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趙姑娘,您醒了嗎?我有點事想和您說。”聽嵐站在門外,語氣小心翼翼的。
趙溪月回來后就染上風寒,雖然有宋辭禮悉心照料,已經好了大半,只是說話的聲音有點虛弱。
“門沒關,你進來吧。”
聽嵐推門而,看到趙溪月披了件厚重的外袍站在床邊,著長城清冷的街景,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這些什麼。
“什麼事?”等聽嵐靠近后,趙溪月收回視線,淡淡著他。
“趙姑娘,您能隨我去一個地方嗎?就在長城,距離您之前住的那個院子很近,很安全的。”聽嵐說。
趙溪月不明白聽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知道聽嵐幾乎很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因此,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現在去嗎?”
“恩。”
等趙溪月換好裳,慢慢走下來后,宋辭禮有些詫異:“現在要出去嗎?需不需要我陪著?”
趙溪月瞥了眼聽嵐,瞧見他如臨大敵,微微嘆了口氣:“不用。聽嵐會跟著我一起去的。”
宋辭禮最終還是沒有堅持,目送兩人離開。
聽嵐帶著趙溪月穿過青龍區,進東塔區,快要到院子的時候卻突然拐彎,來到一小巷。
“這里是哪兒?”趙溪月環視四周,之前從沒來過這里。
聽嵐站在一扇木門前,掏出鑰匙鼓搗著生銹了的門鎖:“這里是王爺買下來的院子。他安排了人打掃,但是現在那些人都跑了,所以我每天都會過來一次。”
“……你們主仆倆還怪有閑逸致的。”趙溪月語氣調侃。
都這個時候了,聽嵐也沒忘跑到這里掃地,而且還是帶著自己一起。他對黎玄山可真是忠心耿耿。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聽嵐明白了趙溪月的話外之意,微微有些窘迫:“我帶您來這里不是為了掃地的。”
趙溪月站在門前,看到了院的景。
不得不說,這院子一看就價格不菲。每一塊地磚都像是被翻新過,墻面爬滿青藤蔓,院落正中央有一顆說不出名字的巨樹,葉片金黃,洋洋灑灑的落下。
對面的幾棟木樓錯落有致,檐角掛著風鈴,微風一吹,叮叮當當的煞是好聽。
“他又不在這兒長住,為何會買下這麼一個院子。”趙溪月低聲喃喃。
聽嵐領著走了進來,低聲說:“王爺本不讓我說出來的。但……我覺得若是現在不說,往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趙溪月眼皮一跳,問:“說什麼?”
“這院子,其實是王爺買了送給你的。但是怕你不收,就遲遲沒有開口,只是一只命人維持現狀。”
趙溪月登時愣在原地。
黎玄山?他為何要這麼做?
聽嵐繼續說:“王爺之前說這里太空了,沒有人會喜歡。于是得空了就帶著我們上街買東西,你看那鈴鐺,還有窗花,都是王爺親自買的。”
趙溪月忍不住打斷:“等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又為何要跟我說這些?”
聽嵐嘆息:“您那麼聰明,難道不明白王爺為何會那麼做嗎?因為他心里有您,但、但是又不開口。我們可都看的真真的。”
這時,房間傳來一道聲音:“對!我們都看在眼里,但王爺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不讓我們講出來。”
吳飛從里面竄出來,手里大大小小捧著許多盒子。他在趙溪月眼前一一展開。
里面都是些子佩戴的發釵、步搖之類的,還有依沙坨特產的貝殼項鏈,珍珠耳環。
琳瑯滿目,十分晃眼。
聽嵐說:“這些都是王爺買給您的。他也不送出去,就一直買一直買……我們從來沒見王爺對誰這麼上心過,您是第一個。”
趙溪月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眉頭皺了皺,“他……”
突然,在這一堆東西里,趙溪月看到了一塊有些眼的紅蓋頭。
模糊的記憶涌了上來。
人來人往的大街,突然遮住視線的紅蓋頭,以及依沙坨那個特殊的習俗……
當初牽著自己走的人不是聽嵐,而是黎玄山?!
聽嵐打量著趙溪月的神,“您知道王爺當初為何要和離嗎?因為陛下對他起了殺心,他怕殃及到您。”
趙溪月蓋頭,聲音有些沙啞:“他沒是嗎?這些話不會自己說?”
聽嵐:“王爺一直都是這樣。尤其是他被夏清雪背叛后,若不是有您在,都快要崩潰了。雖說當時緩過來了,可從那之后,王爺的話就變得更了。”
吳飛也跟著附和:“是啊。王爺其實很關心您的。之前在黑市的時候,聽嵐還看到您了呢。”
趙溪月一愣,去黑市的次數很,黎玄山竟然也在?
低眸,著四四方方的院子,著吳飛捧出來的這些東西,過往的一切碎片都漸漸連了起來。
一時間,趙溪月有些啞口無言。
……
嘩啦!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黎玄山閉的眼瞳赫然睜開。
白君笑著問道:“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厲王如此狼狽的時候。”
黎玄山十分平靜:“在戰場上爬滾打的,有誰能一直鮮亮麗?”
他的坦然明顯讓白君的話語失去了攻擊,他擺擺手讓后眾人退下,而后用眼神打量著黎玄山。
“你倒是想得開。也好,沒什麼執念的人,死了之后投胎快。”
黎玄山毫沒被他的話嚇怕,任由漉漉的水珠自發間滾落,他淡淡的說:“白君,你不敢殺我的。”
白君:“哦?為何?”
“你若是了我,趙溪月會恨你一輩子。”
“哈……我說過,我沒有肋的。”白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黎玄山。
“人不可能沒有肋。就連黎商野那個瘋子都有,更別說你了。”黎玄山抬眸:“你的肋就是趙溪月,或者說,是你那已經不在了的姐姐,白沅君。”
瞬間,白君的臉變得沉起來。
“你們云國的人,沒資格念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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