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以前還覺得自己是個讓人省心的姑娘。

近日發生這麼多的事，無不在告訴，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眼下自己無意中又給他添了麻煩。

例如原本定好了明天就要出發去找大椿芽的，因為的緣故，不得不將出發日期往后挪。

蕭璟月大掌輕著的臉頰，淡聲道：“需要讓我省心的是我的下屬。”

是他明正娶放在心尖上的夫人，若一直讓他省心，要他這個夫君有何用？

曲綾知道他是在安，低垂著腦袋，沒吭聲。

此時此刻，突然很后悔從前顧著懶，天不做正事。

這個嫌復雜那個嫌麻煩，這個不學那個不學，以至于現在一無是，幾乎為了蕭璟月的累贅。

暗暗發誓，待到子好些，一定不懶了。

姥姥給的曲譜好好學，母親留下的蠱蟲之好好鉆研。

不奢求能給他什麼幫助，只求能在非常時刻自保，不給他添麻煩。

蕭璟月見不吭聲，心猜又在胡思想，無奈的暗嘆了口氣。

忽然傾過去，笑道：“夫人與其想些七八糟的事，不如想想為夫。”

曲綾神蔫蔫的瞥他一眼，悶聲問：“想你什麼？”

這人天天在跟前晃悠，實在沒覺得他有什麼好想的。

蕭璟月微瞇著眼眸，意味深長道：“想想，為夫何時才能等來房花燭。”

曲綾：“……”

的小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又又惱的嗔了他一眼，將他近在咫尺的臉推開。

怎麼就忘了呢。

這男人是個胚子，腦子里從來不想好的。

吃頓飯，都能想到房花燭這種事。

蕭璟月拿起曲綾面前的筷箸，遞到面前，“夫人要多吃些，子才能好得快些。”

曲綾搖了搖頭，“沒胃口，不想吃了。”

“那好，我們上榻商量一下房花燭之事。”

“……”

曲綾噎了下，默默地接過筷箸，埋頭飯。

強迫自己吃下一大半，突然覺得胃部有些難，說什麼都不肯再吃了。

蕭璟月見狀，沒再強求。

讓陶嬸端了藥上來，盯著喝下后，將抱回榻上。

許是今日糟了一番罪，才醒來不久的曲綾腦袋沾上枕頭，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

兵部尚書府，這個深夜，與往常一般寂靜。

某個院落的其中一間臥房里，氣氛卻異常的僵著。

李凝兒端坐在床榻上，垂眸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丫鬟，任由埋頭低泣，眼底緒晦暗不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聲問：“為何要這麼做？”

秋竹沒想瞞得住自家小姐，聽終于開口，雙目微亮，立即解釋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當時有東西打了一下奴婢的小，奴婢才會……”

當時正忙著護自家小姐，以防有人不小心到小姐。

誰知道，的右小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又疼又麻的覺立即蔓延開。

其實若是想，是可以站得穩的，可那會兒不知道怎麼的，瞥見那面前的蕭夫人，腦子還沒想到什麼，已經不控制地朝站在面前的李凝兒撲了過去。

若說原本踉蹌的那一下只有三分力道，刻意撲出去的那一下，就有個八九分。

幾乎是抱著將那兩人都撞倒的決心撲出去的。

再等回過神來，看著蜷在地的蕭夫人，后知后覺發現自己“不經意”撞了人，隨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李凝兒愣了愣，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一環。

沉默了好一陣，方才道：“你撞我的那一下，可不像是摔倒。”ωＷＷ.166xs.cc

那力道之重，讓到現在都還覺得后背有些作痛。

秋竹哭聲驀地一頓，局促不安地低下頭。

垂放在前的雙手握，似是糾結了許久，啞聲開口：“那日姑爺與小姐說的話，奴婢都聽到了。”

李凝兒不解的皺起了眉頭：“什麼話。”

“姑爺說，只要解了蠱就放小姐自由。”秋竹抬起布滿淚痕的臉，哽咽道：“奴婢聽得出來，姑爺是想休了小姐。”

李凝兒聽到這個，再也維持不住那副云淡風輕的神，面立即就變了，擱在上的雙手無意識絞著帕子。

只聽秋竹繼續道：“蕭夫人能給姑爺研制出讓他不必每日飲小姐鮮的藥，來日也必定能替姑爺解蠱……奴婢雖不想看到小姐每日割臂放，可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姑爺休了您。”

主人家的心思，作為奴仆的，多能猜到一些。

更不說秋竹從小陪同李凝兒一起長大，李凝兒的心思，秋竹自然能猜得到幾分。

看得出來，自家小姐也在擔心姑爺解了蠱后會休了自己，是以對能為姑爺解蠱的蕭夫人仇視起來。

今天這事完全是下意識的，知道蕭夫人了傷。

為了將蕭夫人撞倒，甚至不惜親手推小姐一把。

等回過神，發現事鬧大，當時就后悔了。

李凝兒沉默了許久許久，忽的用力閉了閉眼。

良久，緩緩起，將秋竹攙扶起來，輕聲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秋竹知曉自家小姐是不計較了，心中一喜，忙道謝：“多謝小姐開恩。奴婢發誓，日后一定不會擅作主張了。”

……

天大亮，薄薄的窗紙擋不住，穿進來，打落在地面形斑駁錯的影。

曲綾轉過頭，向酣睡在自己側的男子。

他本就是個生得極好看的男子，即便這麼近距離看著，也難以找出一瑕疵。

盯著他長長的眼睫看了半響，突然升起了作惡的心思，正手去撥兩下。

手剛抬至半空中，就被一只大掌牢牢的握住。

面前的男子正睜著眼睛看著，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他眉目含笑的著，“夫人這是作甚？”

曲綾回手時順道了把他的臉，淡定道：“就是想你，沒別的意思。”

“夫人這來了興致就人的習慣，”蕭璟月頓了頓，眼底的笑意幾乎要從眼角溢出，“為夫甚是喜歡。”

曲綾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從前為了從他上找蛇簪，不時出其不意他兩下的事，小臉紅了紅，故作淡定道：“起吧，今日府里怕是會很熱鬧。”

昨日那事鬧得大，的臉面伴隨著的禿頭全都丟了，再加上當街看大夫，今日必定會有很多人上門拜訪。

蕭璟月低笑一聲，正想再逗逗，守在門外的人似是察覺到屋里的主子醒了，揚聲道：“主子、夫人可是醒了？兵部尚書府和京兆尹府來人了，已在偏廳候了將近兩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