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姨娘是真的暈了過去,宋元的眼中卻沒有半點兒疼惜之意,反而怒道:“把給我拖下去!養出來這麼丟人現眼的兒,倒是一暈了事了?”
丫鬟婆子們七手八腳的上前。
宋元畢竟是老太太的兒子,看他已然是火冒三丈了,老太太才走上前:“行了,事兒都發生了,你再生氣也沒有用。”
坐在宋元的旁,卻還是拉著宋朝雨的手,仿佛這樣才能安心些許:“解決眼下的事吧,左右家中的兒們都還在待嫁。這事兒不能鬧大,否則咱們宋府在京中就真再無面了。”
宋元也點頭,了自己的額頭,然后看向了坐在下頭的大夫人:“這事兒你怎麼想?”
宋妍到現在還沒有來,如今廳中大夫人一個,倒是也有些暈頭轉向:“這事兒實在是奇恥大辱。不過老爺放心,咱們府中的人不敢說出去。我已同他們講明,說若敢在外頭說話,莫說是那人了,就是他家里人的舌頭,我也定然全部都拔了不!”
旁的不說,大夫人在這方面的做法,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老太太也看了一眼大夫人:“兒呢?讓也來見識見識,日后不管要做哪家的主母,總是要學會理這些污糟事的。越是鮮的人家,污糟事就越多。”
其實宋朝雨知道,對宋妍,老太太還未看清的本來模樣,還是會疼惜自己的這位嫡出孫,為打算好一切的。
大夫人卻低了頭,小聲道:“寧王府邀請過去了,說是有什麼好詩詞要們鑒賞。”
老太太瞪了大夫人一眼:“如今你們若定下了林家,就讓兒和那寧王府來往!寧王安得什麼心思你們瞧不出嗎?”
指了指跪在下頭的宋燕:“家里頭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你們還想再出一檔子不?”
“母親息怒!”
大夫人忙不迭解釋:“也不是只邀請了兒一人,還有旁的許多人家的姑娘。若我們兒不去,不是顯得太小氣了?”
“罷了罷了!”
老太太對著大夫人揮了揮手:“如今要計較的,不是兒的事。”
對著銀婆子點了點頭,銀婆子便將從宋燕的房中找到的那些和柱子的往來書信,全都給了宋元:“這是三姑娘同柱子那小廝的往來書信,其中頗有些不堪目之言語,還請老爺瞧瞧。”
“不,這不可能!”
宋燕看著那一封封悉的書信,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柱子:“你不是說,我給你寫的信,你都已經理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屋子里?”
那些書信,柱子看著如何不眼?
他詫異地看向了宋朝雨,卻只看到宋朝雨乖巧聽話地站在老太太的側。
柱子的心里,仿佛恍然明白了什麼。
可這個地方,哪里有柱子說話的機會?
他們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信落在了宋元的手里,宋元一封封地看下去,眼中憤怒的火,仿佛要將看到的所有信件全部燒毀!
直至他看完最后一封信的時候,他拿著信的手都開始微微抖。
即便宋燕是他的兒,宋元也終于忍不住地怒出聲來:“賤人!你這賤人,簡直是要丟進了我們宋家的面不?!”
他一把將那些信件往宋燕的跟前兒揚了過去:“我還以為,是這小廝欺騙了你,欺負了你!如今瞧著,竟是你上趕著要結這小廝?你就這點兒出息?堂堂一個宋家的兒,你竟非要和一個小廝山盟海誓?我呸!”
宋元堂堂尚書大人,竟是都說了如此的話,可見那信上的容大多污穢。
“爹爹,不是……我不是!”
如今二姨娘也暈了,宋燕被嚇得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不住地對著宋元搖頭:“我……我不是爹爹說的那個樣子。”
“我與三姑娘,是郎妾意,一心要在一起的!”
還是柱子打斷了宋燕的話。
他抬眸,一個小廝也敢之事宋元的眼睛:“大人,我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配不上宋府的姑娘。可我對三姑娘是真意切,還請大人全我們!”
不得不承認,柱子很聰明。
與其現在像是個懦夫一樣一言不發,然后等著宋家將他打死,倒不如如此在宋元的面前說不定還能博得幾分好。
只要宋燕肯護著柱子,如今柱子的手里還有宋燕給他的“詩”。宋元在沒有找到那些“詩”之前,只怕是不會輕易發落了柱子。
上一世,柱子這一招,可是在旁的府邸用功過了的。
這一世,就看宋元能不能有個決斷了。
“閉!來人啊!給我將他杖責二十!”
現在此時此刻,聽到柱子如此說話,宋元自然不能高興。
他憤怒地喊了在外頭守著的強壯婆子進門,誰知柱子也大膽。
他竟開始高聲念著宋燕給他寫的信:“郎如酒,妾意。三姑娘是愿意跟我一生一世的,求宋大人全,求宋大人全啊!”
“給我堵上他的!”
宋元氣得整個人都站了起,怒吼道:“再讓他說出一個字來,你們跟著他一起挨板子吧!”
“嗚嗚嗚——”
柱子的即刻被堵上,但宋燕也回頭看了過去。
看到柱子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了凳子上,忽而淚流滿面,轉頭就對宋元求饒:“爹爹,求您別打,求您別打了!兒已經是他的人了,若爹爹將他打死了,兒日后可還怎麼是好啊?”
都這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
宋朝雨都看得到,宋元額間的青筋,分明跳了一下。
他對宋燕怒目而視:“你說什麼?!打死了他,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你出家去做姑子也好,將你送回江州去守著祖墳也好。清白的名聲是保不住了,但宋家的家風嚴謹之名,還能留有一余地。”
“不,爹爹,不要啊!”
宋燕嚇傻了,也不顧旁的,低頭便對著宋元開始磕頭:“求爹爹不要將兒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