所以王爺和王妃今日養安殿,還是小心為上。而且之前寧王妃也來了,皇上又了南國的使臣秋大人他們幾人,似乎還帶了個囚犯進去,如今養安殿里只怕是熱鬧得很。”
是來者不善,也是來勢洶洶。
若是要害怕,他們早就該害怕了。
宋朝雨示意挑紅給這位公公給了禮,而后才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前方:“我們昌王府的正坐得端,平他什麼人來說什麼話,我們都沒有畏懼。”
是說給這個公公聽的話,自然也希皇上能聽到這話。
公公收了禮,心下了然,送宋朝雨他們一路到了養安殿。
——
此刻的養安殿中,已經熄了平日里皇上用的龍涎香,而是燃上了更為讓人寧心靜氣的檀香。
宋朝雨一進門,就看到了端坐在正中的皇上和皇后。
皇上的表看上去十分不善,眼下也是無的黑眼圈,便代表著他昨夜一定沒有睡好。
從前看到宋朝雨和穆昌溪的時候,皇上的眼神總是溫和。
但今日宋朝雨一進門,便覺到了似乎帶著龍威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宋朝雨也不慌張,只是和往日一樣,規規矩矩地給皇上跪地行禮。
只是等行了禮,皇上也不起。
而與一同跪著的,還有貴妃娘娘。
宋朝雨看了一眼貴妃娘娘,瞧著就跪在自己的旁,像是剛哭過一場一般,眼中帶了極大的委屈,也微微抖著。
不過今日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不知是否皇上故意為之,好讓太子沒法給他們昌王府說話。
皇上偶爾看向貴妃的時候,眼中也有心疼。
宋朝雨暫時還沒有看到南國的那些人,也沒有看到穆昌溪。
想來他們應該是在旁邊的金龍出云的屏風之后,皇上總要給宋朝雨和“昌王”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皇上遲遲不宋朝雨起,還是皇后娘娘輕咳一聲,示意宋朝雨起來:“昌王妃先起吧。今兒你們過來呢,也是有一件大事要問你們。昌王妃,你要時刻記得你的份,要如實回答寧王所問的問題,你可明白?”
宋朝雨點頭:“妾明白,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后這才點了點頭,然后對貴妃也嘆息一聲:“貴妃娘娘,你也起吧?這不是大家一起來對峙,事還沒有個定論嗎?你跪在這里,皇上的心里難道不難嗎?”
至這些年,皇上對貴妃的意是真的。
但就算是天大的意,在這皇宮之中,好像也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貴妃果然如同宋朝雨所想一般,倔強地搖頭:“這事兒事關臣妾和昌王還有昌王妃的清白,只要皇上還對臣妾存有疑心,臣妾便不能起。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臣妾的清白分明之后再起才好。”
“讓跪!”
誰知皇上似乎也拿貴妃這倔脾氣沒有法子,他嘆息一聲百樂筆礙手:“想跪著的,就都讓他們跪著!和昌兒一樣,都是個倔脾氣的人。朕不過就是問了兩句,怎麼就這麼大的氣呢?”
不過他還是對著宋朝雨擺了擺手:“昌王妃,你起來!你們一家子都這麼跪著和朕回話,若是吧辺的,還以為是朕欺負了你們!”
宋朝雨自然要站起來,寧王才輕咳一聲,也站起來:“昌王妃今日父皇要問你的事事關重大,你可千萬不能有所瞞啊!”
宋朝雨對穆寒肅的不屑,已然表在臉上:“寧王兄問就是了,左右您也早就瞧著我們昌王府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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