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在那個人面前說阿輕很累。”魏月零只是人小,心思可不小,夜嵐笙打的如意算盤,他又怎會不知,在他看來,夜嵐笙就是故意的。
夜嵐笙蹙眉,淡淡的瞥了魏月零一眼,“奔波了幾日,你不累?”
魏月零嗤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邵輕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夜嵐笙半依在榻邊,側垂著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邵輕的睡。
邵輕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夜嵐笙的眼睛,后者一愣,旋即雙眸便覆上了笑意。邵輕打了個哈哈,坐起,眼角的余不經意瞥見夜嵐笙手中的人皮面,下意識了臉蛋。
夜嵐笙長臂一,將邵輕攬懷中,輕蹭著的鬢發低低道:“阿輕,吃過東西后我們便出發去尋那洗衍菇和焚骨吧。”
“怎麼這麼急?”邵輕尋了舒服的姿勢,靠在夜嵐笙懷中。
夜嵐笙目微閃,略略一想,道:“與其住在這客棧里諸多不便,倒不如去走走,你覺得如何?”
“聽你的。”邵輕笑了笑,拉開夜嵐笙的手,起穿,只是床頭床尾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包袱和原來的服,只是在榻邊的矮凳上疊放著一套男裝。邵輕疑的看向夜嵐笙,夜嵐笙輕聲道:“路途兇險,裝多有不便,我方才出去替你買了一套男裝。”
說著不知從何出了一張銀質面,遞給邵輕,“人皮面多帶對皮不好,往后若非必要,戴著這個吧。”
邵輕接過面看了看,調高了眉梢,“這是你的那張?”
夜嵐笙但笑不語。邵輕眼珠眼珠,半跪起來,將面帶到了夜嵐笙的臉上,正道:“若當初在京淮府茶館見到你時你戴著面,我一定不會多看你一眼。”
夜嵐笙:“……”
再出門時,邵輕已然變回了一個翩翩公子。滿頭青高高的束在頭頂上,垂落在后的發尾隨著步子輕輕搖擺,的象征已然用束帶綁起,加之邵輕材本就高挑,一白的袍包裹著子雖顯瘦小卻不見半分兒家的妖嬈,臉上一張銀質的面將面容掩起,僅出和漂亮的下,保持著神卻又約著。
邵輕對著裝扮頗為滿意,甩了甩腦袋上束起的發,問后的夜嵐笙:“我這樣,可俊?”
夜嵐笙滿目的將邵輕凝著,點了點頭,溫聲道:“你最好看。”
魏月零抖落一皮疙瘩:“……”
邵輕下樓時,蕭重燕等人正在柜臺前結賬,邵輕停下步子,邊的笑容僵住,慢慢的斂起了面上的表。蕭叢月似察覺到了什麼,直直的朝邵輕了過來,眼底幽深如墨。
四目相對,沒有任何別過后重逢該有的緒,除了清冷,便是淡漠。
“月哥哥?”蕭重燕喚了聲,順著他的目了過去,微微一愣之后想起了什麼,面瞬間蒼白。
等候在客棧門口的大長老和曹氏兄弟見蕭重燕和蕭叢月這麼久都沒有出來,便想走進去看看。將將踏門口,大長老便停下了步子,渾濁銳利目直視著樓梯前對視的兩人,眉頭皺起燔。
“哥,那個人是邵輕。”曹安道。
曹柏點了點頭,看了大長老一眼,心底冷笑。
魏月零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夜嵐笙的臉,有些奇怪他為何放任著自己的媳婦兒看別人。想了想,魏月零扯了扯夜嵐笙的袖子,夜嵐笙只是低頭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出聲,也沒有別的作。
收好了銀子的掌柜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只是看著眼前的幾人,大氣都不敢一下。看他們佩刀帶劍的,定是江湖人,而這些江湖人啊,講起理來頭頭是道,不講理的時候連豬狗都不如,他真怕這些人會打起來損了他的東西趕走他的客人啊。
“天下風云會又快開始了,你們的幫主可會去參加?”角落的那一桌幾個男子沒有注意到那邊的靜,隨意的閑聊了起來。
另一男子嘆了一口氣,道:“今年估計不會了,我們幫主從龍門參加了小姐的婚宴回來的路上,中了林家堡的埋伏,了不輕的傷,現在幫里的大小事務都有二幫主看著呢。”
“聽說今年不夜城也要參加這風云大會,這下子我看我們這些小幫小派出名的機會就更小了。”
“行了,這些虛名怎麼著也落不到我們的頭上了,還是快些吃飯吧,”
邵輕撇了撇,收回目,高傲的仰著腦袋,故意從蕭重燕邊走過,沖詭異的笑了笑,果然見到蕭重燕原本蒼白的面更加難看了,不由得通暢快。
夜嵐笙淡淡的看了蕭叢月一眼,彎腰抱起魏月零,大步跟上邵輕。
方才還在自顧自聊天的兩名男子似乎何時才注意到了蕭叢月幾人,低聲音道:“你看那邊,是不是閣的兩位的兩位閣主?”
