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蕭宴清提前準備好了,在出城門幾里后就分出一隊馬車走了岔路,所以這一路上他們過得還算平穩,雖然也遇到了截殺,但沒想象中那樣頻繁。
“你到底是怎麼讓簫重禮同意我們去鄴城的?”
這是南錦一直都很疑的事,看的出,簫重禮是極其不愿讓蕭宴清離開京城的,但最終還是放行了,肯定不會是因為答應了蕭重禮的條件。
“不過就是請朝中幾個舊臣幫忙說話罷了,還算容易。”
蕭宴清勾著角,淡淡的說著,好似這一切真的不費力。南錦也沒有多想,畢竟蕭宴清也是皇子,在朝中有點勢力算很正常了。
“你跟蕭重禮到底什麼仇啊?”
南錦很是疑,蕭重禮似乎非常恨蕭宴清。
要說是因為皇位之爭,可蕭重禮的其他兄弟還活的好好的,蕭重禮也不曾過他們,可是卻偏偏對蕭宴清如此。
話一落,蕭宴清整張臉都變了神,灰白的眼睛雖然看不見瞳孔但也能到其中的怒意,眉頭的蹙在一起,就連一直挲著玉扳指的手掌也的握在了一起,像是在極力的克制著緒。
沉默了良久,蕭宴清才再次開口。
“本王不問你醫相的來源,你也不要詢問本王之事。”
南錦聽聞立刻點點頭,是逾越了。
也不管蕭宴清能否看見,點頭之后,南錦就閉上也眼睛,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至于蕭宴清,他的雙拳依舊的握著,臉上的神凝重恨意未消。
蕭重禮,他就是個狼崽子。
母后的死,父皇的死,包括他的他的眼睛,似乎都和蕭重禮有關。
這些本只是懷疑,直到丞相拿出的那道圣旨……
圣旨上,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他,丞相將圣旨已經給他了,他也找了心腹看過了,圣旨的確是這麼寫的,也讓人比對過,的確是父皇的筆記。
可三年前,蕭重禮卻拿出父皇讓他登基的圣旨。
一切,本只是懷疑,可因為這道圣旨多了幾分確鑿。
但他沒有證據,更何況,他的和眼睛又是如此,就算拿出這道圣旨又能如何。
所以,經過他和丞相一番商量之后決定去往鄴城。保存實力,招賢慕士,而且有一個人在鄴城,他此次去鄴城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找這個人,并請他幫助自己。
還有,母后邊曾今服侍過的宮在鄴城,或許,能從口中知道些什麼。
不要說南錦問為什麼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蕭重禮會突然變這副模樣,或者說,他一直都是這副模樣,只是之前藏的好。
“王爺王妃,到客棧了。”
隨著周五的一聲招呼,南錦緩緩睜開眼睛,而此刻的蕭宴清已經恢復了了正常的神。
灰白的眼睛看不出一點緒,原本握住的手掌此刻又換回了輕輕挲玉扳指的姿勢,這好像是蕭宴清的習慣。
南錦盯了一眼,便先下車了,在周五的接應下,蕭宴清也下了車。
經過這段時間南錦的扎針,和蕭宴清積極的做康復訓練,現在他的已經可以下地了,只不過力氣不足,沒有人的攙扶他無法自己行走。
不過也無事,現在蕭宴清還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能治好,更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已經在漸漸的好起來了。
這樣對南錦也好,否則那些想殺蕭宴清的人,也會對南錦痛下殺手。
南錦琢磨著,等去了鄴城的府苑得給蕭宴清做個擔架,這樣他自己就可以走,不用人扶著,而且還有助于康復訓練,更有助于恢復。
“幾位客觀里邊請,打尖還是住店?”
見一群穿著錦綢緞的客人到來,小二立刻笑的像朵花一樣的迎上來。
周五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錠子,放在小二手中。
“這店,我們今晚包了。”
小二看見金錠子立刻放在口中咬了一下,心下大喜,是真的,笑容便更加燦爛了。
“好的好的,小的這就去安排,您幾位樓上請。”
現在是淡季,所以住店的人本就沒有幾個,這枚金子,夠住好幾天的了,這幾位客卻只要求住一天,他真是賺到了。
蕭宴清等人直接上了二樓,南錦和蕭宴清住在天子號房間,其他人依次住在臨近的幾間房間里。南錦本不愿意的,畢竟這麼多房間,干嘛非要跟蕭宴清住在一起。
可蕭宴清卻說,今晚不會太平,而且南錦還要給他扎針,來回跑的多有不方便,還是住一起的好。
南錦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反正又不是沒有睡過,蓋棉被純聊天嘛,這也能接了。
倒是蕭宴清,聽見南錦答應耳朵有些微微泛紅,他想起了上次他被紅菱下藥之后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弄疼南錦,但是他卻也不好意思開口再問了,更不好意思提起。
兩人進了房間之后,吩咐周五讓店家弄幾個菜送進來。
得了金錠子,店家立刻殷勤的去做,不一會兒,幾個當地的特菜就端了上來。雖不是大魚大,但看起來還算不錯。
兩個圍著桌子坐下吃飯,卻都同時開了口。
“我……”
“你先說……”
最后在蕭宴清的示意下,還是南錦先說了。
“我是想問,今晚來的人是皇上的人嗎?”
蕭宴清微微搖了搖頭,“未必。”
南錦一口飯艱難的咽下去,不解的問道。
“你到底有多仇人,出了蕭重禮,還有誰想殺你?”
準確的是,蕭重禮不想殺蕭宴清,更多的是想他,這些,南錦在路上也已經跟他說過了。
蕭宴清苦笑一下,吃下了口中的飯菜才開口回答。
“京城之中想殺本王的人很多。”
“有些是仇恨,有些是為了討好蕭重禮,有些純粹只是覺得本王已經窮途末路了,想要倆踩上一腳罷了。”
蕭宴清的語氣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聽得南錦心中一陣難。
“那我跟著你,豈不是天天都于危險之中。”
雖然醫很好,手很好,但誰愿意被人惦記著要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