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殿，天字區域地。

隨著蘇寧不惜修為的破陣，六座殺陣僅剩其一。

空氣中彌漫著一刺鼻腥味，赫然是來自首異的五位文殿殿主。

二殿主文天璇，三殿主文天璣，四殿主文天權，五殿主文玉衡。

以及剛剛被蘇寧一掌擊斃，腦袋與分離，鮮噴灑出十幾米遠的六殿主文開。

“砰。”

隨著他逃竄而出的元神被蘇寧一指點碎，那遠在數十米外的第六座殺陣正式開始運轉。

“嗡嗡嗡。”

大量的仙力于四面八方匯聚，聚于那明罩的頂端源源流淌。

“還不放棄嗎？”

目異，自問自答。

蘇寧踱步前行，左手負于后，右手緩緩抬起道：“文搖，以你的修為，本沒資格軸坐鎮這最后一座至關重要的殺陣，可你卻一反常態的出現了。”

“這很奇怪，正如我想不通前五座殺陣的威力為何會越來越弱。”

“段自謙不糊涂啊，為何要作這令人嗤之以鼻的荒唐布局？”

“是手下已無人可用，還是他有意而為之設下的……”

話說一半，蘇寧掌心翻轉，淡淡的紫在指間纏繞，繼而快速形烙印著晦銘文的紫符箓。

“五座殺陣及我師尊賜予的五張半圣第七境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不得不說，單論消耗與拖延上，段老狗的確占了上風。”

“但也僅此而已。”

“因為我本分毫不傷，且可以調的仙力足有九之多。”

“更重要的是，單憑你們還不出我以命搏命的底牌殺招。”

“轟。”

腳步前移，蘇寧坦然陣。

紫符箓置于前，凌空懸浮的同時，有裂燃燒的跡象。

“來得好。”

氣浪扭曲，罩晃。

白霧蒸騰間，只見第六座殺陣的中心位置飄起一抹亮。

接著，著黑袍的文搖大方現，面帶譏笑道：“即便是陷阱，你也進來了不是？”

“砰。”

屈指輕彈，一枚玉簡被他大力碎。

下一刻，殺陣嗡鳴不斷，如蝗蟲境刺人耳。

“轟隆隆。”

百米外空地，八座防陣相繼消失，引得仙力絮，地面劇烈抖。

“起。”

雙臂鋪展，十指爪。

文搖面發，黑袍鼓如球。

“蹭蹭蹭。”

隨著他施以的手段生效，那八座憑空消失的防陣竟離奇籠罩在殺陣外圍。

“呼。”

膛起伏，長吁一口氣。

修為僅有真仙十七品后期的文殿七殿主閃落地，前傾道：“生死不論，我接到的命令是將你阻攔在供刀閣地之外，直到老祖前來。”

“現在看來，我大抵是功了。”

蘇寧淡然環顧四周，輕描淡寫道：“就靠這八保一的陣中陣，你確定能將我留下？”

文搖搖頭道：“陣法只是小道，不求將你困住，只求老祖來之前你不了供刀閣。”

蘇寧故作恍然道：“果然，武殿的九殿武氣就藏在這閣樓之下。”

文搖不作應答，將目投向遠道：“臨安，文殿固然有錯，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八百仙界的太平安穩。”

“正如六千年前的那一晚，我曾私下詢問過你，是否一定要走那鮮為引尸骨鋪路的惡道。”

“你告訴我，大道萬千，大道隨心。”

“大道，是自由的，是不任何約束的。”

“殊不知你與莫自傲所走的回之道截然不同，他在救人，你在殺人。”

“他頂著文殿師叔祖的名號世不出，你卻引起了仙界各方勢力的人神共憤，千夫所指。”

“文殿……”

一聲悲笑，文搖黯然閉目道：“文殿有的選嗎？”

蘇寧瞇眼不語，那些融的姜臨安的一生記憶如電影般在腦海回。

一幕幕的閃過，最終定格在圣劫之下的太虛山頂。

“呵……”

自嘲而笑，嗓音變的沙啞。

似乎是往事牽了記憶中那份屬于姜臨安的稀薄神魂，蘇寧下意識的開口反駁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從沒說過文殿有錯。”

“你們算計我，在我大道有的關鍵時刻的我神魂俱滅。我欠文殿的，算是以死謝罪，于于理都還清了。”

“這一點，你認還是不認？”

文搖無聲嘆氣道：“自然是認的。”

蘇寧雙拳握，骨節間的咯咯作響道：“既已還清，你文殿眾人為何對我這來自小世界的螻蟻死揪著不放？”

“數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無所不用其極。”

“就算我是姜臨安的回轉世，這一世，我的份是華夏蘇寧，我們兩不相欠。”

“無冤無仇，是你文殿先來惹我的。”

“怎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文搖張了張，盡顯苦之道：“文殿賭不起，八百仙界賭不起。”

“你帶著仇恨卷土重來，你是姜臨安，是虛子之后仙界三萬年來最有就圣人大道的不世天才。”

“若放任你長，誰敢保證當年的蘇寧不會重蹈覆轍？”

“反言之，事實勝于雄辯，今日的你已是第二個姜臨安。”

“我文殿并沒有做錯。”

蘇寧放聲大笑，笑聲中蘊藏著滔天憤怒道：“勝者為王敗者寇，對與錯，手底下見真章。”

“六千年前我輸了，所以我錯了。”

“六千年后，覆滅你文殿之時，我說對，三界誰敢說錯？”

“唰！”

一手抓住即將燃燒的紫符箓，蘇寧戾氣橫生，殺意如水般洶涌澎湃道：“拿出你的底牌，否則你的下場將如前面的五位殿主一樣，求生無門，回無路。”

文搖垂閉的雙眼猛的睜開，未，反手朝后一擊。

“咔嚓。”

虛空崩塌，黑呈現。

暴的深淵之力中，一披頭散發的年輕子被他隔空拉扯出。

“你可知是誰？”

單手掐住年輕子的頸脖，文搖面無表道：“不妨好好看看，仔細看看。”

說著，他耐人尋味的拂起子散落在前額的長發，角勾起些許邪魅道：“天生麗質，國傾城，簡直像極了那葬玄海底的母親“靈溪”，你覺得呢？”

說到“靈溪”兩個字，文搖刻意咬重尾音，挑著年輕子的下顎讓蘇寧看的更清楚道：“有在，我這份籌碼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