那人聳了聳肩,“不知道,我沒見過。不過若是閣的閣主,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倒是覺得他對面的男子有些眼。”
“你沒聽說嗎,任笑大婚那日,閣副閣主聯合不夜城的城主乘闖龍門的封印之地,被薄魘發現了,最后不夜城的人有幸逃走,而閣的那些人,全都被抓了起來。”
“哦?那薄尊主抓了蕭副閣主,又為何將他放了?”斬草除不是更好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約莫是與那個大腹便便的蕭閣主有關吧。”
站在門口的大長老幾人見邵輕走了出來,大長老冷哼一聲,將攙扶著自己的曹氏兩兄弟推開,周戾氣大盛。
邵輕在大長老一丈外停下腳步,整好以暇的看著刺猬似的豎起防備眼底殺意畢的大長老,角微勾,“怎麼,閣長老有事?”
“哼,龍門小兒,今日老夫定不會讓你走出這扇門,一雪恥辱!!”大長老縱朝邵輕撲了過去,兩人立即打了起來,大廳的百姓一陣糟,四竄生怕禍及了自己。
曹氏兄弟兇神惡煞的堵在客棧門口,百姓不敢往門口逃,一窩蜂似的全都涌去了后院,正端飯菜上來的伙計一個閃躲不及,整個人被撞到在地,手中的飯菜灑了一地。
“可要去阻止?”魏月零話是這麼問,只是那眼神分明再說“你要去阻止,別去阻止啊”。
夜嵐笙如魏月零所愿,抱著他走到一邊,目落在柜臺前的蕭叢月上,淡淡道:“先看看再說吧。”
蕭重燕暗暗朝曹柏遞了個眼神,曹柏會意,倏地出腰間的佩劍,加了大長老和邵輕的打斗中。這下兩個對一個,其中一個還是個活了半百的老骨頭,邵輕不能使用靈力,越打越吃力。
大廳碗碟桌椅翻飛,掌柜躲在柜臺下,聽著那一聲聲瓷瓦破碎的聲音,心疼的。
一道青閃過——
三人之間,大長老一驚,立即反手抓起曹柏的胳膊推開,這下戰場變了邵輕和蕭叢月的。
曹柏下意識看了蕭重燕一眼,只見盯著那兩人的影,本沒有注意到他,只好先按兵不。
大廳中央,滿地的狼藉上,一青一白的兩道影速度快得忽閃忽現,卻不難看出兩人的武功招數居然非常相似。
角落有男子低呼:“我沒看錯吧,這兩人的武功套路居然這麼相似?”
眼前的對手換了蕭叢月,邵輕只是微微一愣后,出招反而更加凌厲了,仿若將眼前的人當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雖然兩人的關系不至于到不共戴天的地步。
蕭叢月淡漠的聲音傳邵輕的腦海中:“你與他在一起了?”
“與你何干!”邵輕瞪了他一眼,迅速近,抬腳就朝蕭叢月的下踹去。
蕭叢月眼角輕,淡定的側閃開,繼續道:“悅兒,聽我一句,離開他,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
邵輕怒了,牙齒咯咯作響,大吼出聲:“滾!”
蕭叢月面微變。
這時夜嵐笙了,子微彎將魏月零放了下來,下一瞬人已經出現在邵輕邊,掌心揮出一道凌厲的氣勁,將打斗的人隔開,拉住邵輕的手臂迅速倒退了幾步,冰冷的目落在蕭叢月上,殺意一閃即逝。
蕭叢月微微蹙眉,旋即輕笑出聲,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扇子,風度翩翩的搖晃了兩下,角噙著笑,“悅兒,多年未見,你的功夫長進了啊。”
覺到側的男子子微微僵了一下,邵輕安似的拍了拍夜嵐笙的肩膀,冷凝的目轉向蕭重燕,只一眼便又移回了蕭叢月上,“這里沒什麼悅兒,蕭副閣主如此在自己的夫人面前與一名陌生男子套近乎,可好?”
蕭叢月依舊在笑,“師兄妹一場,非要這麼見外?”
邵輕面微冷,目不善的打量著蕭叢月,世人都知蕭叢月只有一個師妹,他這樣做,到底是想做什麼?
夜嵐笙冷聲道:“蕭副閣主怕是認錯人了,我們阿輕只有一個師弟,沒有師兄。”
蕭叢月角僵住,袖下的手用力的握起,手背青筋畢。
只有一個師弟……
蕭重燕子晃了晃,額頭有細汗落,“月哥哥,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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