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響午,一行人終于抵達洄水鎮。
柜臺后正敲打著算盤的老板見有客人來,立即放下手中的伙計,迎了上去。
“各位客,是要打尖呢還是住……嘶!”老板娘猛地看到被某位男子背在背上渾浴的子,嚇得接連倒退了兩步,牽強的扯出笑,“這……客…………”
曲綾扭頭看了那子一眼,安道:“放心吧,還活著,只是了點傷罷了。”
那姑娘就跟剛從大染缸出來似的,這了點兒傷?老板娘腹誹著,面上重新揚起了笑容,又問:“那客們是要住宿的是吧?正好,我這兒別的不多,就是客房多!”
這家客棧算是洄水鎮最大的客棧了,上下三層樓,數十間客房。
曲綾道:“住宿。”
“好咧!”老板娘笑容滿面的轉過,與后的店小二吩咐了幾句。
店小二點了點頭,小跑到樓梯口,做了個“請”的手勢,“各位客,請隨小的來吧。”
一行人中,只有背著那名子的士兵跟隨著店小二上去了,其余人皆站在原地,一不。
蕭璟月牽著曲綾隨意找了張桌椅坐下,淡聲道:“先上幾桌菜。”
老板娘不聲的掃了眼那個被背上樓的子,連聲應道:“好的好的,客請稍等。”
說罷,便親自去后廚吩咐去了。
許是因為客棧沒別的客人的緣故,廚房上菜很快。
一行人把肚子填飽,便各自忙活去了。
阿辛是第一次出村寨,對外面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是纏著蕭一帶出去。
可蕭一是被蕭璟月留下來保護曲綾的,又豈敢擅自離開。
阿辛見求蕭一不得,悶著一張小臉回去找曲綾,“姐姐,我想出去玩。”
曲綾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去吧。”
阿辛苦惱的皺起了眉頭,“可是我不會說漢人的話。”
曲綾還想等著那姑娘醒來問話,并不打算帶阿辛出去玩,于是道:“讓蕭一陪你去。”
守在門外的蕭一:“……”
主子的話不能不聽,主母的話也不能無視。
蕭一無法,找來兩名暗衛接替自己保護曲綾,這才帶阿辛了出去。
客房,霎時間只剩下曲綾和榻上重傷昏迷的子。
曲綾看著那一的,想了想,起出去命人買了一套回來,關了客房的門,拿著裳走到床榻旁。
遲疑片刻,在床沿邊坐下,把新裳丟到一旁,手就去解那子的服,里還嘀咕了句:“姑娘,冒犯啊。”
榻上的子一不,猶如案板上的,任人宰割。
曲綾好不容易替掉破破爛爛的外衫,又繼續的里。
說起來,這還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別的子的裳呢。
想到即將要看到子的那個地方了,鼻子忽然有些發熱,手也跟著抖了起來,心底甚至還生出一種非禮民的荒唐覺。
泛紅著小臉,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扯開里的帶子。
“咳——”
子中忽然溢出一聲輕咳,腔也跟著劇烈起伏了一下。
做賊心虛的曲綾嚇了一跳,慌忙收回手,訕訕道:“你醒了啊!”
子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啟著瓣,似是想說什麼。
可傷昏迷了將近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瓣干裂疼痛,嚨啞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得以求助的目向曲綾。
曲綾去桌邊倒了杯水遞給,便跑去隔壁客房將曲瓷喊了過來。
“醒了?”
曲瓷走到榻邊坐下,執起子的手腕,替把脈。
曲綾則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盯著子的臉看了起來。
昨夜就覺得像,現在越看越覺得像。都不得不懷疑,楚禹是不是有個孿生姐姐妹妹什麼的流落在外了。
“你上的只是皮外傷,這段時間別水,別太過用力,也別氣,好生休養個十天八天,就能痊愈了。”曲瓷代完,從手里接過空杯,轉走到桌邊給空杯續上溫水,再重新回手里。
子垂了垂眸,輕聲道:“謝謝。”
待子將第二杯水喝完,曲綾才開口問道:“敢問姑娘家住何方?”
面對年齡相仿的曲綾,子的神自然了些許,溫聲道:“小子名喚谷奚,家住淮鄉鎮。”
淮鄉鎮在祈國的東南部,與地祈國西南部的洄水鎮相隔甚遠,就算快馬加鞭,說也要五六天才能趕來。
像是看出曲綾心中所想,谷奚緩緩道:“兩個多月前谷奚的養母去世,臨走前讓我到西南尋親,我帶著僅有的盤纏上路,走遍西南各鎮,直至行至洄水鎮郊外,突然遇上了劫匪,車夫和馬都被那些劫匪殺了……我也……只差一點我就……”
說到后面,谷奚似是回憶起什麼不堪的事,掩面痛哭起來。
曲綾和曲瓷相視一眼。
看那子的狀態,一時半會估計是穩定不下來的了。
曲綾沒再問,輕聲道:“你先休息吧,我下去給你找些吃的。”
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道:“方才我想替你換服來著,你上的服又破又臟……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自己來吧。”
說罷,拉著曲瓷一道離開了客房。
兩人一同下了樓,曲綾問:“姥姥,你覺得那姑娘的話可信嗎?”
“不清楚。”曲瓷搖了搖頭,“不過,我給包扎傷口的時候,確實有看到鎖骨的位置上有那種痕跡。”
曲綾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姑娘了,自然知道是什麼痕跡。
在這種事上臉皮忒薄,沒敢繼續問下去。
想著傷的人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曲綾便給谷奚端了碗粥上去。
谷奚再三道謝后,才手接過粥碗。
人兒不管做什麼都是賞心悅目的,即便這是個上還穿著破爛的看起來病懨懨的人兒。
曲綾雙手托著腮,饒有興致的看著人兒喝粥的模樣。
這個人兒只是和楚禹長得像,子和行為舉止完全不一樣。
例如楚禹不會道謝,又例如楚禹不會像那樣小口小口的吃東西,再例如楚禹起來男人人都吃不消。
而這姑娘,安安靜靜的像個大家閨秀,規矩得很。
等人兒吃飽喝足了,曲綾才問:“你可知那親戚在哪,我讓人送你過去吧。”
谷奚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母親只說在西南這邊,并不知曉的地址。”
“那你可知,你母親要你找的是什麼人?”
“母親說那是我的孿生哥哥,與我生得一模一樣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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