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正常的麻將局,三一男。
男的約莫四十來歲,三相對比較年輕,年紀最大的也只有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坐在男子對面,男子左首的子最年輕,大約三十上下,穿一件v型領短袖t恤,部高高隆起,雪白深邃的在低領下出多半,煞是吸睛。關鍵這婦長相也不差,鵝蛋臉,皮白皙細,頗有幾分姿。
男子右首是另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婦,打扮同樣比較時髦,不過材沒有白皙婦那麼夸張,著也沒有那麼暴。卻長了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隨便看人一眼,就有那麼點勾魂奪魄的味道。
如果他們一直打下去,刀鋒倒也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棋牌室麻將館之類的地方,家庭主婦一直都是主力,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混跡期間,很是正常。
關鍵是刀鋒剛一進門,那個中年男子便即一推麻將,起說道:“不打不打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你們慢慢玩……”
“哎,德哥,就四個人,你走了,我們三缺一,還玩什麼玩?”
左首的白皙婦滴滴地說道,頗有幾分嗔怪之意。
德哥猶豫了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前的,遲疑片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道:“不好意思啊,藍妹子,我是真的有急事,明天吧,明天一定好好陪你們玩……”
說著,狠下心來,轉就走。
幾個人無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剛才還熱熱鬧鬧的麻將局,轉眼就散了。
不過下一刻,白皙婦藍妹子的眼神就落在了刀鋒臉上,笑地說道:“小帥哥,玩麻將不?過來陪姐姐們玩一會吧,你看姐姐們多無聊啊……”
另外兩名婦也吃吃地笑著,隨聲附和,子抖得波瀾起伏的,令人生出無限遐思。
刀鋒差點笑出聲來。
哥窮得渾上下就剩借來的兩百塊錢,你們居然打我的主意?
業務上還是有點不練啊。
“玩麻將啊……我不是很喜歡哎,我喜歡直接點的,跑得快什麼的最好了。”
刀鋒確實不大想跟們打麻將。
從這三位的默契程度來看,們應該是一伙的,專職“殺豬隊”,所以應該輸不了太多的錢。
這種以殺豬為業的小團伙,都是有“預算”的,也有止損設置。
要不然,一旦遇到高手就把自己全坑進去,豈不是太不劃算?
刀鋒的注意力,放在不遠一張玩跑得快的桌子上,三個男人打得不小,兩塊錢一張牌。九十年代初期,這是很大的局面了。
輸贏數百上千很正常。
“來嘛來嘛,你看現在哪有空著的人?先過來陪我們玩一會……等有人和你玩跑得快再說嘛,小帥哥……”
刀鋒見狀,委實有幾分無奈。
他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里不可能是郭建剛的目標。這種小槽子,相對來說秩序井然,很難渾水魚。而且于人口集的老城區,搶劫得手之后,不容易。
關鍵是,老王只水,不組大局,郭建剛搶不到什麼。
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對郭建剛而言,只有一次!
只要他出手,不管搶到多錢,都必須立即跑路,盡快離開巖門地界。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待著,對于逃犯來說,是很不明智的。
落網的風險極高。
就刀鋒的本心,他一點都不想在這里待下去,只想快速換個槽子。問題他邊還跟著個萬世通,一把不玩,轉就走,沒辦法給老萬解釋。
所以只猶豫了一下,刀鋒便順水推舟過去坐下了。
怎麼著也得贏個幾百塊錢,等這幾個殺豬婦自己放棄,才好順勢走人。讓萬世通給他介紹更大的槽子。
哪怕是職業的“殺豬隊”,幾百塊錢還是輸得出去的。
刀鋒估計,們的止損設置,應該不會低于五百塊錢。
在這里贏個幾百塊,然后再忽悠萬世通一把,勉強就能湊夠玩大局的本錢了。
一念及此,刀鋒心中忍不住苦笑。
在他的記憶中,他還很有如此窘迫的時候。他以前假扮老千,深虎反賭時,局里可是為他提供了比較充足的本錢,好讓他看上去特別像個大款。
沒有這個前提,他連那些大賭局的門都進不去。
現在居然連兩百塊錢的賭本都要“騙”!
簡直了……
“姐姐們,打多大啊?”
刀鋒一坐下,眼神便的在白皙婦前里瞄來瞄去。
常年反賭,臥底,刀鋒上也沾染了濃厚的“子氣息”,這也是工作必須,很難想象一個渾正氣凜然的家伙能夠當好一個臥底還不餡。
“小帥哥,我們就是打著好玩的,玩得小,就十塊……”
白皙婦藍妹子滴滴地說道。
刀鋒就笑。
巖門麻將的玩法極其復雜,是算番數的,理論上最大可以到八千多番,十塊錢一番,輸一把就得八萬多。
當然這樣的極限況不大可能出現,真有人打出來,別人也不會給錢。
因為給不起!
但一把牌胡出個幾十上百番問題不大,十分常見。
正常況下,街坊鄰居都是玩一塊錢的,兩塊錢一番就算玩得很大了。
這位一開口就是十塊,還真把他當豬了。
“十塊嗎?”
刀鋒一副嫌棄的樣子。
“太小了吧?”
一旁的萬世通急忙扭頭向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這個小刀,真是蔫吧壞,明明整個家當才兩百塊錢,可能連一把牌都輸不起,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大老板二世祖模樣。
說起來,刀警也是無奈。
他必須得裝啊!
不然的話,萬一人家提出來先看錢,那刀警就坐蠟了。
他兜里就二百,拿不出手啊。
果然,刀警這一裝,效果立竿見影。
幾個婦一點都不懷疑他的經濟實力,樂呵呵地開始砌牌。
這個時間段,自麻將機還沒影兒呢,全都是手砌麻將,給老千很大的機會。
刀鋒叼起一支煙,連牌都懶得。
看們的手法,果然都是“老麻雀”,殺豬隊確定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