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十一公主話音的落下，皇帝的皺起了眉頭，面上說不清是喜是怒。

宜妃見狀，嚇得低下頭，一聲不敢吭，心底里暗暗將自己這個沒腦子的兒罵了一頓。

早知這麼愚蠢，就不該提點，現在也就不會這樣了。

是得寵，大多數時候犯了小錯，在皇帝耳邊認個錯，皇帝便不計較了。

但，那只是在皇后不在的時候。

當今圣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娶了江丞相的嫡，得江丞相和皇后兄長的全力輔助，登上了至尊之位。

皇后子溫和，不爭不搶，將后宮打理的有條不絮，皇上十年如一日的敬重江皇后。

在皇后跟前，們這些妃嬪做錯了事，該罰還是得罰，皇上絕對不會因為平時寵著你，就在皇后面前包庇你。

別說了，便是連太子的生母李貴妃都不敢對皇后不敬。

對皇后，們可謂是又恨又嫉妒。

皇后見十一公主承認，面上溫潤的神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譏嘲，輕笑著問道：“如此說來，十一這般污蔑阿綾，可是想嫁與蕭將軍為妻？”

頓了頓，偏頭向側的皇帝，溫聲問道：“十一的心思，皇上認為如何？”

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瞬間沉下來，再度向十一公主的目中夾帶著森森的寒意。

十一公主低著頭，再加上腦子里糟糟的，是以沒并沒有發現皇帝對自己驟然改變的態度。

自小宜妃耳目濡染，對皇后娘娘懷恨在心許久，如今聽得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心中恨意更甚。

豁出去般，猛地抬起頭，瞪向皇后，聲道：“兒臣命人散播流言是兒臣不對，可兒臣也并非污蔑蕭夫人，誰能證明失蹤的這段時日當真無損？母后，您不能因為曲綾是您的親侄就包庇！”

“夠了！”

一直一言不發的皇帝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回在大殿中。

大殿之中，除了皇后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皇后視線不聲的從宜妃和十一公主上掃過，緩緩的勾起角，淡聲道：“即日起，玉棠宮所有人足一個月，沒有本宮和皇上旨意，所有人不得踏出宮殿半步。”

宜妃聞言，心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又讓去寺廟里吃齋念佛。

只是足而已，算不得什麼。

皇帝和皇后一同從玉棠宮離開，皇帝突然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的皇后，“皇后當真半點兒虧都吃不得。”

皇后面不改，淡聲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皇帝意味不明的輕哼了聲，領著喜公公往書房的方向擺駕而去。

皇后靜靜站在原地，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候在皇后旁的嬤嬤突然上前一步，低聲問：“娘娘，只是足便算了？”

早前跟著皇后氣勢洶洶的去找皇上，想著皇后應該很生氣才是，沒想到居然只是足就算了。

皇后收回目，漫不經心道：“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頓了頓，偏頭在嬤嬤耳邊低語了一句。

嬤嬤聽完，布滿皺紋的臉上出抹會心的笑容。

……

曲綾正在屋逗幾只小毒玩兒，突然聽到屋外有爭執聲傳來，卻不見人，于是揚聲問：“誰在外面？”

蕭一出現在門口，道：“夫人，蕭二來了。”

曲綾愣了愣，哦了聲，“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蕭二便出現在門口。

他傷勢已經好些了，可臉看起來還是有些蒼白。

一見到曲綾，他立即跪了下來，道：“前些時日屬下對主母多有冒犯，還請主母責罰。”

他不是請原諒，而是請責罰。

曲綾上下打量他一眼，突然問：“你傷勢可好了？”

蕭二答道：“十之六七。”

那便是還沒好全了。

曲綾想了想，道：“責罰就不必了，你若實在過意不去，就去郊外葬崗，幫我抓一百只食骨蟲回來吧。”

明日便要隨蕭璟月出遠門，慕容宴又不在，要將碧蝎帶在邊，總得自己想辦法給它弄點兒儲備糧。

蕭二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是。”

旋即起，半分遲疑都沒有，轉就走。

曲綾還沒來得及問他知不知道食骨蟲是什麼，他就已經走沒影了。

忍不住嘀咕道：“跑這麼快做什麼，不是傷還沒好嗎？”

蕭一答道：“我們傷是家常便飯，皮也糙，便是夫人現在讓他上山砍柴，他也能行。”

曲綾：“……”

上山砍柴是什麼玩意兒，難道他們去過？

正要再問，陶嬸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

與昨日心事重重的模樣不同，今日的陶嬸眉開眼笑的，似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

曲綾狐疑的瞅了兩眼，問道：“陶嬸，你路上撿到銀子了？”

陶嬸笑道：“沒有，將軍府哪有什麼銀子可撿。”

曲綾突然看向蕭一。

蕭一作比腦子更快，從袖中出一張銀票，丟到陶嬸腳邊。

陶嬸：“……”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蕭一：“……”

陶嬸無奈的笑了笑，撿起銀票還給蕭一，道：“小姐莫要拿老奴開玩笑了。”

曲綾呲牙笑道：“那你說說，何事這麼高興？”

“這……”陶嬸頓時又恢復了那副言止的表。

曲綾也不催促，單手托著腮，笑瞇瞇的威脅道：“陶嬸什麼時候說，我什麼時候喝藥。”

陶嬸聞言，生怕真的不喝藥，也不再糾結了，連忙道：“方才老奴出去買針線想給小姐再做頂帽子，卻聽外頭的人說十一公主因傾慕將軍，惡意散布流言污蔑小姐，被蕭將軍找到證據，連夜命人去前告了狀。”

曲綾又問：“十一公主散播流言污蔑我什麼？”

陶嬸頓時又不吭聲了。

任憑曲綾怎麼威脅，都不再吐出半句。

曲綾見狀，一口將藥飲盡，把人打發下去后問蕭一：“你知道的吧？”

蕭一老實的點了點頭，“屬下知道。”

“說！不說就罰你上山砍柴！”

“……”

兩刻鐘后，陶嬸慌慌張張的奔去書房。

人未到，就扯著嗓門沖里頭嚷嚷道：“將軍，將軍，不好啦，夫人又出門去了！”

書房的門應聲被人打開，蕭璟月從里面走了出來，沉聲問：“上哪去了？”

陶嬸驚恐道：“進宮去了，說是要去找十一公主決一死戰！”

蕭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