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林盈袖病的急,王姨娘又說怕是什麽大癥候,因此連采溪都不讓過來,隻留采蘋一個伺候。
每日送來的膳食也都以清淡為主,一點葷腥油膩也不肯沾。
日日這樣,隻怕沒病也要吃出病來。
“我去領咱們午飯的時候,哥兒邊的娘還說,哥兒和姐兒一直惦記著您。”
林盈袖有些失落,也有些心疼,轉念又起了心腸,王姨娘沒那麽大膽把安置在這裏這麽久,還不是上頭沒提起。
“上頭沒吩咐,咱們又不讓出去,能怎麽著,興許你二爺有新姨娘了也就忘了咱們。”
反正再見也是徒增煩惱,倒不如不見的好,這裏就算是天天茹素,也好過以前飽一頓一頓的日子。
裴垣回來,周氏提起宴請七老太太一家,裴垣這陣子失魂落魄的,想著府裏熱鬧熱鬧興許有所改觀。
這陣子裴垣故意不讓人提起林盈袖,不是他心狠,隻一個男人若一心隻在兒私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也不可能守著一個人過一輩子——即便是他願意,也不可能不到,周氏沒有任何過錯他不能休妻或者和離。
“今日我讓人去看了林家妹妹,說是病好些了,想討爺的示下,什麽時候許回來住。”
裴垣聞言不蹙眉,怎麽現在還沒好?
“什麽做回來住?人搬到哪兒去了。”這些日子他故意不讓跟前人提起林盈袖,突然周氏說起,竟然被挪出去了,且病得很重?
思念如泉,裴垣發現自己本做不到真正地將林盈袖放下。
旁邊的王姨娘慌了神,跪下回道:“林家妹妹當時病得很重,妾恐是癆癥,您和哥兒姐兒住得最近,所以才將挪到了原先周姨娘住的屋子去……”
王姨娘瓣哆嗦,都七八日功夫裴垣一句沒問起,隻當裴垣忘了這個人。
“糊塗東西,不過是一場風寒,哪裏就癆癥了!”
裴垣怒將茶盞朝王姨娘砸了過去,雖然避開了王姨娘,也將人嚇得不輕。周氏起求,“二爺切莫生氣,今兒長輩才登門,傳揚出去隻說二爺不高興們來。王姨娘也是為您和孩子想。”
裴垣沒聽周氏解釋,直接甩臉子走了出來,周姨娘住的地方他還真不記得。
周四家的前頭帶路,趕慢趕,在落燈前總算到了林盈袖現在的住所。
屋裏隻點了一盞燈,影模模糊糊,隻覺得消瘦了不,裴垣不自責起來。林盈袖說那番話時,人病著豈能當真?況且他們之間是說斷就能斷的?
打起簾子進屋,屋裏如雪一般幹淨,往日周姨娘住在這裏還有好些擺設,如今搬的隻剩空空的架子。
正在做過冬的裳,燈太過昏暗,湊的很近,隔一會兒雙手在火邊取暖,這屋子裏連一個炭盆都沒有,可想而知林盈袖現在過的什麽日子。
聽到腳步聲,林盈袖頭也沒抬起來,隻說道:“早些睡,別夜裏走來走去仔細凍著。”
“你怕你的丫頭凍著就不怕我凍著?”
聽到這個聲音,剎那間淚水湧了出來,有片刻的功夫林盈袖以為是錯覺,直到男人靠近,隻有他上才有的清竹幽香。
林盈袖趕抹去淚水,強笑著道:“二爺怎麽過來了,這裏不是二爺來的地方,還是快些回去。”
男人手搭在的肩膀上,林盈袖穿的有些單薄,人看上去也消瘦了好多。
人的子明顯一僵,手去推男人的手,沒推開反倒被人抓住。
林盈袖的手涼的嚇人,裴垣雙手握著的手,嗬氣,輕輕地。
“你什麽都不必說,你就沒問問我的心,我心裏是有你的,你可知道你不在這些日子我茶不思飯不想,做夢是你,在衙門裏滿腦子想的也是你。難道你真這樣狠心,說斷就斷了?”
林盈袖隻覺心都被人揪著,何嚐知道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斷的。
“正室的名分我給不了你,不過我把我的心給你,一世都護著你可好?以後家裏無論添多姨娘都和我沒有關係,我都不看一眼,你就理我好不好?”
“裴垣,你別說了。”人回頭,四目相對的剎那間,知道自己淪陷了。
男人俯下湊過來順勢親了人臉頰一口,然後又親了一口,這回卻輕輕地咬了一口。
“裴垣,你瘋了,哪有咬人臉的!”林盈袖一把將男人推開,“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是什麽人哪裏還敢管二爺的事,你這會子哄著我,那天不好了還有我的活路。”
男人不躲著,反倒湊上去將人一把抱住,“好人,你剛剛我什麽?再一遍。”
林盈袖心中無限甜,隻還,“滿府裏不都二爺麽,二爺裝什麽憨。”
裴垣可不依,“往後無人你便我的名字,人前隨你。你不在這幾日屋裏裏可冷了,我都病了,若你再不回來,隻怕要死了。”
林盈袖聽著心疼的不行,抬頭看著男人的麵龐,好像是瘦了不,手抹了一把,不埋怨道:“你屋裏丫鬟婆子一堆,就沒人給你多添和炭盆麽?哪裏不好怎麽不請大夫去。”
男人忍著笑,果然還是自己的人才心疼自己,親了下人的小,乎乎的還真不耐,“這病外頭的大夫可治不好,這病需得娘子親親才好呢!”
林盈袖楞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手輕輕打了男人一下,“胡什麽,誰是你娘子,你正經的娘子夫人在前頭住著,人聽了還不打我一頓攆出去。”
男人反倒抱的更,“是夫人,你是我可心的小娘,冷,咱們床上蓋著被子說話去。”
林盈袖推不了,便依了男人,二人和而睡,裴垣說起當年娶周氏的始末。
當時裴垣年高中探花,滿京城裏求親的不,當時裴垣自選的便是京中素有才名的周氏,周氏家世顯貴,也合了家中長輩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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