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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前輩，江兄他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素霓生坐下不久，看著江舟縱聲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呵呵呵……”

張文錦朝江舟那兒看了看，輕笑了幾聲，旋即說道：“年意氣風發，偶爾放縱抒懷，并無不妥。”

其實他知道幾分原因，不過他不敢說。

到現在，他還有些心驚膽戰。

不過同時也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對江舟佩服得五投地。

實際上，他有事要請江舟幫忙，昨日便離了天，來到江都。

湊巧江舟那時還在刀獄中折騰，并不在家中。

張文錦便回到自己當灌園叟時所居住的那間簡陋的房子，重歸故地，安心等候。

誰知，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江舟與賓客、人談笑間，朝張文錦和素霓生這邊看了一眼。

他知道張文錦應該是看出了些什麼。

他現在之所以這樣，多半也是有賭氣的分。

……

昨日。

江舟從刀獄回來，才踏家門，便忽覺踏了另一片天地。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娑羅雙樹也在。

可院子外的世界全變了，變了無邊的黑暗，只有點點星閃爍。

紀玄等人不見蹤影，只有一個如仙如幻的影站在雙樹之下，四打量，很仔細，很神。

江舟心中微震，很快就按下心中波瀾，故作淡定道：“堂堂摘星樓主，怎麼也做這等不請自來，私民宅的小賊勾當？”

這如仙如幻的影，竟然就是不久前驚鴻一現的摘星樓主。

回過頭來，江舟依然沒有“看”清的容貌。

只聽到淡然的聲音道：“我并未來，是你這宅子到了我的摘星樓中。”

“……”

江舟角微微。

“好，不愧是摘星樓主，神通廣大，我等凡人見識淺薄。”

“卻不知樓主將我這宅院攝來，是何道理？難不以摘星樓主之尊，還看得上我這陋室不？”

江舟譏諷道：“聽說帝芒為了你專門修建了摘星樓，用了百萬工匠，耗金無數，窮奢極，”

“當初讓你跟我一起做個房奴，倒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癡心妄想了。”

當初他與白月在一起時間并不長，卻已經對將來有了長遠打算，連買房都已經在計劃中。

兩人還煞有介事地認真商議過。

他現在認定眼前之人就是那個人，說的話多有幾分被欺騙的憤懣。

摘星樓主淡然道：“天波侯說話倒是有趣，只是我來見你，不是聽你胡言語的。”

“我胡言語？嘿……”

江舟冷笑一聲，自言自語般“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當初對我死纏爛打求往……”

摘星樓主形微，背過了去，毫無波瀾地道：“天波侯，我不知你將我當什麼人，不過我確非你所想之人，還請天波侯自重。”

江舟盯著的背影，忽然一笑：“好，就當我認錯了，那不知堂堂摘星樓主如此大廢手腳，將我攝來，究竟是所為何事？”

認錯？

之前他還不肯定，但他現在有絕對的把握。

摘星樓主是什麼份？若真的認錯，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已經被當流氓拍死了。

江舟角出一長笑意，摘星樓主恰好轉過來，說道：“天波侯，方寸山……真的存在？”

這句話讓江舟微微一愣，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旋即笑道：“你不知道方寸山？”

“真也罷，假也罷，”

摘星樓主沒有接他的話：“我只想給你個忠告……”

頓了片刻，才道：“不要仙。”

江舟一怔。

“什麼意思？”

摘星樓主卻已經再次背過去：“話已說完，天波侯，有緣再見吧。”

這是送客了。

江舟心念電轉，口中說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若真有方寸山，那便算我越俎代庖，多管閑事。”

摘星樓主淡淡道：“若是沒有……你好自為之吧。”

江舟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幾步出，竟從背后手摟住摘星樓主纖腰。

摘星樓主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下，軀微。

“你真的不打算承認？為什麼？”

江舟在耳邊吐出的熱氣，摘星樓主軀僵了一瞬。

旋即袍袖輕揮，江舟便被一無可抗拒的巨力掀飛。

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他仍站在院中，宅院四周卻已經恢復了青天白日。

此時張文錦正站在江宅外不遠，滿臉呆滯。

耳邊忽地傳來一個輕淡悅耳，卻又令人自靈魂深發冷的聲音：“今日所見，若有只言片字外傳，我要你永生永世，永墮無間之苦。”

……

碧云樓。

張文錦想起那句警告，心頭仍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真是天降橫禍。

不過是尋個親，訪個友，竟然讓他撞破了堂堂人間第一仙，摘星樓主的私……事。

對象還是與他相識的小兄弟……

這簡直是……

牛！

看著在眾艷伎環繞之中推杯換盞的江舟，張文錦都有點替他著急。

這小兄弟，都有了堪稱人間第一紅的那位，還敢尋花問柳，就不怕把那位給惹急了……

江舟似乎應到張文錦的目，看了過來，笑了笑道：

“張先生說得不錯，修行亦該張馳有度，神道兄，你太端著了。”

“來來來，你們幾個，都過去陪陪這位道長！”

他現在還真是有點被那人刺激到了的樣子。

昨日的一番試探，江舟已經完全確診摘星樓主和白月就是同一個人。

也并非是對他毫不在意。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肯相認。

而且，最后那句話，也頗奈人尋味。

從那問“方寸山”那句話來看，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若是知道鬼神圖錄的存在，不會問出這句話。

這讓江舟這幾日心中郁積的一口氣一下子散去許多。

不管是什麼，以往種種，只要不是的一場算計就好。

還有，那句“不要仙”……

又是什麼意思？

江舟現在的心頗有些復雜。

所以才有這放浪之形。

既是因為開心，也是知道一定在“看”著自己，心里憋著一氣，就看看誰先忍不住。

江舟心里回想著昨日之事，忽聞襄王在一旁喚他：“江賢侄，聽聞當今陛下閉關潛修，令三皇子監國，你可有何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