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好死,你想過被你陷害的寡婦沒有?”
林盈袖擺擺手,讓押下去。
裴家沒有把丫鬟賣到那種地方去的規矩,犯了大錯最多也不過是送到莊子上打發配人,或者是打死。林盈袖這回是忍無可忍了,把好人家的姑娘弄到那種地方,簡直比活剮了還惡毒。
綠珠做了這樣的事也該有爵位,在那種地方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該自己去嚐嚐,下輩子才會學著好好做人。
上輩子什麽都忍,什麽都讓,以德報怨一輩子沒落個好下場,這輩子再不會忍讓。
好在綠珠的哥哥嫂子並不知道主家是誰,也帶累不著裴家和林家。
裴垣不可能跟著住莊子上,周四家的和裴五家的過來也是為了將林盈袖接回去。
唐墨行還被關在裴府的柴房裏,這件事誰都惡心,報吧這唐墨行現在腳不怕穿鞋的,在外頭攀扯上林盈袖。放他出去,隻這麽個人留著始終是患。
林盈袖回裴府,先給周氏請了安,周氏對林盈袖被拐賣一事不可能不知道,隻不問也不好多說什麽,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彩的事。
不過周氏對的態度比往常明顯淡了許多。
林盈袖從周氏屋裏出來,問裴五家的那唐墨行關在什麽地方。
裴五家的指了指二門,悄悄地道:“二爺也是為難,這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這人說什麽也要死咬不放。”
林盈袖道了聲困了,與采蘋先回自己屋裏歇著,沒走幾日的屋子冷清了不。
翡翠和抱琴兩個一直在這裏守著,平日裏打掃屋子。
“我不在的時候可有誰來過咱們屋子?”
翡翠沒有說話,抱琴一向快,“趙姨屋裏的小環,說姨尋個什麽東西,是太太讓尋的,尋了什麽東西也沒告訴我,咱們屋子裏都丟了什麽不曾?”
林盈袖沒說話,讓們準備晚飯。
用過晚飯後,換上丫鬟的服悄悄地往二門外去,唐墨行關在離門房,有小廝看著,三餐有婆子照看,林盈袖便裝出發送飯的小丫頭,輕易進了屋裏。
夜風瑟瑟,煽得窗戶來回擺,發出沉重的聲響。
屋子裏一厚重的發黴味兒,混雜著風吹進來的泥土味道。
再見唐墨行林盈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眼前這個男人裳整潔,麵龐清秀,恃才傲的麵孔下藏著一抹不甘和自卑。
四目相接。
一個平淡如水,一個躁意浮……
林盈袖將飯菜放在桌上,拉了凳子坐下,臉上的表淡淡的,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先吃了飯,我有話問你。”
唐墨行測測地盯著林盈袖,冷冷的笑了起來:“林盈袖你是想毒死我,然後一了百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沒那麽傻。”
林盈袖聞言笑得直不起腰來,指著唐墨行,半晌才道:“唐墨行,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就你也配我下毒?你——”
唐墨行攥了雙手,恨得咬牙切齒,如果眸中的怒火迸出來,如果怒火能殺人,林盈袖早化了灰燼。
“都是你,林盈袖如果不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林盈袖溫潤一笑,笑裏漸漸泛起了寒意:“唐墨行,到底是我害你還是你害我?”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試問我出嫁之後何曾與你有過半分瓜葛?你明明可以好好過你的日子,你非要與我過不去,你有今天也是你自找的!”
唐墨行抓起桌上的飯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想砸的是林盈袖,可他不敢。
他怕的不是眼前這個材弱小的林盈袖,怕的是那個冷峻矜貴的男人,那個人想要他的命不過是一念之間。
“林盈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當初你許諾嫁我。你父親過世,我求著我阿娘將家裏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安葬你父親,可你呢?當眾辱我和父親,落後我阿娘上門給你們說好話,可你呢?痛罵我阿娘不說,還用掃帚趕走。林盈袖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無非是想攀附權貴,你明說我不攔著你,可你不該這麽對我和阿娘。”
說起小時候,唐墨行記得,從前很溫,哪怕是他阿娘說話難聽了些,也渾然不在意,會很溫地對他笑,哄著他,討好他。
可如今,卻對另一個笑的這麽開心,讓他有了一種被辱的覺,而他此生,最痛恨這種覺!
自從那日在船上見和那個男人摟摟抱抱,他腔間就排斥著一煩悶。
記憶裏,林盈袖就如他的影子一般,無論他走到哪裏,那個影子必然追到哪裏。
從前唐墨行的心裏並不在意這個不起眼的,無論周圍有多人,的眸裏隻有他,隻要他一個眼神,林盈袖立刻害的紅著一張臉。
那時候並不在意,他是早晚要做的人,更好的人他都能得到。
直到林盈袖靠在了別人的懷裏,唐墨行才後悔了,他嫉妒得發了瘋。直到裴府有人找到他,唐墨行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得不到的人,那就毀了。
“唐墨行,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私。”林盈袖看著無藥可救的唐墨行,冷笑一聲道:“當初我替你阿娘給你送服,你同窗問你是誰,你說我是你家的丫頭。在你眼裏,我就隻配做你的丫頭,那天給你送服我是淋著雨回去,我病了三天你呢?你可曾來我家問候過一句?你說你阿娘給我找活兒做,我每日走上半個時辰的路給你送飯,我不欠你們唐家。”
“你說給我送銀子過來安葬我父親,可你們提的條件是這筆銀子算我賣到你家。唐墨行,你哪怕是在我父親頭七之後提起,我都會點頭答應過門,可你呢?你打心底看不起我,我為什麽嫁給一個隻把我當丫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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