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汾看了林盈袖一眼,便不說話了。
林盈袖起走到小桃邊,低頭看著小桃輕聲問道:“小桃,你說是我讓你做的,我是怎麽代你,當日我讓你去廚房砸趙姨娘的飯碗,當著十幾個人的麵說,你自去廚房便沒再回來,這樣機大事難道我讓別人傳話?”
“是……姨一個姐姐讓我做的。”說著恨恨地瞪了林盈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姨就自己承認了吧!自己做了這樣的事,老天爺會下雷劈死你的。”
香汾端正地坐著,特意提醒小桃一句,“我們這位林姨可是外頭聘來,來家不過幾個月,一應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府中給的。”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林盈袖在裴府有沒有親信還是另一說。
“這樣的事我也不會讓一個剛開幾天的小丫頭去做,就算是我邊伺候的丫鬟也是太太派來的,爹娘都是侯府裏伺候的家生子。”
小桃急的都要哭了,“確實那個姐姐給我的藥,讓我放在小灶上熬的藥裏,我還問了是什麽藥。那個姐姐說是姨找的偏方,能幫周姨生兒子,我這才敢下的藥。”
“哪個姐姐,若是再見你可還能認得出來?”
小桃細想了又想,指著香汾道,“段和這個姐姐差不多,打扮也差不多,頭上還戴著珍珠串的花兒,一看就是有麵的姐姐。”
香汾和林盈袖相互看了一眼,這府裏這樣的大丫鬟隻有裴垣和周氏邊才有,一共十六個人,其中有幾個是通房丫頭。趙姨娘指派過去服侍裴垣的幾個通房,除了兩個被趕走的,還剩下三個,另外兩個,一個是蓉兒,還有一個是冬兒,這冬兒一向不得寵不大到跟前伺候。
“這個姐姐你見過幾次?”
如果是通房,小桃應該見過才對。
小桃搖頭,“是個臉生的姐姐,容長臉兒,手上戴了一個金戒指,四個花瓣的,做的很好看。”
戴金戒指的丫鬟不多,即便是侯府也隻有麵的大丫鬟或者是通房才有。
“了,我這趟差事算是完,姨咱們家去吧。”
事再明了不過,林盈袖這樣的半奴半主,還沒有這個能力讓一個大丫鬟或者是通房丫頭,就算沒問出來點什麽,就衝問出來的這點足夠香汾和周氏差去。
回府之前給林盈袖換了裳,香汾還不忘囑咐別說話,權當今日的事沒有。
林盈袖自然答應,回到那個柴房裏,一個臉生的婆子拿了被褥和熏香過來,勸林盈袖耐心些,等裴垣回來定能還的清白。
除了等著,林盈袖也知道別無他法,晚上采蘋又上吃食過來,今天告訴的消息是一個通房丫頭月琴跑了,現在滿府裏找人。
月琴,這個丫頭林盈袖沒什麽印象,是府裏二等丫鬟,是趙姨娘挑上來服侍裴垣,爹媽之前在府上做漿洗的活兒,後來犯了事被趕出裴府。因為月琴不得寵,裴垣沒留在跟前伺候,因此還在趙姨娘屋裏。
除了人跑了之外,趙姨娘的屋裏被翻找過,丫鬟們說了二百兩銀子,並一些朱釵。因趙姨娘不在,也不好核查。
“太太這會子人搜查趙姨的屋子,趙姨不在屋裏,一切都太太做主,隻怕好幾個姐姐都會被罰。”
趙姨娘的月例銀子和一樣,隻二兩,且行事高調,花銷又大,還有二百兩銀子的存款,可見這家當的不幹不淨。隻怕周氏早就想找借口搜查的房間,一來是有些事不想惹裴垣不高興,二來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回,趙姨娘和一樣,被關押起來。房中丫鬟盜逃走,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周氏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直到被關後第七天的黃昏時節,裴垣回府了。周氏將和趙姨娘一並帶了來。
月琴一家子被捉回來,月琴代是家裏遭了水災,爹娘在家等著死,這才出了這個主意。
趙姨娘整個人憔悴了不,有幾分弱柳扶風姿態,比往日風更甚。不像月琴一般,一味地痛哭求饒,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無聲垂淚。
裴垣和周氏在上首坐著,人比之前憔悴了不,上還是那天穿走的裳。
“月琴也不小了,早該放出去,趙家的你坐。”
聽到裴垣的吩咐,趙姨娘不但不坐,反而跪下了,委委屈屈地道:“二爺,奴婢做錯了事不敢坐,求二爺置。”
裴垣沒理會,目反而落到林盈袖上,麵無表地問:“你有什麽話說?”
林盈袖來的時候從嬤嬤哪裏知道,小桃在走之後就死了,據說是服毒自盡。現在唯一的證人也沒了,無從辯解。
“二爺,此事我看另有蹊蹺,林家的不像是這種人,況且——”
裴垣揚手打斷了周氏的話,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溫,“雨棠不必替求,你子不好何苦替下人心?”
林盈袖抬起眸子,迷茫地著男人,下人,隻是個下人麽?
眼裏的霧氣模糊了男人的影,低下了頭,不讓別人看到自己落淚。
“奴婢沒什麽好說,人證證俱在,奴婢聽候二爺和太太置。”
這是最後的倔強,不想做一隻可憐的貓兒狗兒,等著他一時興趣的寵。
裴垣打量了林盈袖兩眼,拉著周氏的手,近說了一聲:“你看你選的人,在我跟前也這樣使子,賭的什麽氣?”
周姨娘一直用怨毒的眼神直盯著林盈袖,恨不得撲過去生吃了。
“二爺方才說奴才,大約妹妹是不高興了,咱們太太說是貴妾,和咱們家生奴才不一樣。”王姨娘酸溜溜地答道。
裴垣一臉詫異地“哦?”一聲,然後起走過去,蹲在林盈袖麵前著的下,看著紅紅的眼圈,心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你這是跟我生氣呢?還是跟你太太生氣。”
林盈袖偏過頭去,不理裴垣,一個奴才敢和誰生氣?
“二爺還是替周妹妹討回公道才是,您看這小臉白的。”王姨娘裝模作樣地了自己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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