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可憐對夫君一片深,便應準。
我軍大獲全勝,該進封的都加以進封,隻裴垣的還按著沒。
林盈袖還和以往一樣,該出去應酬的時候應酬,回來時候日給裴垣做裳,一年四季的裳鞋全都不假手於人。
每日還做裴垣喜歡吃的菜式,在老太太老太爺跟前盡孝,如同自己的父母一般。
九月裏,藍氏誕下一個孩兒,小名兒換做玉臻。龔家兩個哥哥已經在北邊找了月餘,來信說查到一些消息,人多半在關外,還需費些功夫。
鄧氏終於為林家生了一個哥兒,家中後繼有人,林氏再也不念叨著要納妾,隻是可憐林盈袖年紀輕輕便獨守家門。
林盈袖看著林曉峰夫婦哄孩子的模樣,不覺發起了呆,想起生哥兒後,兩人一起哄孩子的模樣,不覺淚盈滿框,趕別開臉去。
到無人了眼淚才出來強歡笑應酬著。
林曉峰知道林盈袖用至深,也知道裴垣待林盈袖最好,但看著姐姐這樣,心裏也實在不忍。
便勸說若實在——不如趁著年輕再找個人嫁了,自己也好有個依靠。
林盈袖聞言便怒了,道:“胡說八道些什麽,若不是你姐夫,你能有今天?咱們一家子早死街頭,你反倒說這些沒良心的話,是我錯看你了。”
說罷竟不顧兄弟的麵子,徑直帶了人回家來。
不是沒想過裴垣萬一真不在了,隻若真是不測總不會跑吧!
所以,人絕對還活著。
哪怕就是人真不在了,也要養育孩子們長大,然後才去陪著他。
剛回家裏,就聽下人說,陸家姑娘和王妃在老太太屋裏。
這陸姑娘來,無非是為了親事,林盈袖沒心腸管,老太太想著裴垣不在了,二房文淵還年輕,需得有實力的親家扶持才好。
因此想著陸姑娘對文淵一往深,若是娶做平妻,於文淵的事兒也多有助力。
林盈袖不管,這個做祖母的自然能管得。
才回屋裏,徐氏早在這裏等著,眼圈紅紅的,一見著林盈袖就跪下。
“求婆母為兒媳做主。”
林盈袖神淡然,也不起,自從裴垣失蹤之後,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裴建章的相貌酷似裴垣,更是連見都不願意見一麵。
說什麽繼母與繼子應當避嫌。
“老太太要為大爺娶一房平妻,兒媳自知平庸無才,可自從嫁過來並無半點錯,為何大爺要娶平妻?若是喜歡哪怕一天納一個妾室,兒媳都不敢過問。若是娶平妻,這不是打兒媳的臉麵麽?”
林盈袖冰冷的目落在徐氏麵門上,沉聲問,“是你的麵重要,還是你的夫君重要呢?”
徐氏被問的啞口無言,林盈袖的脾氣是越來越古怪,有時候說的話著實讓人不著頭腦。
“婆母,這話從何說起?”
一旁的詠梅扶起徐氏,請坐下好好說話,現在的林盈袖不比從前,也是了刺激的緣故。
徐氏和詠梅道了謝,喝了兩口茶,臉上出一個僵的笑容來,緩緩地和林盈袖說道:“婆母,方才兒媳莽撞,若是娶別人家的孩兒我自然沒話可說,可若是那陸姑娘,您是知道的,兒媳覺著不妥。”
林盈袖聽到這裏,不起了怒,“陸家姑娘?誰許登的門?我和大爺早說過,哪怕是提鞋也不要這樣的子。”
徐氏被林盈袖這一驚一乍唬的有些緩不過神來,“人現就在上房,隻怕再等一會兒就該換庚帖了。”
林盈袖聽不得一聲,立刻起氣衝衝地往上房去,屋裏一幹丫鬟看著不好,趕忙跟了上去。
徐氏看這形也不知道該攔著,還是該等著聽消息。
“橫豎咱們老太太最疼太太,就算衝撞了也不會真和一般見識,您犯不著擔心。”
徐氏想想覺得也是,平時老太太就額外看待林盈袖,裴垣失蹤,更是把當自己兒一般的疼,就算有什麽也不會加以嗬責。
林盈袖不經通報直闖老太太的屋裏,眾人看來,先是驚愕,隨後老太太一臉歡喜地來坐。
陸姑娘和王妃兩個也緩緩地站起來,剛要見禮。
林盈袖避開,語氣冷冰,一副不近人的樣子,“陸姑娘,我早和你說過,讓你趁早死心,別纏著我兒子,你今兒來做什麽?”
陸姑娘一臉尷尬,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十分尷尬,兩家都說的差不多,隻等林盈袖回來點頭去上門提親。
這位一回來,說不樂意也該說的委婉些,這麽直接,不是明擺著打王的臉嗎?如今裴垣不在了,裴建章又小,裴家在朝中勢力大不如前。
若是得罪了王,有什麽事連找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二郎媳婦,你來的正好!二郎不在,家裏的事兒我還能做得了主,這陸姑娘往後——”
“若是別人家的或許我能答應,這陸家的是說什麽也不能答應。”林盈袖截口打斷老太太的話,在下首坐著。
當著外人的麵,老太太有些下不來臺,但想到林盈袖是因為裴垣才變了這個樣子,抑著一怒火,好聲好氣地說道:“我說了,此事我做主,不用你心。”
林盈袖了,強著態度,“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陸姑娘進門。”
“你——”
王妃勸林盈袖消消氣,拉著陸姑娘先家去,親事等裴家商議妥當了在提。
老太太起親自送王妃出門,扭頭喝命林盈袖跪著,一會兒再和算賬。
林盈袖跪下,一會兒老太太回來,屋裏的下人都打發出去。
看著一臉冷漠的林盈袖,深吸了一口氣,下心底的怒氣,坐下問林盈袖,“你過門這麽些年,我對你如何?”
“婆母待兒媳如同自己孩子一般。”
老太太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道:“你既然知道我拿你當自己的孩兒一般看待,就該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林盈袖低頭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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