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琬兮自己的鼻尖,訕訕的嘟囔:“師父可真是個怪老頭,別人家道長都是仙風道骨,偏他脾氣大的很。”
雖不知師父究竟為何如此反應,但對于一個怪老頭來說,會做出怎樣的事似乎都不奇怪。
無奈,只好隔著門板大喊:“那我先回去了,師父!明早再來給您請安!”
無人應答。
余琬兮嘆了口氣,只得暫且離開了后院。
此后的幾天,余琬兮堅持每日天蒙蒙亮就起直奔后院,給師父請安,順便領取當日要做的功課,幫忙治療余下瘟疫難民。
的本意,是想借此機會補充一下自己的中醫知識,故而才如此勤勉,期盼能多學些中藥知識。
畢竟自己磨泡了幾次,師父也堅決不同意給鄭卓沨醫治,如此,也只能拓寬自己的知識面,早日找到為鄭卓沨解毒的法子,曲線救國了。
卻不想,思行道長的起居竟不似這觀中其他人。
旁人三更起床,挑水出晨功,做早課,不可謂不勤勉。
而思行道長,卻要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且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用早飯,而后又是一頓回籠覺。
誰能想到威名在外的思行道長,私下里竟是個怎麼睡也睡不夠的怪老頭?
余琬兮子急,自然等不住。
每每隔著門將師父起來,都會收獲一頓沒好氣的嘮叨。
久而久之,師徒二人之間就形了默契:若無要事,余琬兮便自己拿著藝鉆研,絕不打擾師父。
如此半月后,京城中得了瘟疫的難民大多已經治愈,皇帝得知此事,龍大悅。
城中最后兩個病人治愈的當日,余琬兮剛乘車回王府,遠遠地便看見院子里跪倒一大片。
莫非宮里又來人了?
正暗自揣測,就見一太監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
是皇上邊的李公公。
“哎呦,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
皇帝邊,個頂個都是人,慣會見風使舵。瞧他這模樣,莫非是皇帝要賞賜自己?
余琬兮猜出了十之八九,而后略帶歉意的微微一笑:“方才出門為百姓診病,不知公公到來,實在是怠慢了。”
對方連忙擺手:“王妃,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奴才也只是替陛下傳個話,而王妃您可是在救助百姓,等一等也是應當的。”
余琬兮懶得聽對方討好的話,單刀直:“不知公公今日來是……”
對方這才像是忽而想起了這件事:“奴才今日來替陛下給王妃送來賞賜。”
“賞賜?”
余瞥見鄭卓沨正站在不遠樹蔭下,余琬兮故意拔高了音量。
“是。”
李公公手一揮,門外候著的太監魚貫而,將十幾件賞賜件擺進了院子。
余琬兮掃了一眼,只見這其中有綾羅,有書畫,有子用的首飾以及一些珍奇件。
但其中最顯眼的,當屬那株紅珊瑚擺件了。
其他的余琬兮倒是沒什麼興趣,只是幾乎一眼便看上了那擺件,心生歡喜,暗自給琉兒遞了個眼神。
小丫頭當即心領神會,立即人將那株紅珊瑚搬進了余琬兮的房間。
余琬兮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命人給李公公打了賞,轉頭就要離開。
“娘娘稍等。”
李公公得了賞錢,滿面紅的住:“娘娘,奴才今日來本還有一件差事。”
“請說。”
“陛下聽說此次治療瘟疫的藥方是您獨創的,特命奴才將其取回去,記錄冊,也好日后有個對照。”
余琬兮點頭:“自然,這也是理之中。”
說完,剛想將藥方取出,一口袋,卻貨而發現藥方似乎并沒有帶在上。
不對啊……明明記得自己就放在了口袋里,怎麼可能一轉眼就不見了?
難不是方才行醫看診時不小心弄丟了?
余琬兮眉頭皺。那藥方是師父所寫,由于藥方有些藥名實在難記,以前又是學西醫的,對中藥不悉,就沒有將藥方悉數記下,一直以來都是觀中弟子煎好藥送來。
現如今藥方弄丟了,那怎麼解釋?
難道要和皇帝說自己突然間失憶了?
若真是那樣,皇帝大概會懷疑自己治療瘟疫這件事是造出來刻意邀功,到時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正在暗自焦急的時候,忽而一道聲音從后傳來。
“徒兒,你這子也太急躁了,喝了杯茶竟然連自己的藥方都忘了帶。”
聞聲回頭,只見自己那個只知道睡覺的便宜師父緩步走了進來,手里還著一張藥方。
“師父!”余琬兮如同見了救命稻草似的興大喊。
只見思行道長端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走近了,將藥方給余琬兮。余琬兮又連忙給李公公。
李公公自然看不出這其中的蹊蹺,拿了藥方,便告辭回宮了。
余琬兮到此時才松了口氣。
再看思行道長,只見對方早已沒了方才那仙風道骨的模樣,整個人懶洋洋的,半瞇著眼,猛一看倒像只沒睡醒的大貓。
他話不多說,隨手拋給余琬兮一本書,撂下句:“好好看,下次再見,我可要考你。”
余琬兮忙問:“你要去哪里呀師父?”
思行道長一擺手:“云游歷練,去看河山萬!”
說完,便又飄然轉離開了。
“真可惜……”
噘咕噥,隨手翻了翻那本書,頓時眼前一亮。
這書雖然沒有名字,其中卻記載了許多中醫角度的醫理藥理,包括一些疑難雜癥的治愈方法。
這些容,除了角度新奇,更多的是絕世罕見。甚至有些自己那個年代都未能解決的疫病,這無疑給的醫療知識庫又拓寬了許多方面。
余琬兮高興的險些笑出聲,極力克制才勉強住,捧著書,捂著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